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旅居见闻记事簿》绿珊瑚

4、泰坦尼克号（4）

　　“Liana!”Chloe冲到廊柱后面的树丛里，只见地上有一个昏迷的美艳女人，她见过她，和她们住一个酒店，听说是巴黎有名的交际花。

　　Chloe蹲下腰若有所思地查看她脖子上的红色勒痕，施力均匀，没有指印，像是用光滑的绳子瞬间勒住，除了脸上与地面刮擦留下的擦伤外，她的后脑勺也因撞击地面肿起了一个很大的包。幸好没断气，但也够呛，这个女人恐怕赶不上后天的船了，她心想。

　　Chloe左右张望一下，只发现身后主建筑的二楼有一扇窗户敞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只能看清窗口摇拽不定的白色纱帘，她用鞋底磨平地上的几个可疑脚印，快步离开。

　　“嘿，你怎么在这儿。”回到宴会厅，却看到Liana正拿着盘子在夹一边长桌上的甜点。

　　“我饿了，得垫垫肚子。”Liana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神采飞扬：“你要来一点吗？味道不错。”

　　“我不像你喜欢重油、重盐、多糖的食物，齁死人的重口味。”Chloe看不出什么，罢罢手，突然顿下：“Arlen他们说找你有事，但却联系不上你，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啊，可能是我没注意，他们让我去找一个富商询问艺术品转让的事，可这里有那么多人，光是一个名字，我转了好久都没能找到。”

　　“那两个冒失鬼，怎么可以让你这种小姑娘随意搭讪陌生人问这种事。”Chloe想一想，又说：“不对，也只有让你去比较合适，男士们总对小女孩比较宽容和气，即使没有转让的意思，说不定也会突然改变主意，而且即使突兀点，也只是觉得你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你要找谁？”

　　谢天谢地，Liana还没有忘记：“Caledon·Nathan·Hockley。”

　　Chloe觉得有些耳熟。

　　可Caledon·Nathan·Hockley注定不可能在今夜的宴会厅被她们找到了。他此时正从一张陌生的床上惊醒，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全身发烫，全身的毛孔都敏感地悚立着，身体上残存着大量滑腻的液体，里里外外都是，一种像是参杂着麝香的特殊腥味堵住了他的呼吸道，恶心得让人想吐。他呕了几声，呕出了一滩特别黄的怪味浓痰。他一点也不记得后来发生什么了，只知道自己最后的记忆是那个叫Liana的女孩甜腻的笑容，残存的身体记忆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刚才被魔鬼吞下了肚子，失控地在胃液里面翻滚，险些就那么溺死在梦魇里。

　　隔天，Louis就在酒店听到了某个交际花在宴会上被人袭击的花边新闻，可能是被她某个情人的太太报复了，谁知道呢。

　　某人还真的知道。

　　Straus夫人歉然地对Liana说：“让你这样的小家伙听这些可真不好。”

　　Liana脸突然涨得通红。

　　Chloe垂下眼帘，掩笑道：“没什么，她不可能永远那么天真不知事。”

　　Liana把头低得更低了，不敢想Chloe是否意有所指，她就那么怔怔盯着自己桌底的鞋尖，无意识般绞着自己白嫩纤细的手指玩。Eloy曾经说得不错，她迟早得发现自己做不了什么纯洁无暇的小天使。

　　……

　　对孩子们的事向来撒手的Louis还在状况之外，所以他有心情和Straus夫妇出门听歌剧，一点也不知道到他们把注意打到了商业合作伙伴之子的身上。

　　他们聚在房间里一起开小会。

　　“我们到船上还有机会，实在不行，就直接偷好了，反正都得沉到海底。”吩咐的事Liana没办好，她有些心虚地对Eloy说到。

　　“为什么你每次安慰人都会让我更难受？中国有个词叫‘大海捞针’你听过吗？不提能不能找到，泡水了还有得好吗？！”他夹了一句中文，沉痛道：“要偷你去偷，我是有原则的，才不干坏事。”

　　Arlen斜了Eloy一眼，冷笑数声。

　　“这有什么好吵的，”Chloe的声音插了进来：“旅行的这几天，Eloy、Arlen和我会去船上的货仓里找托运的埃及文物。Liana去找那个富商，要是他不卖，你就在最后直接拿走好了。我们是抢救人类文明遗产，那怎么能算偷呢。”她学着Eloy的口吻说到。

　　Liana朝Eloy做了一个鬼脸。

　　Eloy忍不住回嘴：“你是不是最近晒太多太阳了？昨晚有人说你身上臭所以心理受挫了吗？你今天喷那么多香水熏死我了……”

　　就是怕你发现她不臭了才是问题，少女难以启齿的羞涩心思你怎么会懂。

　　他们几人间的争执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体质好的人偶尔感冒也很快痊愈，并可以瞬间把病痛忘得一干二净。

　　“你的感冒好了？我还以为你得休息更久。”

　　下午茶时间，Cal神清气爽地出现，让Bukater夫人吃惊不已。

　　Rose甚至觉得她母亲对他的关心远超自己。

　　“只是个小感冒。”他突然拉下脸，不耐烦地打开今早的报纸，没任何交谈的兴致。

　　对他阴晴不定的脾气有一定了解，鉴于他很少当着别人的面发作，照顾到刚痊愈的病人的心情，Rose压抑住心中的不快，没像往常一样反唇相讥，姑且忍耐他一次。

　　真的只是小感冒而已？

　　或许还应该加上一个噩梦。

　　陈装着魔鬼的匣子一旦被打开，便注定要在它的阴影之下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