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电影开拍祸害成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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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笃收拾了东西，马上就给助理打了电话，设备啊，道具啊什么的都让老毛带人管着，严笃进这个行业以来，多亏了有老毛这个事业上的好伙伴，生活中的好透明。以前因为有老毛和安锦，拍电影以外的事从来就没让严笃费过心，现如今安锦扔下她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严笃心里不能不说是不怨念的。
因为剧组要集体感到F城去拍摄，所以不得不前一天全部飞过去，当然第一天开拍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些，林慕身上还有些合约，所以要迟两日才进组。严笃叫人把他送到了机场，在机场候机室里，给老毛打电话。
“老毛，我现在就让小赵把清单给你送过去，你稍微点一下，我下午三点还约了影视基地的老总聊天打屁，所以把飞机改早了一班，你帮我把那群人带过来吧，过来之后让他们先回酒店好好休息，你带两三个场记去看看场地。”给老毛交代完任务，严笃就登机了，开始工作的感觉真好，呆在家里都快长毛了。
飞机一点点的飞起，严笃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着所有的房屋渐渐地变成一幅平面图被展开在地上，那密密麻麻分不清高矮的某一处房间里，有我喜欢的人，另外一些密密麻麻的房间里，有这架飞机上别人喜欢的人。这种从高处看芸芸众生的感觉，真的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得喟叹一句，天地之大，人太渺小。
飞机餐是再难吃不过的，严笃下了飞机就觉得一阵饥饿感扑面而来，严笃这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挨饿，范语嫣是睡觉皇帝大，而严笃和肖珏迩这种糙汉子是吃饭大过天。
下了飞机就直奔F市最有名的港式餐厅，拿起菜单毫不犹豫的在菜单上圈圈画画：炸春卷，菠萝包，蜜汁叉烧肠粉，蒸虾饺，豉汁蒸凤爪，榴莲酥还有咖喱牛肉的焗饭。严笃馋地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虽然这家港餐不算是什么上台面的就餐地方，但是味道是一比一的正宗没得话说。严笃因为拍戏的需要，经常会到F城来，所以F城的“地头蛇们”早就把F城的底交代得一清二楚，严笃这吃货甚至比F城的许多本地人更晓得在哪里混才能最快长膘，严笃简直就是一份移动的长膘手册。
将桌上的碗盘一扫而空，严笃才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摸摸有些发胀的肚子，晃晃悠悠的往约定的喝茶地点赶。
F城处在更南边一点的地方，酷暑在这个城市还残留着大量的残余势力，严笃刚下飞机的时候大概是被饿晕了，一点都没觉得热，这会吃饱了的细胞在身体各处叫嚣着热死了。
额上的汗是一滴一滴，好不容易找到一辆空的士，才在爽爽的空调车厢里长舒了一口气，呐做人啊，最重要的呢就是开心。有吃的地方才是开心的，有空调的地方才是幸福的，社会主义的蛀虫严笃坐在车里一本正经的想着。
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不过这一天对于严笃来说，似乎并不是那么美好。拍摄第一天就出事了。当然不出事的剧组怎么好叫一个好剧组呢？有矛盾就会有进步，严笃一直是这么安慰自己的，事情的起因很简单，出在雀儿身上。
雀儿这个女孩子，算是不简单的，当然，混迹在娱乐圈这潭混水中的女生，哪一个又是容易打发的？雀儿算是一个双栖的艺人，自己本身还是一个最近比较火的女团的队长。唱歌是正业，拍戏是副业，赚赚口碑，和老艺人混熟一些，是这些女孩子参加电影拍摄的主要原因。
