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市小情事》宅芸1209

5、手术前

　　今天是周三，简昨天上班就跟领导请好了假。
　　现在是早上6点半，生物钟习惯性地把她叫醒了，她迷糊了下，刚想起床，才想起今天是周三，不用去上班，刚想蹭蹭枕头继续睡，转头又想起，纯说早点去，左右翻了翻，还是决定起床。
　　她一个挺身起床，默默地开始换衣，走到卫生间，梳头、洗脸刷牙，想想不用上班就不想上妆，涂了点护肤品就直接走出卫生间。
　　才走出去就看到简妈妈做了一桌“丰盛”的早饭，简妈妈看到她出来，就拉她到餐桌边坐好，“想吃什么，粥还是馒头，或者来点面包？再不行还有馄饨、面条哦。”
　　简无语地看着一堆早饭，心里默叫这怎么像行刑前的最后一餐啊，昨天好容易说服妈妈不要陪她去手术，今天就来这么一桌啊。本来没有选择的话她有什么就吃什么，来这么一堆反而没了吃的胃口，“妈~爸要出差到后天才回来呀，你做这么多我们两个怎么吃的完啊？”
　　“你多吃点，毕竟是要去手术啊，而且估计拔了牙你就很多都不能吃了。”说着，简妈妈把一完青菜瘦肉粥，两个包子，一个三明治，一杯牛奶和一小碗馄饨放到了她面前，示意她全吃了。
　　“我可以不吃不？”呃~这是要她吃一顿顶一天？
　　“不行。”简妈妈立马否决，严肃地说：“吃得下多少算多少，但不许不吃。”
　　简刚想再争取争取，手机响了，短促的铃声，是短消息，她拿起一看，是纯：“记得吃了早饭来，千万别空腹来，稍微多吃点好了，手术完估计你午饭没法好好吃。”
　　简看了这与简妈妈类似的语气，有些无语地瞄了简妈妈一眼，简妈妈立刻有所察觉：“谁呀？一早找你有事？”
　　“没事，垃圾短信。”简一边回应妈妈，一边发了条消息：知道了。
　　放下手机，她认命地拿起粥里的勺子，开始努力解决早饭。
　　在简妈妈温柔而严厉的目光下，简硬着头皮吃完了大部分的早饭，撑得小肚子鼓了起来，“吃不下了，我不要了。”
　　简妈妈看了看剩下的部分，勉强点了点头：“好吧，剩下的算了。”
　　简丢开包子立马起身，不敢耽搁地挪到房里拿病例卡，把一溜装备装包里后，边吃力地蹲下穿鞋，边跟妈妈说：“我走了哦，医生说要早点去，10点手术，大概不会很久，不用等我吃饭，你自己吃。”
　　“知道了，你自己当心点，有事打我电话知道吗？”
　　“知道了，我走咯。”简穿好鞋直接出门。
　　医院离她家就3站路，本来她去小区前坐公车去，但是早饭实在吃太撑了，直接去坐公车估计她没几分钟就得吐，所以她决定慢慢走过去，反正现在也才7点半一刻。
　　虽然早高峰还没到，但是马路上已经有了很多人，买菜回来的妈妈奶奶，上学去的学生，有人神色匆匆，有人悠闲自在，只有她略显痛苦地扶着墙，小区里好心的奶奶看到了，忙上前问：“小囡，你怎么啦？”
　　“啊？没事。刚刚肚子有点疼，现在好了，可能抽筋了。”她向好心奶奶笑了笑，站直身体，努力快走。哎，吃多了肚子会抽筋的。
　　“当心点，还抽筋就去医院看看啊。”好心奶奶在后面大声喊，简差点摔了，周围一群人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简赶忙快走，正好旁边是车站，还正巧来了一趟公车，也不管吐不吐了，直接上车。
　　上班时分的公车还是挺挤的，晃荡而拥挤的公车，吃得不是有一点点撑的人，简上去不到一分钟就开始泛恶心，偏偏还遇上堵车了，公车不停地开开停停，司机还是个没什么耐心的大叔，急开急停，猛按喇叭，好不容易到了下一站，她赶忙挤着下车，整个脸都青了，看到街边的肯德基直接冲进了里面的洗手间，抱着马桶一通狂吐，直吐到头一阵阵犯晕。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冲掉了马桶里的呕吐物，然后在洗手处漱了口，洗了把脸。出了洗手间，简不好意思直接出去，就买了份早餐带走，虽然吐出了大部分东西，但是肚子还是很撑，也没有胃口吃，所以直接拎着，想着等下丢给纯得了。
