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元首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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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第一次坐下来认真地考虑该怎样与星球的元首联系。走正常程序的话，他可能得等上几个月，然后被告知见面请求被驳回。他没有耐心等那么久。
他从条凳上站了起来，大步往学校的停机坪走去，那里停着全校师生的战机。他花了二十分钟才来到停机坪后方，避开电子警察，在围墙附近找到了做过标记的下水道入口，躬身潜入了地下水循环系统。
最初来到格兰汀的时候，幼年的兰斯洛总是喜欢在偌大的学校里到处冒险。对好奇心旺盛的儿童而言，警告永远毫无作用。如果他不亲手闯祸，他绝不会相信这件事他不能做。他也极力怂恿休与他一起冒险，但休总是拒绝，从未受过诱惑——从自律这点上来说，休非常的早熟，长大后的兰斯洛这么觉得。
然而，尽管休对冒险兴致缺缺，对另一件事却十分感兴趣。兰斯洛半夜逃出宿舍被第一次抓包后，六岁的休把宿舍大门的解码器安装在了兰斯洛的终端上。第二次从禁闭室里灰头土脸地出来后，休把电子警察的巡逻规律做成可视化时刻表发送给了兰斯洛。第三次……第四次……
每一次兰斯洛被学校里防不胜防的安全防御系统抓包，休总是有兴趣搞定它们。一开始他只能搞定一些简单的密码锁，随着年龄增长，休开始对更高级的防御系统感兴趣。
“兰斯，如果你还想去深夜冒险，不会再被抓包了，”十五岁的休抓着兰斯洛的手臂，仔细地将一块芯片植入他的终端，“这里是虚拟指纹生成器，虹膜鉴定破解器，还有一大堆，我会一样一样教你用。”
听到休提起自己的黑历史，兰斯洛噗地笑出来。十岁之后他就不再半夜逃出宿舍了。
“……你这天才，”他低头研究手臂上的终端，“你花了四年瞒着我就搞了这东西？”
休垂眼看着他的终端加载这些程序：“当然不，这很容易，我花四年搞定的是其他东西。你想看吗？”
他抬起眼，看着兰斯洛深蓝色的眼睛：“今晚？我和你一起，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兰斯洛难以置信地问：“你……你是说，今晚？你和我……？”
休一向是乖巧的，兰斯洛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自己提出逃出宿舍这种疯狂的主意。
休：“你觉得我会笨到和你一样被抓包吗，兰斯？”
兰斯洛：“……”
兰斯洛独自沿着曾经和休一起做的标记深入迷宫一般的下水道内，以各种滑稽的姿势避开错综复杂的红外防入侵系统，最终来到那扇安全门前。他举起手臂，调出终端器里的虹膜录入破解器，对着摄像头照了一下。
屏幕显示“处理中”，兰斯洛有些不安地盯着它看。这是休在两年前留在他终端器里的作弊装置，他有些担心时候过去了太久会出岔子。
两秒后，屏幕显示“通过”。安全门随即打开。兰斯洛松了口气，跨过安全门，进入停机坪内。
两年前，他和休也像这样潜入停机坪。他们摸黑来到兰斯洛的战机N8-9020面前，那是兰斯洛刚到手不久的战机，兰斯洛简直爱死她了。他们一起爬进机舱里，然后休才告诉他，他花了四年瞒着兰斯洛的，是一件礼物。
“他叫出火。”休一边调试战机一边说，“像对待朋友一样对待他，他有成长性。”
兰斯洛好奇地看着休调试人工智能。他当然知道每台战机上都配有人工智能，自己的这台N8-9020上也有自带AI，恐怕还比别人的高级一点。AI通常帮助机师最快地对战机下达命令，在战斗过程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他猜休亲手搞定的AI会更灵敏。但是他刚刚说……成长性？难不成真的有AI能做到和人脑一样思考吗？
滴。战机内部亮了起来，传出一个机械男声：“初始设定成功。你好，我是出火。进行身份确认吗？”
休：“让他确认你的虹膜。”
他说这句话时才抬起眼，发现兰斯洛正盯着他看。
