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情》瓶邪同人》惊扰红尘一梦

13、十三

　　吴邪的前十二年被乘以32倍速快进，十二岁的夏天又被难以置信地拉长再拉长，再之后，物极必反的道理呈现，后八年再次被按了快进键，这次甚至更甚，是64倍速。
　　这到底又是为什么？
　　十二岁那年，发小丧母，仿佛开启了厄运之门。吴邪归家后被一直敬重的爷爷告知家里有点小问题，没人有空照顾他，先去北方的解爷爷家玩玩，处理好之后再接他回来。
　　吴邪倒是心念自己捡回来的那孩子，谁知人家根本没拿他当回事，临出发时也没见个影子。带着小小的遗憾，背着小小的包袱，吴邪开始北上，一去便是很久没回家，也恰好躲过了一劫。
　　吴三省铺子里的那把刀，便是导火索。
　　先前说得什么狗屁受人所托，分明是自己抢来的。开个当铺，只为掩人耳目，背地里干得还是强取豪夺的勾当，先前身上的伤也有了解释的理由。只是这次，失算了。
　　刀的消息是从小道上听到的，起初说这刀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精华都在刀把上，再后来又变成得此刀、号群雄，怎么离奇怎么传。在这行也算个大佬的吴三省一听坐不住了，且不听
　　传说多么传奇，就这刀本身而言，定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再派人去找个知情人士了解了解情况，一打听还真是撞上了，刀就在江南附近，那还有什么顾忌，夺了呗。
　　可这刀的来历却大发了。南疆因为气候原因沾上了神秘气息，连带着那边一个张姓的大族也成了传说，说那族精通巫蛊之术，煅的刀也极为不错。这刀，便是南疆流过来的，几经周折，死了不少人，传到江南。
　　说来可笑，吴三省就算后来听说了此事，也还是仗着年轻气盛放下豪言：“我便是抢了，又如何？”
　　直到吴邪带着张起灵到了他的铺子，正常人看到这把好刀总会瞥几眼，所以不把刀放在眼里的张起灵反倒是引起了吴三省的怀疑，再听说吴邪门前一道血红印迹，才觉，这事自己处理不当，有点麻烦。
　　可是拉开的弓总没有收回去的道理，张家大族派了个孩子来收割人命来了，这种家族，以荣耀为上，本族的刀被偷出去，是莫大的耻辱，况且偷的是立了血盟的刀，更是该杀。
　　张起灵原本是摸到了自己的刀的，但是生理上的局限在那里，不过对方的腰高要怎么敌得过，若是一个还可以轻松解决，一堆就是开玩笑了。所以即使拔了刀有利器在手，也抵不过一帮人来抢，刀尖对着自己也没怎么怕，反而伸手去抓，一帮大人看着这孩子的执着，索性提留着孩子的领子直接抛到了河里。
　　人都走后，一个带金丝墨晶镜的有点良心，蹲河边把孩子捞了出来。却也不安慰孩子直接拍拍袍子就地坐下，脸上竟然是笑的：“哎，有点儿意思啊~”看着浑身湿透缩成一团的孩子，更是大笑出声，笑了一阵没人应和觉得无聊了，直接转身就走。
　　然后张起灵就遇到了吴邪。
　　接下去就有点戏剧性了，吴邪被家人送走后，张起灵偷了刀就离开了。
　　没错，是偷。偷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之前那个算命的。趁着夜色，张起灵潜进铺子，算命的在外面望风。夜黑风高，注定是个不眠夜，不眠的当然是这两个。
　　张起灵猫着腰出来的时候算命的看见他身后背了东西，面上露出明显的失望：“这就得手了？真没意思。”
　　张起灵没讲话，神色淡淡地看了算命的一眼，兀自走了。算命的跟在后面，语气有点迫不及待：“接下来去哪儿？去那小孩儿家灭口？那得快着点，要不天亮前杀不完。”说着说着就被逗乐了，嘴角扯得有点夸张。
　　“刀拿到了，回去。”张起灵冷冷道。
　　算命的一听有点不乐意：“你不杀我去杀啊。”看了眼眼前的五短身材，又噗哧一声笑：“我晓得你现在还有点弱，我帮你啊，别客气。”
　　张起灵停下脚步，语气愈加冰冷：“我说了，回去。”
　　这下好了，算命的刹不住了，咯咯笑得差点没乐晕过去，长腿跨了两三步，一掌拍在张起灵肩上，差点把人家孩子拍趴下：“我说哑巴，你不会瞧上吴家那小子了吧，舍不得了？”接着摸了把下巴，继续道，“我瞧那位小祖宗言谈也很不一般，哑巴还有点眼光。”说罢投去赞许的目光。
　　且不说在这黑不隆冬的夜色里有几人能像那位算命的先生一样有个好眼神，光说眼眶上那副眼镜吧，你把眼珠子瞪出来都没人看得见，更何况人家都不惜得瞧你一眼，自顾自地赶自己的路呢。
　　……
　　所以吴家的劫就这么过去了吴家人有些不信。特别是吴邪他爹吴一穷，眉头自那天早晨开始都没展开过。吴老太爷更是一脸大怒，逮着老三就骂：“你说你个兔崽子，从小就没让我省心，这次捅了大篓子了吧活该吧？不思进取的混仗东西！”
　　吴三叔自知理亏，默默地受了骂。
　　但还是没人让吴邪回家。
　　吴家就这么一棵独苗，府里上上下下已经成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哪敢让他涉险。
　　吴老太爷想孙子了怎么办？忍着。
　　一忍就是八年，算算孙儿都快成年了，老太爷想起来都得自己偷偷掉眼泪，被老伴看见了又是一顿念。没办法，怕啊，人家势力那么大，自家虽说家业不小但跟那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啊。

　　再说寄人篱下的吴邪吧。解姓爷爷虽说什么都没亏着自己，但终归不是自己家，感觉总是不一样。倒是在别人家不好那么肆意妄为，小时候的顽劣性子全部都收了，好好读书，好好写字。说起写字，现在吴邪这字要真要形容，那就是一个字：绝。
　　当然，不管身处哪里，不会少的就是碎嘴子的中年妇女。从这些人的口里，吴邪渐渐知道了自己落得这般田地有家不能回是为哪般。都是南疆那个张姓大族。
　　说起姓张的，吴邪想起自己好像还收留过一个张姓孩子，长得倒是蛮水灵。不过恨巫及乌，对于张姓那是心理抵触。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丑，吴邪心里默念。
　　大概十二岁那段赶路的枯燥无味抹杀了先前人家的好，吴邪自动删除了一些那时候的记忆。人的脑壳就那么大，记太多东西会受不住吧，吴邪总是如此安慰自己。
　　所以那小孩儿也不是什么好人，害自己背井离乡孤苦伶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