　　到达医院时八点还差十分，挂号的大队伍还没有消退，简想起没有问纯是不是要挂号了，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
　　“喂~”没响几声纯便接起。
　　“纯，我今天需要挂号的吗？”简有些有气无力地问。
　　“你到了？这么早？要挂一个。”纯的口气似乎有些意外。
　　“不是你要我早点到吗？”简听到回答随便选了个队伍，乖乖地走到队伍最后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早起，所以提醒你一下而已。”
　　“我上班的日子都起很早的好不，对了，我手里还有份早餐，你吃了不？”
　　“你没吃？”
　　“说来话长，反正我不是空腹就行。”吃了，撑了，吐了，这是多么漫长的早晨啊。
　　“嗯，你在大厅？”
　　“嗯，排队呢，大概还要几分钟。”
　　“那我下来。”
　　“好。”
　　队伍进行了很快，没多久就轮到了简，挂好号，走到一边，正在她奇怪怎么纯还没出现，就有人在她肩上轻轻地拍了下，耳边响起了纯的声音：“简。”
　　“哈~”简回头，看见了已带上口罩只露出好看的眼睛的纯，不太精神地打了声招呼，“给。”
　　“肯德基？”纯一手接下口罩一手接过，怀疑地看着袋子里的东西。
　　“不要嫌弃，话说，你还没吃？”
　　“吃了，有人正好没吃而已。”
　　“你脸色不太好，没睡好？”
　　“没有，刚刚来的时候晕车吐了，正好在肯德基里吐得，所以。。。”简简单地解释了脸色的原因顺带把早餐的由来也说明了下。
　　“难怪，我等下就上班了，手术要10点才开始，你要不去我平常休息的地方休息会？”
　　纯看了看手表对简说道。
　　“不要了吧，我去手术室外面等着好了。”碰到其他人咋办？很奇怪呢。
　　“不是医生公用休息室，是我发现的一个小地方，跟我来吧，我带你去。”
　　“你来得及吗？太远的话就算了。”
　　“走吧。”纯没多说，直接转身，示意她跟上后开步走人。
　　简无语，值得跟了上去，纯带着她上了三楼，兜兜转转，绕过了手术室，推开一扇不太惹人注意的小门，她好奇地跟进门，发现门外是个转角的阳台，右转过去，竟然还是蛮大的一块地方，放置了一张长椅，一个小圆台和几把折叠椅，其中一把椅子上还坐着一个人，瘦瘦高高的男生，顶着一头枯草般色彩的头发，看见纯和她，立刻大叫起来：“啊~木头，你怎么可以带外人来这里。”
　　纯把手里的袋子丢给他，酷酷地开口：“吃你的东西，给你5分钟，再晚自己跟主任去协商。”
　　“5分钟？，不用，1分钟解决问题，话说，哪里来的，你不是最讨厌垃圾食品嘛。”那人打开袋子二话不说开始猛吃，速度快得让简担心他会不会噎着。
　　“你在这里休息会，等下快到时间了我叫你。”纯没理会那男生，转头对简说着，然后有瞄了眼那男生，“不用理那家伙，他等会就走了，我先走了。”
　　“嗯，好。”简乖乖地应了，走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纯看了看手表走了。
　　那男生很快地解决了早餐，把垃圾都装进了袋子里，很是好奇地看了眼简，随后想起什么似得大叫：“啊，我知道了，你是纯的那个网友，那个叫什么来着，简！是吧？没错吧？”
　　简正在看视频，被他的大叫吓了一跳，看着他狂热的眼，缩到理他最远的地方，迟疑地点了点头。
　　“呃~哈哈，那个，我叫灵，是木头，哦，就是方墨的朋友。上次我还给你发过消息的呀，‘以身相许’记得不？”灵很自来熟地介绍道。
　　“啊~是你啊。你好。”简打了声招呼，不知怎么想起了虹，估计灵对而言就是虹对她而言的存在吧。
　　“你好你好，今天来拔牙？”
　　“嗯，等下拔牙。”
　　灵兴致很好地还想继续聊点什么，电话却想起了，他拿起一看，赶忙走人，边奔边说：“我先走了，要迟到了，下次再聊。”
　　“再见。”简对着已关上的门摇了摇手，无奈地看了眼桌子上被遗忘的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