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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玫瑰花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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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幢外观看起来很豪华的带着欧洲风格的建筑物。站在缕花铁栏杆前面,解挽帘昂起头看着清晨的阳光照射在高高的塔顶尖上,皱了一下眉,额前的金发被晨风顽皮的吹动,拂过浓黑的眼睫。
“这和我没多大关系。”半响,解挽帘迸出了一句话。
“行了行了,人都来了就进去吧。”风凌厉从后面赶了上来,用力一拍解挽帘的肩头,红色的发丝带着耀眼的色彩,照亮了周围众人的眼睛,笑起来眼睛大大的少年眼睛里仿佛都闪着光,那是阳光的色彩吧!
“反正今天是周末,星那小子要拍一整天的广告,这可是白吃白住白玩,有何不可。”无视解挽帘阴沉着的脸,风凌厉推着他向里面走去,冲着前面挥了挥手。
“最近两天你身边的怨气越来越重了,最好待在我和羽翔星不远的地方,那那那,听说这家主人祖先还是英国的贵族,那应该是混血儿了,啧啧啧,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已经熟悉了解挽帘那副不冷不热的面庞,风凌厉自顾自说着,相处久了,隐着的豪爽性也暴露无疑,对于红发的少年来说,羽翔星和解挽帘已经被他自动划入朋友一类了。
“解挽帘,风凌厉,这边这边。”站在门口,冲着缓步而来的两人笑着,羽翔星歪着脑袋打着招呼,身边是忙碌的工作人员。
笑得一脸灿烂的银发小子献宝似的带着解挽帘和风凌厉四处乱窜,真不是盖得说,这屋子大得离谱,还不算后花园、前花园、回廊、喷泉雕像、玻璃花房等等之类。
“这家主人一定很喜欢玫瑰花。”走在以金色装饰的长廊里,羽翔星指着两边的玫瑰花束。
“装饰这么多玫瑰花,外面的花园种得也全是,而且只种红色的玫瑰花,这样的爱好,说不定主人是位大美人了。”银发少年做了个非常可爱的表情,眨了眨眼睛。
“你可是今天的拍摄主角,不会连这儿的主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吧!”风凌厉好笑的问了一句。
“是呀,我好像忘问了。”抓了抓头发,羽翔星此时的表情是恍然大悟。
“星,你还待这里干什么,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身后跑来了羽翔星的私人助理,一脸抓狂的样子,抓着羽翔星就往后跑去,嘴里还在碎碎念,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你吗,以后不要再这样到处乱跑了,时间不够了,快些补妆换衣服……”
“男人也能这么唠叨呀!”风凌厉简直是用佩服的眼神看着助理先生跑过来又跑回去。
“空气里味道太浓。”脸上的表情仍然没有大的变化,解挽帘说了一句。
|“味道,什么味道?”风凌厉吸了吸鼻子,“你是说花的香味吗?是了,这房子里到处都是玫瑰花,花香味浓一些也没什么办法了。”
“我只是说味道太浓了。”解挽帘竟然又重复了一遍,不说废话的人竟然说了同一个句子,还真是奇怪。
“是呀是呀,太香了。”风凌厉耸耸肩,跟在解挽帘后面向花园走去,布景和工作人员都已经准备好了,今天的拍摄工作正式开始。
明显没什么事情可干的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太阳伞遮着的专属“星”的座位上,就当是看现场拍摄秀了。
进入拍摄位置的羽翔星如同换了人般,那样的微笑和表情,只是一个眼神的波动,一个肢体的显现,深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比起以往纯真的面庞,竟然又加入了一丝坏坏的让人心痒痒的微笑,站在盛开怒放的红色玫瑰花海的那人,扬起银色的发丝拂动在空气之中,美得如同梦幻一般。
“没想到,合二为一的家伙,魅力更超级厉害了。”指了指身后一大群本该各尽其职守身着侍女服的女孩们,风凌厉朝天翻了翻白眼,“看见了吗,一个个眼睛都成心形了。”
“还可以。”以解挽帘的表现来讲,能发表这三个字的意见已经非常不错了。
“唉,没劲。”风凌厉一口气喝干杯中的橙汁,“这宅子超纯净,连半个鬼之类的都没看见,干坐着挺无聊的,要不解挽帘,我们到外面转转,也收一两个怨灵什么的吧!”
