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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三章 ...


  •   S城的病毒爆发引起异变的事情很快就传去了/联/合/国。对于这件事的发生,联/合/国作出的决定是尽全力将还活着的正常人类救出来,再带回几个异种以便于研究这种病毒的本质便于制作疫苗以防这种病毒以后再出现。

      如果不行,那么执行最后一个方案。就算是炸毁S城,也不能让里面的异种逃到别的地方。用一些人的生命换来多数人的继续活着,这个赌局,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亏本。

      当即决定派出歼/-370多架向着S城所在的地域行进。

      传播在S城的这种病毒目前根源未知,但是传播能力很强。普通病毒在无法找到合适的生活环境就会进入假死或者休眠状态,时间长了就失去了活性死球了,而这种病毒不一样,不管多久找不到合适的生活环境都能活着,并且可以随着空气的更换而去到更远的地方。传播途径更是多得令人难以相信。接触传播,当然我指的是深/度/接/触,例如jiao/合。□□传播,汗液泪液血液乃至男性的J液和女性的Y液和R液。一旦进到身体内部,就无法排除出来。这种病毒无孔不入,稍微大一点的伤口都会被他们附上然后穿透进去,直接融入血液。可以说,被传染之后,就等于被关在了一个玻璃罐里,与所有人不能发生任何接触。真是隐形的囚笼呢。

      重新进入黑夜的S城也归于寂静,游荡在街道上的异种也减少了很多,只剩下一小部分希望在这种时候碰见晚上出门溜达的夜猫子。事实上,他们确实碰到了。

      拐角处的墙壁后面,一个小孩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确定这条路没有异种后跑了出来,再往前过两个红绿灯就是S城最大的购物中心,饿了一天的他想要趁着晚上去弄点吃的填饱肚子。但是很遗憾,异种们和他一样也饿着肚子,而他就像是自己送上门的食物一样。

      最先发现男孩的异种跟在男孩背后,赤脚踩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故意和男孩保持不近不远的一小段距离,似乎餐前活动方便一会儿多吃一点一样。

      男孩站住脚靠着灯杆躲避前面的那个打算穿过小巷的异种。殊不知,背后还有一只正在做着开饭前运动的异种。男孩观察着身边的情况,身后的异种也在观察着,只不过看的对象一个是两边的街道,另一个是人类的身体。

      男孩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异种却不再向前,他不可能再向前了。浑身血液马上就要放干的异种,还有什么东西支持他继续向前,就算是‘演变’过程中的身体也做不到这种程度。更何况是刚刚打开‘演变’大门连大道都还没走上的半异种人类。

      “抱歉。手滑了。”

      我X,这叫手滑。你见过谁手滑能手滑到把十五公分的刀子滑进心脏里还继续保持手滑的左右来两下子最后还能手滑着把刀子抽出来扔在地上。被溅了一脸血液少年一脸惊讶却用着平静的语调道了句根本没有必要的歉。

      反观站在异种背后的少年,平静的语调也无法遮掩他中二的本性,蓄长刘海随着脸部的动作或多或少的遮挡住眼睛,然后他扬起嘴唇向上吹气将挡住眼睛的刘海吹分开,长得还算是不错,耳廓上距离很近的且数量很多的耳钉耳扣还有纹在锁骨上被衣领遮挡却露出一半的黑色纹身以及那一身黑色系的穿着,怎么看都是处在中学二年级时期的不良少年。但是,那些人顶多是嚣张一点,真正拿起刀子还真没人敢作。

      少年拍了拍已经扭过头并且愣在原处的男孩的肩膀。

      “男人家的还看不惯流血吗。还有,你是谁。”

      少年抬高衣领擦了擦下巴上的血迹,扔掉手里用来犯罪的凶器。

      “你,你是在杀人!”

      “麻烦你看清楚。我是在帮你,而且它们不是人。”

      “骗谁呢,他是隔壁街三单元二楼东户XX的好朋友的弟弟XXXX的……”

      似乎是认识那个被杀了的异种的男孩理直气壮地列出那个异种和自己的关系。

      “闭嘴。你是谁。”

      少年皱起眉头,很明显他对这种毫无营养的人物关系描述和内容毫无兴趣,冷冷的哼出一声打断对方的言语,不管是否礼貌抢先问出自己的问题。

      “……鹤良吉。还有,问别人名字的时候也要报上你的名字!”

      “麻烦的家伙。熮川信彦,这是英雄的名字。”

      “十分感谢英雄大爷,请问我可以去超市吃夜宵了吗?”

