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红颜书》端端Ju

17、试探（1）

　　次日，乔冉早早便起身，细致描了妆，携一众宫婢去了雨荷水榭。
　　郁无言已侯在那儿，一身墨青裙衫，被晨风撩起的发丝掠过美人双颊，当真是副美景。乔冉脚踏莲花般，步步生姿，渐行渐近。“无言，可是候久了？”郁无言微微福身，“见过皇后娘娘。无言亦是刚至。”一番客套的寒暄之后，乔冉当真煞有介事地学起了箫，郁无言亦是教得认真。做戏必得做得像些，两人配合着，倒也好消磨时光。
　　不知不觉已快至午膳时分，顾云城下了朝，邀了顾夜淮寻至雨荷水榭来。正醉心于乐的两人并未发觉。待人走近，方是一惊，忙福身行了礼。
　　“冉儿今日习得如何？可有进展？”顾云城边说着便揽了人入怀。
　　“皇上，臣妾可真得让您好好赏赐无言一番。经无言这么一教导，臣妾可谓茅塞顿开啊！自觉倒是精进了不少。”乔冉倚在其怀，温柔笑道。“冉儿练了这般久，怕也是饿了。走吧，回凤仪用膳去。”佳人在怀，顾云城笑得温和。看上去，二人倒真有副举案齐眉的恩爱之态。
　　顾云城揽了乔冉回凤仪，这边郁无言也差采薇收拾回寒烟阁。一旁的顾夜淮却是一直紧盯着佳人动作，步步随行，并无言语。郁无言心里不太安适，亦可直说，她不喜欢被人如此盯着。那眸光一会儿寒似冰，一会儿灼似火，当真不好受。
　　先发制人，郁无言转头，“王爷一直这般盯着无言作甚？若说寒烟阁与启云殿同路，王爷与我，只不过同行罢了。可这般盯着无言，叫人见了，还不得传出闲话去？”顾夜淮听此，只冷冷道，“闲话？郁小姐觉得宫人们该说什么闲话？”郁无言一时语塞，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反唇相讥：“原王爷是不怕闲话，”语调一转，声音中刻意夹杂了一丝哭腔，“可无言一女子，却是怕极了他人的闲言碎语。”这女人是在装可怜？没人看见，顾夜淮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嘴角。
　　“郁小姐可听过冰凝仙子的箫声？本王倒是有幸听过一次。”
　　突如其来的发问，让郁无言心下一紧。这男人可是知道了什么？“无言只是听着传闻，这冰凝仙子可是箫艺一绝。”郁无言淡然应答。
　　“哦？是么？不过本王觉得，郁小姐的箫声倒是可以与之一较。听闻此月十五，四大美人可未登台啊。不知是否有何更紧要的事，误了登台。”顾夜淮仍是冷着声，其中却多了几番试探之意。今晨有了探子来报，郁无言每月十五均是房门紧闭，不应人访。皇后也是这般。
　　巧就巧在，凤栖阁四大美人仅在每月十五登台。此月十五，二人均一改平常，在人前露了面，凤栖阁竟真的如推测一般，无人登台。更有一点，郁无言的箫艺，全国上下怕是无人能比。除了四大美人之一的冰凝还有谁？
　　她倒是表现得平静，不过，越平静，不就越可疑么。顾夜淮仍是冷冷的，不笑也不多言语。郁无言，你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郁无言心下知道顾夜淮定是查到了什么，无由来的一阵惊颤，却也不紧不慢答道：“无言并未与冰凝仙子同台奏过，自然也不知与其相比，谁更技高一筹。”
　　这男人是个极强对手，心计谋略怕是不输帝王。每次同其过招，都有一种被牵着走的感觉，好像他已洞悉一切一般。她郁无言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此刻心里倒是有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或许乔冉说得对，自己和这个男人倒是有些相似。不过，越相似的，越容易相虐相杀。
　　两人随行一路，不提。

作者有话说

　　黑加黑，强碰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