“这里不错,阳光也好。”完全否决了风凌厉的提议,解挽帘懒洋洋的闭上双眼。
“怎么,觉得我这里的环境不好吗?”身后传来了陌生的话语,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的气息,风凌厉立刻跳了起来,身后的圆桌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金发的年轻人。
看着风凌厉吃惊的眼神和解挽帘睁开双眸时射出的冷光,金发黑眸的年轻人彬彬有礼的一欠身。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我是阿斯兰•萨,屋子的主人,欢迎各位的到来。”
年轻人一身白色的骑马装,古铜色的皮肤映衬着合体的裁剪,气度逼人。
“应该早就来迎接各位,可惜早上有些事情搁耽了。”叫阿斯兰的人抿了抿薄薄的唇线,将目光投向了拍摄中的玫瑰花园。
“不过实在是太出色了,虽然早有耳闻,可到底不如现场看到的,‘星’,真是有着超凡的魅力呀!”叫阿斯兰的年轻人将目光投向了羽翔星,笑容里满是优雅的柔色,“这可怎么办了,我这里的侍女们都被‘星’的魅力所迷惑,连工作都丢在一边全跑到这里来了。”
“那就解雇她们好了。”解挽帘用着一贯冷淡的表情说到,他大概是真心这么建议的吧!
“哎呀呀,我怎么会忍心解雇她们了。”阿斯兰•萨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枝玫瑰花放在鼻间闻了闻。
“可爱的女孩子们就如同这娇嫩的玫瑰花一般,是用来观赏和疼爱的,那就稍稍指责一下她们好了。”
阿斯兰朝着女佣们站的方向走去,看着房子的主人向自己走来,这些可爱的女孩子们并没有惊慌的神色,只是吐了吐舌头,一副被抓个正着的样子。
“好了好了,”阿斯兰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众人,“应该看够了吧,罚你们把屋子重新打扫一遍,还要准备好客房,‘星’今天可是要借宿一晚的。”
“真的吗?太好了!”女孩子们叽叽喳喳兴奋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好笑的看着她们一溜烟从花园里冲了出去,风凌厉给了阿期兰一个佩服的眼神,“行呀,几句话就让她们心甘情愿去做事情了。”
“当然了,心甘情愿的去做事情才会做得更好。”阿斯兰接下了风凌厉的称赞,迎着阳光将马鞭在手中拍了拍,站到了两人的身后。
“好了,我都做了自我介绍,二位年轻的客人们是谁了?”