      “目标一致,走吧。”

      熮川不再理睬旁边刚才被吓得浑身发抖现在活力十足的鹤良,自顾自的朝前走去。在他的计划里碰到异种并且干掉是不可缺少而且本来就存在的一部分,而他没有想过会在路上碰到和自己一样半夜出来觅食的人类。但不会影响他所设定好的一切,他所为自己设定的一切,包括到了怎样登上联合国的救援机离开这块地方,一切一切安排妥当。用中国古话说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超市的店门和玻璃碎成一小块一小块散落在地上,折射被乌云遮去一大半光辉的月光,照在另一边的墙上,一块光斑上上下下不断的晃动着,不被异种捕食的未命名的鸟从盛夏里枝叶繁茂的树枝间飞起朝着月亮飞过去最后被乌云遮去身影。

      两个人尽可能放快所有的动作,挑好可以下脚不会引起声响的地方朝超市门口走过去,借着墙壁隐藏自己的身影,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超市的食品区。惨不忍睹,像是被洗劫了一样,各种食品掉了一地,盒装的食物被踩踏的前后紧挨在一起,装泡面的袋子拿到手上一捏,就能感觉到,全是渣。

      看来在不久前,病毒在这里也爆发过一次,而人们对于这种事情的反映就是夺路而逃,却被异种吃掉或者赋予病毒了吗。熮川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对别人的死活不在意,但是想想那个场面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冷着一张脸伸手拿下架子上没有被波及的蓝莓饼干,撕开包装拿起一块夹心饼干塞到嘴里,清淡的蓝莓味淡掉了他心里的不爽,索性伸手多拿了几包抱在怀里继续往前走,视线扫过不同架的食品寻找自己偏爱的口味。不屑一会儿熮川就抱着一堆蓝莓口味的食品去了门口,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过身把怀里的东西全部倒在购物筐里,拉着购物车凭借刚才对于那个叫鹤良的家伙的印象走到配料区,不外乎见到和之前的他一样抱着一堆东西的鹤良。

      “看到你没有丢还真是开心,不得不提醒你,现在是凌晨四点半。”

      潜台词就是还有半个小时太阳就会出来,没有黑夜的庇护你就等死吧。说完就提起之前拖在地上不断发出刺耳声音的购物筐走出商店,慢悠悠的朝家的方向走去,熮川心情不错,嘴角一直勾着上翘的弧度,配上那张不太正经的脸却又意外的耐看。停下脚步转过身,本来在身子侧边的购物筐打在了熮川膝盖上,此刻的他看起来就像是游戏里即将开启屠城模式的某个格斗角色,阴沉的要死。阴沉的对象是走在他身后的鹤良。

      被阴沉的男孩似乎没有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低着头看着怀里各种东西的介绍凭着惯性往前走着,不外乎撞到了熮川侧着的右臂上,意外的撞击使得鹤良向后退了几步,怀里的东西有些也散落在地上,他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怀里的东西就会掉,不捡掉在地上的东西又觉得可惜,就像是不愿意放弃却又想要继续得到可能的不到的东西的贪婪之人。

      “你为什么撞我。”

      鹤良直直的看着熮川的眼睛,有点恼怒地问道。

      熮川也不做出什么解释,拎着购物筐的左手带着筐举到鹤良面前,一言不发,但意思已经摆在那里了,把东西放进来,然后把剩下的东西捡进来。我来拿。前面几个意思很确定,至于最后一个,是鹤良的猜测。鬼知道那个家伙会不会在他捡起地上的东西后把筐扔到他怀里自己往前走。

      但至少现在他只能把怀里的东西放进购物筐才能空出手去捡拾地上的东西。比起鹤良怀里的一堆东西,地上只掉了两三袋食物,他怀里的东西里也有地上东西的重复物件。他完全可以不去顾忌地上的东西,照顾好自己怀里的就可以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为了微小的一些利益,不惜付出更多不值得的无用功。

      果不其然,在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后,本来只装了熮川的蓝莓口味食品的购物筐就足够超重,此刻再加上他拿的东西,他需要两只手同时施力并且还是一手拎一个才勉强将购物筐提的可以随着自己走路姿势和步调而改变的样子。他不指望熮川会回过头问他需要帮助不需要,他也不会张口去乞求那个人伸出手帮助他。就算是因为走得太慢最后拎着一筐东西被起早的异种吃了,他也不会张口。

      相比于后面那个吃力的鹤良,熮川就悠闲多了,双手抄兜,大摇大摆的走着甚至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重金属曲子,闲散到让人觉得这人只是出来散步而不是在满是异种的世界里仓皇逃跑抓着最后半个小时想要迅速离开街区的人。不如说并不是熮川不害怕,而是他已经设计好了一切,所有的变数包括未知变数的临时方案都被想好了。好比下棋,人们都说下棋要走一步看三步,但棋艺高超对对手异常熟悉的棋手,则会在一两步之内看穿所有对方要走的位置,制定最好的反击方案,最后大获全胜。

      棋局是棋局,终归是在人手中被操控的对象没有自我思想只知道棋手让他去哪儿他就去哪儿,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任何时间每一秒钟都会存在变数,那都不是可以控制的棋子,有思想的人是自由,不受控制的。

