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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你是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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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一个人单挑一个地下组织的结果,西若柯斯一点也不想知道,也一点也不想去猜测,她怕结果太伤自尊。于是她相当心安理得的找了个房间把浑身不自在的自己洗巴洗巴干净之后,蹭着深泽花的豪华小轿车回了学校。
直到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她的宿舍楼下,她才扒着安全带一脸纠结的看着驾驶座上的深泽花:“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彼时,深泽花已经高效率的调整好心态,至少能够对着她笑的自然些了:“你的事我怎么知道。”
西若柯斯白了他一眼,好像你知道的还不少。然后兀自盯着前面一个昏黄的路灯发呆,琢磨着是不是一晚上费了太多脑细胞演戏,现在智商不太够用。
“你是不是忘记下车了?”深泽花看着盯着个路灯一动不动,也不担心把眼睛刺瞎的女人,好心提醒。
“说起来,好像是。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给忘了!”女人收回视线,做恍然大悟状。
然后男人就好笑的看着她松安全带,开车门,关车门,一气呵成。接着又略带疑惑的看着女人往宿舍楼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到那个昏黄的路灯下面,伸手从后面的草丛中捞出了一个人…
一个人…
原来她不是在盯着路灯发呆。
西若柯斯把人提着回到车前,映着锃亮的车前灯,深泽花看见那是个带着鸭舌帽,面容看不太清,但是一头长直发垂至腰间的女孩。她胸前挂着的一个单反相机,正被西若柯斯抓在手里。
他特意把车窗降下来,一只手闲散的搭在上面,微微探出头只差没磕点瓜子儿做个称职的围观者了。
一张一张照片的翻过去,草壁来给她送礼服时两个人在树下短暂交谈的照片,云雀来接她去宴会时她穿着华服打扮妖娆的立在车旁的照片,以及刚刚在车内与深泽花扯淡的照片,甚至连他们只对视了三秒的场景都被抓拍到了,那岂是一个深情对视便形容的了的。
西若柯斯用脚指头都可以想象到明天一大早起来,学校的贴吧上,食堂边的公告栏上,甚至于报纸的角落里,都能出现她美丽动人的身影,然后旁边的配字还是XX大学XX系某不知名女公然在学校援/交BALALA的再跟一大串形容词来个图文并茂,生动形象,证据确凿。
“照的不错啊,难为你了大晚上的还跑出来给我拍写真。”就那几张照片,让她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无数遍,以及嘴角挂着的笑容,能让人深信不疑的认为,她就是在自恋。
“……”女孩不说话。
说起来,从被抓到现在,西若柯斯几乎没动什么粗,女孩却一直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要不是垂在腿边握成拳头还微微颤抖的手暴露了她的心境,西若柯斯还以为学校什么时候在路中间设了个石雕呢。
“要不再这样来一张?”猝不及防的,脑袋上的鸭舌帽被人掀了去,然后女孩感觉自己的脖子就要断了一样,被人掐住了后颈强扭过去,随即一个湿润且冰冷的东西擦着她的唇角。
看戏的男人玩味的勾着嘴角。
相机无声的记录下这个瞬间。
直到照片被放大在她面前,举着相机的女人嫌恶的擦着嘴唇,她才如梦初醒,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照片。良久,憋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神经病!”几个字,然后比西若柯斯凶狠百倍的擦着嘴唇。
“拿着相机回去告诉苏我千加,照片她要拿去大肆宣扬就随她去吧,刚好给我的电影做个人物宣传,以及,别让她再出现在我视线里,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西若柯斯揉着眼角,脸上的疲倦一点儿也不掩饰。
“你…”
“你什么你,上次吃的教训还不够?”
“我…”
“我什么我,想让我再揍你一次?”
“……”
倒不是受虐狂,可女孩也无法说服自己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就放她走。当她甚至开始质疑这篇文要从正常向变成百合向的时候,女人拽了拽她的头发,扯得头皮一阵发麻。“还有,把这头毛剃了,要么换个颜色,一想到有人顶着我的头发在苏我千加身下羞耻的叫唤,我就鸡皮疙瘩掉一地。”
!!!
女孩几乎惊恐的抬头,刺眼的车前灯照了她一脸苍白。
不过西若柯斯是没空理她了,自顾自的抱着手臂蹿回了深泽花车上,抱着车载空调跟抱着暖炉似得,不时的发出“嘶嘶嘶”的抽气声。
“你杀的人里大概有1/3是被你的嘴活活气死的吧?”