“我,风凌厉,他,解挽帘。”一手指着自己,一手指着解挽帘,风凌厉回答到。
“那小子不太爱说话,我就替他说了,我们都是羽翔星的朋友,你的房子真漂亮,而且还种这么多的玫瑰花。”
“火红色的玫瑰,和你的头发颜色很相衬了,也很漂亮。”阿斯兰带着笑容看着面前的红发少年。
“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和拍摄的各位去打个招呼,希望你们玩得高兴。”年轻的贵族后裔得体的一一和众人打着招呼,文雅的背影在主屋门口消失了。
“刚才那位是屋子的主人吧!”拍摄空闲的休息时间,羽翔星喝着手中的纯净水,擦了擦被阳光照出的细微汗迹,问着风凌厉。
“是的,叫阿斯兰•萨,好像真是什么贵族后代了,样子挺绅士的。”风凌厉说到。
一天的拍摄工作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暂时告一段落,漂亮的点缀着金色烛台的饭厅里,雪白的餐巾整齐的摆放着,漂亮的餐具在灯下闪着银光,香气扑鼻的晚餐在主人好客的招呼之下开始了。
啜着杯中的红酒,阿斯兰•萨带着认真的表情倾听着众人的谈话,不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金色的长发衬着正式的礼服,所谓翩翩君子,优雅绅士,还真是没有说错。
主宾尽兴而散,解挽帘、风凌厉和羽翔星三人的房间就在二楼,隔着分割精致的小阳台,可以看见风凌厉伸懒腰的样子和解挽帘静立的身影,羽翔星绽开会心的笑容,有这两人伴着还相是不错的感觉,而且还有哥哥了。
“你觉得这房子的主人怎么样?”自言自语着,羽翔星问给体内的另一个自己听。
“不怎么样,阳阴怪气,太做作了。”不同于清爽的声音,另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会呀,阿斯兰先生可是很好客的。”清爽的声音替人争辩着。
“那是因为你是个笨蛋,别人对你好一点就认为对方是好人。”低沉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哎,哥哥真是的,算了,不和你说了,该睡觉了。”冲着两边的解挽帘和风凌厉挥挥手,做了个睡觉的表情,羽翔星一脸满足的回到床边抱着枕头进入了梦乡,床头的柜子上,一瓶刚摆好的还滴着水珠的血色玫瑰开得正艳。
屋里慢慢静去,随着灯光一盏盏散去,黑暗慢慢吞噬了整幢建筑物,夜深人静,所有人都进入了沉沉的睡乡里。
晚风起了,带动塔尖上垂着的铁铃叮叮直响,半弯的坠月之下,窗帘慢慢掀起一角,淡淡的烟雾从半掩的窗户里弥漫开来,慢慢凝聚成形,化成了人类的模样。
同一时间,同一场景,三个熟睡的少年床前,发生着同样的事情,同样的淡色烟雾化成了同样的黑色人影。
月儿掩进了云层中,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只知道他的眼中闪着莹莹绿光,看着床上偎依的人影,沉睡的羽翔星面前出现了尖锐的利齿,寒光一闪,化成噬血的魔爪划破了黑色的夜空。
一击落空,半空里散落的是被划开的枕头里飘飞的羽毛,床上的羽翔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黑衣人的身后,黑色长发在气流的带动下飘在空中。
“不好意思,没打中。”
说话的瞬间,左手黑雾一闪,黑暗符咒迎面劈来。
只听见轻微一声呻吟,黑色的身影猛的矮了下去,地上只剩下一件黑色斗蓬似的衣服。
“打中了吧!”自顾自说了一句,窗户被大力的推开了,急急挥出的一拳被人架在半空。
“是我,风凌厉,见鬼,你怎么变回来了。”跳窗而入的风凌厉叫到。
“遇袭了。”吐出三个字,早已习惯了黑暗的气味,变身的羽翔星说到。
“我也是。”将手中的物件一抖,两人眼神交汇之时,同时向旁边解挽帘的房间奔去。
大力推开房门,半空中带刺的长鞭席卷而来,两人一左一右同时闪开,“是我们”。
长鞭收势在手,解挽帘拉开房间的灯看着风凌厉和羽翔星,眼中杀气一闪而过,面前也是一件带血的黑色斗蓬。
