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请投降，缴枪不杀》北冥有虞

8、换角风波

　　林慕一直没有给严笃回信，他以为这个事情顾桥木应该不会玩太久，过不了两三天就会把真相告诉严笃，但是谁知道顾桥木这回似乎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严笃一点点着急崩坏，然后火急火撩的准备发帖邀请其他演员加入。毕竟撂挑子这种事情大部分只能说说而已，他现在还有合同在身呢，那么高的违约金，谁敢真的说不干就不敢啊。
　　这天下午，严笃火急火撩的跑到桥鱼影视找顾总商量。“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看样子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请到他演顾江这个人物了，我准备给江河，袁海和张文定发邀请函，让他们来试试顾江这个角色。”他的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失望。
　　顾桥木没有作声，只是气定神闲的喝着秘书给他泡的黑咖啡。
　　“其实我觉得这几个人可能在某些方面很像顾江，比如说江河比较冷冰冰的，有点外冷心热的样子，但是又不够顾江的那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袁海和张文定其他方面可能都还符合人物设定，但是气质上显得不够，缺少一种让人一眼就能记住就能喜欢上的感觉，但是如果是这三个人里面，我觉得大概有档期有比较适合的应该是袁海，顾江这个角色….”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推门进来。
　　“所以顾江这个角色就准备交给袁海了是麽？”来人替他把没说完的话全部说完，但严笃却只觉得一阵晕眩。他反过头全，看到被刘海遮住的林慕的脸，阴影将他的表情遮住了，但是严笃还是感觉到了他的不悦。
　　“严大导演不是说我很适合顾江这个角色麽？怎么，这才几天就准备把我换掉？”林慕的话让严笃有些语塞，他现在还没有从林慕出现在桥鱼影视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不是，不是，是因为你这几天一直没有给我消息，我以为你是不想演这个角色，所以…”
　　“别解释了，你不知道我早就在你上次找我之前就已经答应了顾总拍这部片子麽？那个时候顾总还跟我说，你说这部片子非我不拍，原来，严导的决心就是这样？”话语里有说不清的许多情绪，矛盾的心酸的失望的搅成一锅粥。
　　严笃震惊地看着顾桥木，你丫你已经搞定了你还这样玩我，真当我是闲的没事干每天唬着玩是吧？顾桥木摊摊手：“我正准备和你说这个事情的，是你一进来就说个不停，我都没有时间和你解释。这样吧，看来你们之间还有一点小小的误会，可能需要一点点独处的空间，我中午约了电视台高层商量别的事，先出去按吃个饭，你们先聊聊，等到开拍了的时候，小同志，在工作时间内我还是希望演员和导演能够和睦相处，呵呵。”说完，放下杯子，拿起衣架上的西服溜出了办公室，一副把所有事情都撇的干干净净的样子。
　　“林慕，你听我说，不是那样子的…”严笃心里把顾桥木压在墙上揍了一百八十遍，王八蛋，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害的，害的….
　　“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实际上说的和做的一样一样的，严笃，你还真是我的好朋友啊。”林慕的话更加伤人，一句一句的割在严笃的身上。好像只有这样，看到他难过自己才会好受一点。
　　“不许你这么说！”严笃咆哮道。“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样子的，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林慕，不是这样子的，林慕。”严笃扯住他的衣角，眼眶有些润润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委屈的都要哭了。
　　林慕回过头，看到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的严笃，瞬间心就有些软了，没有挥开严笃扯着他衣服的手。“好，我现在让你解释，你说啊。”
　　“我，我，”严笃这下反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闭上眼一咬牙：“反正我就是没错，你就是我心目中顾江的第一候选人，顾桥木那个死王八根本就没有和我说，你不知道我一直没有收到你的回复有多难过，还有四天就要开《万里山河》的新闻发布会了，我一直拖到今天等不到你的消息我才能退而求其次考虑袁海的，我是说过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拍这部片子，但是当初我接这部片子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盛泉一定会拍好它，因为这个故事的原型家里人都在期待这个故事，我不能言而无信，对不起，林慕，是我错了。”是不是这下和林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严笃心里不禁苦涩的想道。
　　“说完了？”林慕声音还是冷冷的，但比刚刚那会平静多了，听了严笃的解释，林慕的心情平复了很多，虽然对这个答案也不是很满意，但是，至少压下了刚刚进门时听到的：“…准备给江河，袁海和张文定发邀请函，让他们来试试顾江这个角色。”的怒火。
　　“你，你不生气了吧？”严笃小心翼翼的问，听上去他的心情没有刚刚冲进来哪会糟了，但手上还是不肯放松，依旧死死地揪着严笃的衣角。
　　“谁说的？”嘴角隐隐闪过一丝笑意，看到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这个人，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很多。
　　虽然一闪而逝，但严笃还是捕捉到了他的笑意，很快放松下来。松开了一直揪着他衣角的手，松了一口气。
　　牵扯着的重量突然消失了，反倒然林慕有些怅然若失，“你还在审查阶段，我还没原谅你呢。”恢复成冷冰冰的样子。
　　最近怎么大家都喜欢搞这个调调，“好好好，没原谅没原谅，请组织继续考察我。自从你回国我们还没有在一起好好聚聚呢，你今天中午有时间麽？和我一起去吃顿饭好不好？”严笃尝试地问道。眼神还不断地瞟着林慕，这哪里是询问嘛，简直就是你不答应我就死皮赖脸不让你出这个门的气势啊。
