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小萌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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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小萌狗（下）
蒋贺言看新番动漫看到很晚，可他精神头还是很足，旁边的泰迪靠着他哈欠连天，眼睛眯成一条小缝。蒋贺言几次赶它睡觉它都不走，乱叫几声以示抗议，然后四爪一伸伸个懒腰，继续俩前蹄儿搭在蒋贺言腿上舒服。
期间蒋贺言把剩下的外卖吃了，再没什么额外要干的事，就专心看动漫了。
直到快一点的时候，他手机突然响了，本来舒缓的铃声显得格外刺耳，吓了他跟狗一跳。
蒋贺言摸着泰迪的毛给他顺顺，另只手拿过来手机一看，许航。
他实在想不通许航这个点给他打电话干嘛。不过他还是接了。
“喂，航哥，干嘛？”
那头却沉默了，连点呼吸声都没有。蒋贺言疑惑，看了眼屏幕，确实正在通话中。“航哥？”
“……”许航开口了，声音沉闷嘶哑，“睡吧。”
说完很麻利地挂了电话，连让他表达自己疑惑的机会都没有给。
蒋贺言揪着他家狗的耳朵，陷入沉思。
好像昨天从他婚礼上回来之后许航的举动就变得很奇怪。先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等蒋贺言醒了给他回得时候又不接了。不接就算了吧，可这大半夜的，非得打个电话来，完了还什么都不说，到底是要干嘛！
蒋贺言慢慢摸着来福身上的卷毛，突然一晃神，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立刻给季明去了个电话。
心脏咚咚直跳，撞得他胸腔一阵阵疼，却又无法缓解。一种好像紧张又好像害怕的情绪从他心底升起，带着皮肤上薄薄一层冷汗。
腿上趴着的泰迪也被他情绪影响了，汪汪两声，换了个姿势趴到他胸前，头抵着的地方正好是蒋贺言心脏。
他无暇顾及这么多，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在疯狂地乱撞。
许航可能知道了。
他知道了。
知道自己一直喜欢他的事儿了！
季明很快就接了，听到蒋贺言喑哑的声音后一愣，反常地没有咋呼。
“是我告诉他的。我跟他说，既然结婚了就不要招惹你了，”一连串声音跟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低沉的要命，可蒋贺言只觉得阵阵发冷，“贺言，我这样做绝对没错，你相信我。你不觉得他结婚后如果还是毫不知情地跟你在一起，比以前更残忍吗？”
蒋贺言想要大吼，别他妈再闹了行不行！我对他死心了！绝对死心了！你让他好好结个婚行不行？！这样对他好吗？！不好啊！
可他吼不出来，喉咙跟被什么堵住一样，出一点声都划拉得难受。
最后还是默默挂了电话。
他描述不出现在的感觉。藏了好几年的秘密在最不合适的时候被人一下子捅出去。许航现在有多难受，蒋贺言只会比他更难受。
这下子，连跟他好好做朋友都不太可能了。
他低头看着跟前仰头看他的泰迪，叹口气，在它湿哒哒的鼻尖上亲了口。
“干嘛啊这是，我都铁了心不想跟他耗着了，干嘛还非要挑明啊，”蒋贺言眼眶发酸，但没有要流泪的冲动，“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反正肯定不可能跟我待一块儿，干嘛要招人家烦啊！”
泰迪莫名其妙地急了，跳到沙发上原地转圈，又一会儿趴下一会儿起来的，烦躁了半天转头扑到蒋贺言怀里，抬起头就舔他的眼睛。
“成精了这都！”蒋贺言没忍住笑了，“我他妈没哭！”
泰迪停下动作，乖乖继续仰头看他，黑玻璃球儿一样的眼睛眨巴眨巴乱放电，萌得蒋贺言肝颤。
他实在不知道这只乖狗是不是真的能与他感同身受，他伤心难过的时候它那些小动作，真的像极了安慰。对于一只刚跟他待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狗来说，这一切都太过亲密自然。
蒋贺言摸着泰迪身上的毛，叹口气，也许是缘分吧。
“乖狗，咱睡觉去。”蒋贺言一手托着泰迪的俩前爪子，一手托着后爪子把它抱在怀里，慢慢挪向卧室。
可真到躺了床上，他又睡不着了。
困意也不是没有，但比起刚才那件让他格外糟心的事，便不值一提了。
蒋贺言翻身仰躺，把泰迪搁在他胸前搂着，手指在它毛茸茸的小尾巴上绕来绕去，来福舒服得哼唧一声，找了个地方窝着不动了。
蒋贺言两眼大睁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他在想以后要怎么跟许航相处。
想了一会儿自嘲地笑笑，人家以后搭不搭理他还不一定呢，或许就此陌路了呢。
不心酸是不可能的。
他跟许航是发小……唉算了，提这些屁用都没有。
不过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下来，或许他对许航的感情，已经是执念大于喜欢了。
蒋贺言躺累了，右翻了下身，把身上已经睡迷糊的小泰迪弄了下来，它费力地睁大眼睛盯着他主人看，样子很是迷茫。
蒋贺言笑着跟它对视，过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准备闭眼睡觉，泰迪却突然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认真缓慢地舔了一下，然后歪头睡了。
蒋贺言顿无睡意。
他有些心惊。
刚才那一瞬间，这狗给他的感觉，从舌头到眼神，全然没有一只宠物该有的感觉，像什么他说不上来，反正很让他心惊就是了。
蒋贺言摸摸心脏，那里跳得飞快……
第二天他是被尖叫不断的门铃和季明熟悉的大吼给弄醒的。
蒋贺言有稍微的起床气，不严重，忍忍就能过去的那种。
他本来想摔个东西发泄一下，一转头看到蹲在他被子旁边摇晃尾巴的泰迪，由于怕吓着它便放弃发泄了。
来福对着他甩甩屁股表示自己已经乖乖解决完便便问题。
蒋贺言捧着它的头亲了口。“唔，真香，薄荷味？来福你把厨房里的薄荷叶给啃了？”
泰迪低叫一声，扭头跳下床。
蒋贺言对它这种被夸了还不好意思的行为很无语，自己呆笑了一会儿才被季明的大嗓门吼醒。
慢吞吞地简单收拾了下，蒋贺言才挪去给他的二B发小开了门。
锁刚被打开，防盗门就刷一下拉开，露出季明非常不耐烦的脸。
他站在门口使劲瞪着蒋贺言，把他上下扫描了一整遍才松口气脱鞋进门。“贺言啊……”
蒋贺言听他开口就知道要说什么，立马往季明头上一锤：“要还说这个请转身出门不送！”
季明倒吸口气，想着说点啥赶紧转移话题。眼珠一动看到地上蹲着看他的泰迪：“这也太他妈小了吧！不怕一脚踩死啊！”在他眼里除了大型犬个头正好，其他一概算小的。
蒋贺言对他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发小感到脱力，只想揍死他了事。
季明又不怕死的说了句：“哦我忘了，蒋贺言你一米八还没到呢。”他俯下身在泰迪头上摸了把，却被猛地甩开，“我操，脾气这么大。”
泰迪冲他呲牙，表情看起来很凶。
“来福甩得好！”蒋贺言鼓掌，对他爱狗的表现很是满意，抱起来又亲了一口。
季明皱皱眉头，看着一人一狗使劲地腻歪，泰迪趴在蒋贺言肩上，抽空朝季明示威一样伸出舌头。
他突然觉得怪异，出声喊住蒋贺言：“你不觉得这狗实在太聪明了么？”
作者有话说第3章 小萌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