《细水长流》聊泊夜

4、顾昔

　　对于顾昔，秦斐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顾昔是齐由所有朋友中个性最与齐由不像的，却是与齐由最为亲近的。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齐由的一圈朋友大多都性子似于他，温温，淡淡。而顾昔却向来都是爱憎分明，还是个好事之徒，基本每个人都吃过他的苦头。例如被骗得在一干人等前直接告白的秦斐，从来对顾昔都是选择绕道而走。
　　于是，秦斐见到顾昔的第二个念头就是，要和这尊佛在接下来的时间内工作，，还不知道要多久。秦斐在心里苦叹一声，扯了个笑：“好久不见。”
　　顾昔微微点头，又眯了眯眼打量了下秦斐，似是斟酌了词句，道：“瘦了不少。”低下头在秦斐耳边道：“越是接近齐由的理想伴侣了。”未及秦斐反驳什么，顾昔直起身，又道：“跟我来。”身后一唏嘘声。
　　秦斐想起多年前，那时的他没脸没皮地在追齐由。顾昔曾当着他的面问齐由的理想伴侣是如何，他听得手心一片的冷汗，却仍是没有听到与自己相符的一项，就连性别都不对。再是没脸没皮地追求不过是掩饰他内心的胆小。那一刻的煎熬比一遍又一遍的直接拒绝更让人压抑，心寒。然而，在最后，齐由却过身，注视着他，缓缓地笑了。目光里如繁星璀璨的夜幕，漆黑之中点缀了无限的明亮与希望。他说：“但是，秦斐，这一切也许会因你而改变。”

　　秦斐接到秦非的夺命连环call是在坐地铁回家的途中，想着能蹭个饭，他就笑得天花乱坠，但转念一想齐由，瞬觉不妥，改口就要拒绝，立马就听到秦非表示齐由不来。
　　秦斐郁闷，“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秦非，“我是你姐。上次你一脸不悦，一看就知道了。你们明明就认识，却都没有说，肯定发生过什么，都不肯说就随你们去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兴趣，真是的，都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在干什么……”
　　秦斐暗自腹诽，好像你比我们大了有多少似的。转向又开始皱着眉头，哭丧着脸，听姐姐东拉西扯。听了半天，突然叫停，觉得有些不对，“什么，你叫我去给齐由送饭？！”
　　“是啊。”秦非另一头却觉得理所当然，“你转到了z，而他又是z的直属老大。再说早上都是我送到你这，你顺手带着给他就是了。有什么麻烦。还有就算你们之间有矛盾，也是需要解决，需要沟通的嘛，着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唉，我给你们创造机会还不好吗？……”
　　秦斐这边却陷入了昨天的回忆中。不可置信地发觉齐由竟是齐家整个产业的继承人。他工作了两年多，却在为前男友打工。而朝夕相处了五年却从来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他傻傻的每天算着花钱，只为节约下来买一笼两笼的包子，满心欢喜地等着恋人下课，等着在冷到刺骨的寒冬里与他分享一分点心的温暖。而那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他什么都不缺。既然什么都有又何必做出那样的假象，让他以为他们可以凭借他们自己的双手，他们并肩作战，来创造一个奇迹。齐由，你到底……
　　“斐斐，你有没有听我说，喂，秦斐？”秦非发觉那头没了声音，连问了几声。
　　秦斐走出地铁，半仰着看稀微的日暮光色，沉默片刻道，“姐，我不干。”
　　“喂，你这孩子，”秦斐进行了各种软磨硬泡，逼迫秦斐就范，让秦斐连拒绝的话都没机会说上，才让秦某人缴枪松口表示再说。
　　他着实觉得不想再见到齐由，即便他昨天努力稳住情绪和齐由谈了工作，那个人却神色如常。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那个人眼中的深邃究竟是哪种意思，他只觉得凉薄，那个人，这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我是标题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