这本无可厚非，但严导并不这么想，既然你来了我的剧组，那么一切就要听指挥，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长官的命令，这句话在严笃的剧组一样受用，只不过这里的军人换成了所有剧组的成员，而长官则是被严导演所替代。严笃启用的大部分幕后人员都是以前有过较为满意的合作的人，所以大家并没有太多需要磨合的地方，但是演员不同。
严笃拍戏的坏习惯是基本上除非是特别中意某个演员，不然不会连续启用相同的演员，所以几个重要的演员都是第一次和严导合作，不了解彼此的脾性就容易发生争执。
雀儿愤怒的指着助理手里拿的那件破破烂烂的几乎不能称作衣服的东西，气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你…让我穿这个？”满是不可置信。
“难道这里还有别人能穿吗？”严笃作势看了一圈周围，除了雀儿的助理全是一群糙汉子，雀儿在一群大老爷们面前，显得给外的娇楚动人。
“不要，我不要穿这么丑的衣服，你让我的粉丝怎么看我啊，穿这种衣服？”雀儿耍起了大小姐脾气。助理看严导脸色铁青，不希望这开拍第一天就让导演留下不好的影响，扯了扯雀儿的衣角，示意她稍微向导演示示弱。
雀儿不干了，当初她也算的上半个严笃的粉丝，严笃所有的电影她都认真看过，所以这一次经纪人告诉她严导有意找她拍电影，她是欣然答应的，虽然没有给她剧本，但是以她对严导过往电影的了解，根本就没有料到会有这种问题，如果她真的是一个演员，那当然严导说一她绝对不敢说二，但是她除了是一个演员，更是一个女团的队长，偶像包袱这种东西让她实在是不能任由严笃这样摆布他。
严笃看着并没有认错打算的雀儿，蹙了蹙眉，他扬了扬手中的本子，示意大伙先出去，要和雀儿单独谈谈，大家渐渐走光了，化妆室里只剩下雀儿和严笃两个人。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穿上这件衣服上银幕的。”雀儿先声夺人，先严笃一步撂下狠话。
“随便你，反正你不穿上这件衣服你也上不了银幕，”电影拍摄中的严笃失去了往日的好脾气，冷静什么的都留在家里喂狗呢，没有和他一起坐飞机过来，导演的职业病就是事情一旦脱离了掌控那你就别想从他嘴里讨到什么便宜。
雀儿咬唇看了一眼严导，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拍电影的机会，当初签合约的时候就有如果甲方单方面不服从乙方要求，乙方有权换人，并且又甲方支付损失劳务费以及高额的违约金。
更何况，自从新闻发布会，发现本片的主演是刚刚载誉归国，大受关注的林影帝，这部片子未拍先红，完全就是一个马上就能被捧红的好机会，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没有这种好运气，光靠自己一时的任性，可能就永远失去了发红发紫的机会，雀儿的脑袋里面不是真的只塞了草，稍稍自己衡量了一下得失，不情不愿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表示勉强接受。
但拿过衣服的时候，眼神还是充满了淡淡的嫌弃。她还是不大能够理解这部戏到底是说什么内容，需要让她穿得这么破烂，完全就是乞丐服嘛。雀儿嘟起小嘴，带着少女的点点娇俏。
“放心，这衣服里面没有虱子，只是专门做旧处理过的。”严笃了然地看着她，然后转身出去了，他没那么多闲功夫和雀儿这样闲耗，等她真正能上场估计还要好一会适应，他走回片场决定让虢茂先上场。
严笃除了台词，并没有给任何的人物设定给他们，每个演员手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台本，而且完全不知道演对手戏的是谁，只能靠自己瞎捉摸，这种盲人摸象似的演法，即便是入行近十年的虢茂也有些吃不消。
虢茂身着一身少爷服饰，站在廊桥边，自认为深情地演完了自己这一场的戏份，他在诉说自己这几年在国外的经历，语气里有自豪，又怀念，还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属于富家子弟的那种高调和自傲的神色，虢茂演的很逼真，他完完全全就是靠台词和服饰自己模糊的猜测所扮演的角色，但这个度把握得十分准确。