      鹤良是跟着熮川一起去到他家的,熮川家在一栋不起眼的单元楼里,每一层都有二十三个台阶,伫立着门的平台的正上方固定着昏黄色的灯光照着楼道里多了一丝诡异,接连上了一百多阶,在鹤良觉得自己就要死在熮川家的楼梯上时,熮川站在深褐色的门前娴熟的掏出钥匙转开门锁握住门把拉开门,自己站在门后面空出足够大的空位,看着快要瘫倒在楼梯上鹤良一言不发,但意思也足够明显。要么进来要么在楼梯上累死。聚集最后一点儿力气猛地跑上平台还没等他喘气熮川就推着他进了屋,关门的一瞬间,鹤良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凌乱极了,踩在台阶上的力道也大得惊人。异种?!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异种似乎是听到了声音,徘徊在这一层的平台上左右走动似乎是想确定哪边有声音,熮川保持着握着门把的动作不动,鹤良只能继续提着那个险些要了他小命的购物筐,在心里诅咒这个异种下楼失足摔死。

      事实证明,鹤良有很强的诅咒能力。那个异种似乎是确定了之前的声响是幻觉一样,往下下楼,貌似只下了一两阶,就听到外面穿出来类似于西瓜从高处落到地上的声音,砰地一声分量十足。这时两个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鹤良扔下手里的购物筐顺着墙壁滑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气,想要说些什么却都被喘息堵回了嗓子。

      “你家,没有水吗!”

      平下呼吸鹤良头也不抬的说道,极度饥渴导致他只说了六个字,其中有两个字就被模糊的连音都听不到,声带摩擦困难的像是拉锯条,每拉一下都伴随着杂音和疼痛。

      熮川选择性的无视了这个问题,自顾自走到购物筐前拿起几包饼干回到客厅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至于选择无视的原因,是因为完全没有回答的必要,正对玄关的那张桌子上摆着水壶和茶杯,而鹤良这么问的原因顶多是因为渴到极点心情烦躁导致迁怒,至于哪儿来的怒这没必要知道。

      到早晨六点半,两个人之间没有说过一句话,鹤良研究他带回来的东西,熮川吃完了饼干斜靠在沙发旁边的抱枕上补眠,半夜出去觅食代表没有足够的睡眠,没有好的睡眠就无法保有足够的体力,他所设想的一切都是在有足够体力的情况下才可以行为的事情。

      在这期间鹤良把这个三居室的家转了一遍,熮川的父母分房睡,属于父亲的那一屋是单调的褐色,褐色的窗帘,褐色的书桌放着蓝色的台灯,桌子上摊着翻了两三页的书,鹤良扫了一眼发现是莎士比亚的诗集,床上的放置更加简洁,印着史迪仔的床单在这个过分古板的房间里并没有起到调节的作用此刻看上去意外的很幼稚,枕头搁置在叠好的被子上,床单的每一角都被展平可见熮川的爸爸是个精细的男人。相比较之下他妈妈的房间就显得花哨了许多,就像是二十多岁女性的房间,化妆品时尚杂志漂亮的衣服到处都是,房间的风格明亮轻快,阳光照过窗帘投在地板上,熮川的妈妈大概会是一个爱漂亮的女人吧。鹤良腹诽。

      鹤良踏进熮川房间的一瞬间愣了愣,黑白风格并不是没有见过,而是把黑白简约风格用在卧室这种事情实属少见,黑色的布帘前是白色的纱窗帘,墙壁是刺目的白色,靠近窗户的书桌也是白色的,上面的书柜却是黑色的,相冲突的颜色似乎彰显着屋子的主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床上的颜色是完全的黑色,没有一点别的颜色,纯的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掉下去就只能死亡。鹤良对熮川第一个评价是,装X。在看到房间后出现了第二个评价,不是爹妈亲生的,死板的爹和爱美的妈生出来个阴暗儿子,谁信。粗略看了眼书柜上摆的整整齐齐的书本,从小时候的幼儿童话故事到可能二三十岁还是干政治的人才会看的官场手段,真不知道熮川是真的会看还是买回来放在那里的摆设。

      也是直到这会儿,鹤良才感觉到这个家的违和感所在,没有父母,房间整整齐齐没有落灰说明还有人住,但是病毒爆发,不可能会有人再离开,那是怎么回事。

      “最好封闭好你的好奇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熮川看着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神游的鹤良,打了个哈欠,扫开额前的头发说道。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差二十三分钟七点,按照之前最后一档新闻说明的联合国发机时间,还有不到不到十三个小时就会赶到这里吧,啊啊……虽然很厌恶坐飞机时头晕的感觉但是能离开怎么都好。

      谁又知道歼-370带来的到底是救援的希望,还是远程导弹撂下去的毁灭绝望。哪怕是仔细布局每一步都精心计算的熮川信彦,也无法预测这个决定整盘棋局胜败的变数,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变数,果然因为还是个孩子,再怎么老谋深算深思熟虑,都逃不过孩子这一思想的束缚,太过于单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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