　　“就我们两个？”林慕看着严笃一脸讨好的样子，不禁和之前在他办公室对肖珏迩的模样联系起来，该死的，这个家伙就是有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能力，问题是，他死皮赖脸的模样你偏偏还拒绝不了。
　　“就我们两个，如果，如果你不想的话，我，我叫上范语嫣他们，范语嫣你认识吧，是我们的学妹，那个个性很要强的女孩子。”严笃怕林慕不愿意和他单独吃饭，所以即便是再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和林慕吃中餐的美好时光，也只能故作大方地邀上几个人，至少比连和他坐在一起的机会都没有要好。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去吃吧。”林慕拒绝道，他和那几个人不是很熟，要不是那个时候严笃非把他拖进他的圈子里，他连这些人记都不会记得，严笃是他和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
　　“那好那好，”严笃答应得非常快，相由心生，笑得连眼睛都不看见了。嘴巴也动得快，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反悔了，“我们去吃什么？你不在的这几年我去吃了好多家店，就想着等你回来的时候带你去吃…”严笃带着林慕出了顾桥木的办公室，一路上像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真的么？可是当时我离开的时候，是没有准备回来的。”林慕坐在副驾驶上，转过脸来看着听到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戛然而止的驾驶员严笃。
　　严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所以说还好你回来了啊，这样我就没白费功夫嘛。”笑得有些僵硬。还好，还好，你还是回来了，谢天谢地。
　　林慕好像没有注意到严笃语气上的改变，但也没继续说一些让严笃心酸的话，两人一路无言就到了朝南巷口。
　　“我跟你说，这里的热卤和烧烤简直了，吃过的每一个不说好的。”严笃下车和林慕神侃。
　　“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绝对干净啦，不会有问题的。”严笃拍着胸脯表示。
　　“可是，我好像不大方便在这种人流密度这么大的地方吃东西。”人一红，连吃饭都是个问题。
　　严笃顺着林慕的目光看了看自己背后汹涌的人潮，唔，人的确是有点小多哈，他转到副驾驶位上，从林慕前方的储物柜里拿出了范语嫣放着这备用的棒球帽和口罩。这神物简直就是明星出门旅行居家生活必备良品啊，现在算是正好派上用场了。
　　“你出门也需要这套行头？”林慕疑惑地看着这套工具，不是吧，现在狗仔已经发展到连幕后制作导演都要跟踪的地步了？
　　“哪跟哪啊，不是的，这时一个朋友放在我车上以备不时之需用的，你用吧，没事的。”林慕看了看黑色棒球帽上面的卡通头像和粉红色的口罩，没搞错吧，你确定这个我能用？我一快三十的爷们你给我一个粉红色的口罩，逗我玩呢？
　　严笃看出了他的不快，立马把口罩翻个边，“这边朝外好了，里面是灰色的。”看了看不情不愿打扮好了的林慕，严笃满意的把他拉下车。
　　“放心，我和这的老板娘很熟的啦，他会给我们准备包厢的，没事没事。”严笃不由分说扯着林慕迅速的闪进了店里，和伙计打了声招呼，伙计显然也是认识严笃的，亲切地叫了声“严哥”，然后狗腿的领着他们上了楼。
　　说是包厢，不过就是别人家的客房，说起来这家店是真没有包厢这种东西，但是严笃压着老板娘生生给他造了一个包厢，不得不说，严笃除了对顾桥木，林慕，肖珏迩和范语嫣没办法，对待他一切新的旧的下属，压榨起来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无情。
　　“严导，来了。”一声清脆从门口传来，走进来的是一个认不出年纪的少妇。看上去年纪不算小，但眼神又干净的不染一丝杂质。
　　“怎么？不乐意啊？”严笃夹着桌上的凉菜。
　　“当然不愿…当然愿意啦，林慕，我好喜欢你演的戏，我从你刚刚出道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啊啊啊，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少妇一见严笃身边坐着的人，立马将一肚子想要吐槽的话收了回去，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嘿嘿嘿，你给我矜持一点看！小心我叫你老公啦！”严笃恶声恶气地威胁道。
　　“哼，”少妇显然不买他的帐“少拿他压我。”对着严笃做了个鬼脸，便拿背对着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慕。
　　“死女人，”严笃嘟囔道，早知道就不带他来这里了。“她是我之前拍《春光之后》那部片子队伍里的场记，也算半个圈子里的人。不过现在她已经退了，安心的准备在这闹市里生孩子。”严笃像被少妇热情吓坏了的林慕解释道。
　　林慕听了他的话，下意识地看向少妇的肚子：“那真是恭喜了。”肚子微微隆起，这种感觉这奇妙。
　　“谢谢，哇，我宝宝居然能受到林慕祝福，简直让人嫉妒死了。”少妇矛盾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母爱的眼神到不得不让人相信她真的要变成一个母亲了。
　　“你这个女人真是，有这么羡慕自己孩子的麽？要不要我把你塞回娘胎，也让林慕祝福祝福。”严笃发笑的调侃她。
　　“严导，你来了。”从门口又走进来一个憨直的汉子，“小颜，我们就不要打扰严导他们吃饭了，来来来，妈找你。”说完拐着少妇出去了，还不忘回头给严笃打了个眼色。
　　严笃心领神会，笑而不语。不一会伙计就把他们点的热卤端了上来。
　　“今天就只点了热卤，接下来这段时间多的是新闻发布会，通告什么的，吃烧烤容易影响嗓子。”严笃一遍夹了热卤放到林慕碗里，一边给他解释道。为什么林慕连吃东西的姿势都这么好看，那模样就好像范语嫣前些日子给他看到的某本言情书里的一段，即便是狼吞虎咽都是一副优雅的模样。
　　“唔，好吃。”林慕不禁伸出了大拇指。
　　“好吃就多吃点。”严笃带着笑意看着林慕这样吃得酣畅淋漓，自己也忍不住，食指大动起来。两个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的人，在这小小的店家的客房里，吃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