连一向苛刻的严笃仅拍了两边就满意的喊停了。开拍第一天迎来了第一个开门红，让严笃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接下来轮到雀儿出场了，雀儿毕竟不是学表演出生的，没有情节设定，没有对手带入戏，一个人光靠几句台词想象，让她的表现简直只能用一塌糊涂来表示。几个副导演场记都表示看不下去，纷纷捂眼。严导却一直没喊卡，等到雀儿自己都觉得演不下去了，愁眉苦脸的盯着严笃，他觉得，这个导演叫她来简直就是专门羞辱她的。
“很好，就是这个表情，我要你用现在这个表情再来一遍。”严导盯着设备，要求场记打板重来。
这次雀儿像是找到了一点感觉，苦楚渐渐向眉峰聚拢，热气一点点氤氲了眼眶，雀儿的脸上故意让化妆师给涂脏了，头发也像个疯婆子一样的凌乱，但是这将哭未哭的模样，不自觉的自己抽咽了两口，眼神看向前方，迷蒙缺陷的格外的清澈，就像来自深窖里醇香的美酒，至只一眼就叫人心醉。
严笃示意摄像机赶快抓拍特写，他很少要求演员必须对着镜头演戏，一般都为难摄像去寻找最佳的位置，除非是摄像抓不到的镜头，只能靠后期补拍来完成。1,2,3号摄像都是和严笃有过好几部戏的拍摄，他们彼此之间也相互熟悉，养成的默契使他们在最快的时间内定点拍摄，并且小心的不让自己的镜头进入其他人的摄像机内。
严笃沉默的看着设备里传出的画面，两个副导演坐在一边没敢吱声，他们觉得这条片子拍的很不错了，加上一点后天的剪辑，完全就够了，但是严导却不这么认为，如果雀儿的能力只有如此他当初就不会冒险尝试启用一个连表演都没有学过的新人了，换任意一个女演员都能演出这样的效果，那雀儿就完全不会给人一种惊喜感。
皱着眉毛，又要求雀儿反复演了三四次，效果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严笃深吸了一口气，离开显示屏，走到雀儿身边：“你这是在演什么？”眼神清冷，看不出情绪。
“我在演…我在演一个乞儿？”雀儿大概也知道自己演得不好，导演这会脾气应该是很大的，生怕自己说错了一个什么，就被遣送回去。
“真傻呢你还是假傻啊，演什么演，你就是个乞儿，乞丐你不知道该怎么做嘛？你一乞丐坐地上那么矜持干嘛？你以为还有谁想看你不成？别人嫌丑都躲闪不及，谁会看你什么样？装模作样给谁看呢？瞪什么瞪，瞪我我就不骂你了不成？”严笃大声斥责，整个剧组的人都看着雀儿挨骂，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雀儿的助理看不下去了，想要进场将雀儿带走，却被一个场记给拦了下来，示意她别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
雀儿抬头看了看像是嗤笑着的人群，和深深地厌恶的看了她一眼就背过身去的导演，没有一个人上前关心她，忽然有了一种真正的被人唾弃的感觉，呜咽着就要哭出声来，严笃挑了挑眉，示意摄影师上前跟拍，雀儿看着拿着镜头靠近的摄影师，直觉的认为她们是要把她的丑态拍下来嘲笑，想起刚刚严笃讽刺她的那些花，即将盈出眼眶的泪水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虽然坐的丝毫没有形象，但是那朦胧泪眼中闪耀着的坚定和心酸，震撼了显示屏后面站着的所有人。这一次拍摄得很成功，雀儿入戏太深，等到大家都收场了，几个女助理过来扶起她她才反应过来刚刚只是在拍戏。
化妆师之一训练有素的赶忙跑过来给雀儿补妆，雀儿却只是心神不宁地看着不远处正在反复看刚刚几个镜头的严导，他的手托住下巴，握成空拳挡住了他的嘴巴，但细微的嘴角扯动看得出来他正在和身旁的两个副导交流意见，时而眉峰微蹙，时而把眼睛眯笑，在脸上刻出淡淡的笑纹。雀儿从开始进入这个圈子，除了第一次登上舞台，还没有那一次让她的心如此紧张过。
严导会觉得刚刚那段表演过得去吗？会不会因为我演的太外行就换掉我？也许这条片子我可以拍的更好的，我…正在雀儿自顾自怜之际，严笃已经缓慢的走到他身边：“你觉得自己刚刚演的怎么样？”严笃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她的表演下结论，他想听她自己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电影开拍祸害成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