“有意思,同时攻击三个人,这家伙不简单。”拾起地上的斗蓬,风凌厉说到。
“敢在我面前搞鬼,本事不小。”黑发的羽翔星眯起了邪气的双眼。
该死的家伙,幸好现在灵体可以自由转换了,如果换成那个银发的“羽翔星”,这条命早就没了,敢对他(他)们下手,就得付出代价来。
敏锐的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解挽帘神色一变,大喊一声,“快退……”三人迅速转身离开落地的玻璃窗。
一股劲风卷着无数的血色玫瑰破空而来,只听见“嘭”的一声,玻璃碎片四散而开,血色的玫瑰花瓣竟如同刀刃般锋利,带着刺耳的尖叫声向少年袭来。
“风刃,破。”风凌厉的长刀劈空而出,旋动的气流将扑向自己的玫瑰花铰杀在刀刃之间。
“啪”的一声,解挽帘的长鞭早已挥舞在手,随着长鞭带起的无数大大小小的圆圈,血色玫瑰被长鞭的厉齿撕得粉碎。
“有意思!”羽翔星滴溜溜一转身,双手带起一股黑色风潮,杀人的利器如卷入浪潮一般无影无踪。
风静人止,三人同时停下手中动作,清冷的月光透过云层淡淡的洒在满是碎片的房间里,太过于安静了。
“其他人了。”风凌厉提出了三人同时想到的事情,如此大的动静,再睡得沉也该被吵醒了。
穿行在卧室和休息室之间,房门关得紧紧的,连被子里都滞留着人的体温,但是没有人,整个屋子空荡荡的,仿佛从未有人住过一般,除了他们三个外,所有人如同凭空消失一般。
“阿斯兰•萨!”解挽帘说出四个字。
“这和他有关系吗?”风凌厉不太肯定的说。
“到他的房间看看。”羽翔星既不同意也不反对,提出了中间意见。
三人向楼上走去,不同于客人们的房间,房子的主人阿斯兰•萨的卧室位于最高的顶层,那个罗嗦的私人助理曾经告诉羽翔星他就住在顶层的三角形状房间里,说什么这样可以更清楚的看见星星,大概是有钱人的怪脾吧!
屋中的灯无声无息的灭了,按了几次开关均宣告失败的三人知道了线路的彻底损坏,幸好还有装饰用的蜡烛还勉强可以拿来用用。
闪动的烛光在风凌厉的手中亮起来,长长的影子从三人身后飘了出来,随着上楼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偶尔有谈话声从昏暗的光线里传了出来。
“倒挺像一部恐怖片的题材。”风凌厉最先开口了,还顺应场景哀叫了几声,换来得只是解挽帘“你无聊”的眼神和羽翔星“这也算”的怪笑。
“如果这也算恐怖的话,那我待过的黑暗你最好祈祷一辈子也不要进去了。”打量着走廊两边悬挂的巨幅油画,羽翔星的手心中“腾”的悬起一团黑色的怨气,上下悬空抛着玩似,嘴边一抹笑意在烛光中突隐突现。
抓了抓一头红发,风凌厉抬高右手让蜡烛的光照得稍远一些,也让脸庞隐在阴影之中,喃喃自语到:“黑暗吗?每个人都有自己黑暗的地方了。”
顶楼的楼层,只有一个房间,朱色的檩木大门掩得紧紧的,四周的墙上垂着厚厚的丝绒落地窗帘,不知用什么材料绣着滴血欲开的无数怒放的玫瑰花。
“真是恶欲的爱好。”羽翔星下了一句结论,一脚就向房间门踢去,踢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听来分外响亮,回荡了半天才散去。
朱色的大门稳稳立在那里。
“你没用劲吧!”风凌厉走到羽翔星身边,直接挥刀砍去,朱色的大门上只留下一道砍伤的印记,没有半分裂开的表示。
“这门还真够结实。”羽翔星不耐烦的摆了摆头,黑色的长发随着头部的动作挥洒开来,竟似有生命般在空气里飘动开来,越变越长,越变越多,直直的向大门攻去,黑色的长发竟然变成了切割的工具,朱色的大门“怦”的一声被撕扯得四分五裂。
“这门得归你赔。”不忘声明一声,风凌厉举着蜡烛走在最前面,前进的身影立刻止住了脚步,轻轻“嗯”了一声,连打了三个喷嚏。
系好一头恢复原样的长发,羽翔星和解挽帘也跟着走进去,两个人同时皱起了鼻子,空气里全被一种叫做“花粉”的东西弥漫着,细小的粉尘颗粒闪着暗淡的朱红光芒游荡在空气中。
听说过会长玫瑰的房间吗,这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