“这我哪能知道,要不下次带上你帮我数数?还有把窗关上!我都快冷死了。”
男人失笑的把搁在窗棱上的手臂伸回来,然后指尖轻轻的在一处一按,窗玻璃便自动的把腊月里的寒风给阻挡在了外面。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孩是百合?”深泽花机智的换了个话题,他预感到那个话题再进行下去,自己就会变成N+1个西若柯斯嘴下的炮灰。
“直觉。”
“这也能靠直觉?”
西若柯斯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一晚上都泡在这样一堆人里,还差点被其中一个上了,你也会有这种直觉的。”
“可惜我不是女的。”
“但你会被当成是女的直到脱了裤子。”西若柯斯头也不回的对着空调吹。
而聪明一世的学生会长,第一次觉得他竟如此无言以对。
“我这个经纪人都不过问,直接拍宣传片这样真的好吗?”休整了一会,我们的学生会长找回了自己。
“你是我经纪人?”某只答非所问的。
深泽花笑而不语。
“放心吧,照片都没有,宣传个屁。”
深泽花看着女人摊开的手掌里那除了内存卡还能是什么的东西,非常有同情心的可怜了一把那个栗发及腰的女孩。
最后,西若柯斯在车上蹭够了暖气,又飞快的抱着胳膊从车里蹿出去,打算赶在热度没散完前躲回温暖的宿舍。就剩下身后先是可怜别人紧接着又可怜自己的车被当作中间取暖器的深泽花看着她迅速消失的背影,暗自叹气。
这个晚上,不知道恶心了多少人,反正自己是被恶心透了的西若柯斯一回到宿舍就摊死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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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早上十点钟才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的西若柯斯,耷拉着睡眼朦胧的眼摸到了洗手间,挤好牙膏塞进嘴里后,继续闭目养神。
等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都充满了牙膏泡,她终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却被镜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一张脸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牙刷插到那张脸上。
“干嘛?”
“你家黄濑子都住院了你还在这悠哉的刷牙,不是有新欢了吧?”久留七惊险的躲过女人的牙刷攻击后,心有余悸的站远了点。
黄濑子?
镜子里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猛然睁开眼,眉头轻捻。
“我就说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女人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久留七:“……”
顿了一会儿,她捧水洗了把脸,淡淡的声音隔着水渍和双手传来,有些闷闷的。“没死就行。”
“……你真有新欢了?”久留七瞪大眼瞅着她。
“他自找的,关我什么事。”
“哟,女人绝情起来还真是没话说啊~”某宿友一脸长知识的表情。
西若柯斯不再理她,自顾自的收拾出门赶去上上午的第二节课。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只是个开始,而结束,就是她站在某医院门口,对自己唾弃一万遍。
对,不是她自己想来的,是久留七黑子赤司高尾甚至弗兰求她来的,是为了替云雀恭弥那禽兽给人赔礼道歉而来的,是公交车刚好有这个站而她刚好在这儿下了就顺便来看看的。
一定是这样的。
其实,昨天晚上,她大可当作不认识将他忽略个彻底,就像赤司和深泽花那样。但最终没忍住,拉着云雀过去演了场乱七八糟但从当时看来效果还不错的戏。从秉公的角度看,这个状态的黄濑对她任务的顺利执行更有利,当然,不包括他找上门让云雀禽兽打的那一段插曲。而从私心来看,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自己那点有点拿不出手的小伎俩。
带着小部分的惭愧某人安慰着自己,来到了被告知好几遍想不记住都难的病房前。透过方正的观望窗,某个金发的少年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宁静安好。
也是她挑的时间好,这正是午后最容易困倦的时候。
她最后叹了一口气,无声无息的推门而入。
医院的白,总是病态的苍白,不管是墙,被子,还是人。站在少年的床尾,看着他沉睡的脸,酝酿了一下,决定还是一脚揣上床柱,登时整张床都抖了三抖。刚刚还酣睡着的金发少年突然从床上撑起,惊慌的喊道:“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演技那么好,当个小模特还真是屈才了。”西若柯斯冷眼看着这一切,嘲讽道。
“......呵呵,小三你怎么来了。”惊慌后的少年发现装睡的小伎俩被识破后,尴尬的抓着头发,对着她傻笑。
“来看你死没死透。”她撇了下嘴,转头望着窗外。刚刚目测了下,他的伤应该不算太严重,除了腿上打的石膏,其他地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她莫名的就很是烦躁。