“让他确认你的虹膜。”休又说了一遍，“他会给你进行生命体征测试。”但兰斯洛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凑上来亲吻休的嘴唇。
“你真的是个天才。”
“我的能力有限，他在实际操作中还会有很多问题……”休笑了出来，亲昵地将额头与兰斯洛贴在一起，“我需要不停地调试他。”
“那就不停调试他……”
漆黑的停机坪里，唯一一架战机亮着灯光，两个少年在里面紧紧地拥抱着，贪婪地接吻。
现在，兰斯洛的N8-9020不知所踪。他打开了终端上的小型照明器，轻手轻脚地穿梭在一架架昂首挺胸的战机间。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标——格兰汀的第二架N8-9020。他知道那是另一个混血儿的战机。我只是借用，他想着，何况拥有一个傻瓜AI本来就是你倒霉。他驾轻就熟地登上战机，用休给他的作弊器轻而易举地黑了战机上的AI，拿到了控制权。
下午一点。
阿瑞斯正坐在办公桌前。忽然，屋内传来了“滴、滴、滴……”的警报声。他桌面玻璃上跳出一个红色“警告”图标。一副政府大楼的全息图跳了出来，一个显眼的小光点在大楼间乱晃。
机械女声开始报告：“B区发现入侵者，战机注册信息，格兰汀空军学校，战机型号N8-9020。位置B0510，高度56.7米。所有大楼进入二级防护状态。完毕。”机械女声报告完后，整幢大楼蒙上了一层浓稠的绿色雾气，等离子防护罩打开了。
那个黄色光点在迅速靠近政府大楼，他的飞行路线显示他的目的性很强，但全息图中很快亮起数十个红色攻击点，大楼的固有防御装置启动，开始对入侵者进行攻击。
很快第一防御点的灯光熄灭，紧接着第二防御点消失。第三、第四……防御点竟如此脆弱，一个接一个消失在图上，入侵者径直朝元首办公室冲过来。
阿瑞斯抬眼看去，隔着绿色等离子盾他看见一架有些眼熟的黑色战机悬停在他的窗口。战机舱门打开，机师将战机调为自动驾驶状态，伸手敲敲窗。他的脸凑到了窗前，透过等离子雾向里张望。那张脸正是兰斯洛的，他在示意阿瑞斯开窗。
窗户为全封闭落地窗。阿瑞斯在计算机内输入：击碎它。然后放大字体，将屏幕转向兰斯洛。后者读到这句话，难以置信地做了个“你确定？”的姿势，阿瑞斯将屏幕转了回来，没有打算搭理他。
兰斯洛无奈地回到战机里，将武器对准了元首的窗户。那一刻，笼罩大楼的等离子防护罩突然消失，兰斯洛的粒子弹毫无阻碍地打到窗户最脆弱的角落上，一整块防弹玻璃在瞬间被击得粉碎，碎屑撒了满地。
兰斯洛从战机上跳到星球元首的办公室里，元首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看着他走向自己。兰斯洛踩着玻璃渣走到阿瑞斯面前，说：“阿瑞斯，你一定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
阿瑞斯：“因为你找不到你的战机吗？他加载的武器是机密，现在正在政府专用的停机坪里。出火也有部分数据需要清理。清理完毕后会归还于你。”
兰斯洛：“不是，比起那个，我是想说……”
阿瑞斯打断他：“这个吗？”
兰斯洛看到阿瑞斯从桌面上拾起的东西，目光闪烁了一下。那是他的项链。
阿瑞斯：“但你在狱中也不允许佩戴，还是寄存在我这里吧。”
话音刚落，阿瑞斯的办公室门就被打开，一帮警察举着离子枪冲了进来，将兰斯洛包围起来。兰斯洛忙不迭举起了手。
“你擅自乘坐战机闯入政府大楼，攻击政府官员，破坏政府设施。你已经触犯了星球法律……”
“没错，没错，”兰斯洛对他们的出现一点也不意外，对警官说，“请带走我。”他老实地将手伸出来，接受电子手铐。在警官将他铐起来的当口，他将目光转向阿瑞斯：“谢谢你，你救了我。”他真诚地说，“我为我的冒犯道歉。如果不过来说这句话，我会寝食难安。”他轻笑一声，“当然，没有出火在我也会寝食难安。”
阿瑞斯：“……你独自闯到这里来就为了说这个？”
兰斯洛耸耸肩，表示没有更多想说的了。
众：“……”
警官望向阿瑞斯，用目光询问是否可以将人带走。阿瑞斯朝他微一点头，他们便推着兰斯洛离开了元首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元首办公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