结果,烦躁的人兀自烦躁,聒噪的人也少有的沉默了,一时间,病房又恢复到了少年装睡时的宁静,只是谁都能感觉到气氛不如之前那么安好了。
当初还是一颗篮球的时候,谁能想到,她和黄濑之间会到今天这种局面。最后一次吧,就算是结束,也不想是单方面。
“彭格列,听过么?”突然想起来,带来的满天星还没插起来,恰巧看见黄濑用来喝水的杯子,里面还有半杯水没喝完,伸出手探了探水温,已经温的差不多了,就干脆利落的把花往里面一插,装模作样的摆弄起形状来。
听到这个名词,少年鲜少的皱起了眉。平时总是眉开眼笑的人突然严肃起来,总让人要在意几分,西若柯斯没有忽略他这点表情,勾了勾嘴角,轻笑道:“看你的样子,是听过了。”
有些话,今天不说,就再也不会说了。
“嗯…少有耳闻啦~”不过几秒,少年舒展开眉头,又是一脸笑意。只不过在她看来,这笑多少有些勉强。
“没关系,你也只能是少有耳闻了。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一定没听过,而且听过之后也不能和任何人透露半个字,能办到吗?”她摆弄好花,露出满意的笑容,总给人一种错觉,她是在和那些嫩白的小花朵说话。
不过点头的却是旁边金色的大花朵。
得到承诺,她转过头,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逆在阳光里看不清晰。“我,隶属于彭格列的专属暗杀部队,你知道什么叫暗杀吧?就跟电影里拍的差不多,只不过有些想象力太丰富现实科技还赶不上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性质都是一样的。就比如,昨天宴会上那个女人,你知道的,不是为了这个被云雀打成这样的吗?她死了,我杀的。原因什么的就不能跟你说了,毕竟到目前为止,我只跟你透露了自己的身份,都已经算违规了,毫不夸张的说,已经失去了身为一名杀手的资格。”
“你看,我就知道你会吓成这样,这还没让你看见那些血腥的画面呢。”一直注视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尽管早已预料会是这样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但还是控制不住身体里某个部位传来一阵阵抽搐似的疼,说出来了,恐怕连朋友也做不下去了吧…
她伸手想摸摸少年的脸,就像他以前,总喜欢把脸凑过来,贴着球面,眼睛恨不得瞪得跟灯泡似的明亮又硕大,试图透过粗糙的篮球表面看到里面深藏的她。那时候,她就想,等有一天变回人,一定好好蹂躏一番这张脸,看看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滑,那么嫩。
但手就快触到他的时候,又悠悠的收了回来。终究舍不得,用才杀过人的手去碰这么纯净的一张脸。
“我不想瞒着你,那对你不公平。”但也没准备好告诉你,所以拖了那么久。跟很多女人一样,因为犹豫不决而犯贱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奈何从头到尾黄濑再没有一句话,只静静的盯着床单的一角发呆。不会被吓傻了吧?西若柯斯耐心的伸手在某人面前晃了晃,嗯,确认傻了无误。
她是不会负责任的,但她会帮忙叫一下医务人员。西若柯斯轻叹了一口气,什么悲伤心痛统统没了,全是说话之前忘记给黄濑打一针镇定剂的懊恼。
她暴躁的揉了揉头发,准备去按床边上的护士铃。
“所以云雀恭弥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啥?”
西若柯斯再次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一脸惊呆了的模样看着黄濑。什么所以?哪儿来的因果关系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黄濑小天才?!
所以他没傻?所以他发呆发了那么久就是在思考云雀恭弥是不是她男朋友这件事?!
当然不是啊!那禽兽怎么会是她的男朋友?她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玩人兽恋的好吗?!是什么给了黄濑这种可怕的错觉的!
咦?好像是她?咦咦咦?
“云雀恭弥不是你男朋友对不对?你是为了…那个…执行任务故意演给别人看的对不对?”少年盯着她,在这个问题上尤其固执。
但她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别扭的地方,这个大大咧咧却心思细腻的家伙,大概是想了好一会才找到‘执行任务’这个委婉的词吧。
幸福来的太突然,她都来不及思考一向接受能力最渣的黄濑为什么突然间比深泽花都强。点点头后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层肯定“嗯。”
然后,又陷入了一阵可怕的寂静中。
西若柯斯看着面前的少年,微微低着头,一头金毛被他揉的乱七八糟的,像极了某种会“汪汪汪”或者“嗷嗷嗷”的生物。但是就是半晌都没一点动静。
她不得不承认,不管是球的时候,还是人的时候,都搞不懂黄濑凉太这个人的脑回路。你总是跟不上,他天马行空的想象。
“我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没?”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刚回归正轨的心又慢慢的沉了下去。
“所以你是我的了!”
“啥?!”
什么所以?这又是哪儿来的因果关系?!你说清楚黄濑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