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无斑柱，不虐萌》梦的雪莱

11、土拨鼠之日（六）

　　13、
　　斑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自己的苏醒，他甚至还有心情整理一下衣着，以达到让柱间看不出他在上一个轮回中失魂落魄的样子的目的。他马上就要看到他的柱间了，活着的柱间，会对他微笑的，倾诉自己爱恋的柱间。
　　小溪缓缓流淌，他从来没有这么小心谨慎过：九尾约束好了，武器也放好了。他将目光急切的投向来路，那是木叶的方向，那是柱间将要到来的方向。他们会幸福的，绝对，斑无比确信这一点。柱间很快就来了，他的影子出现在山谷的谷口，依然是挺拔修长的，熟悉的那个柱间。
　　是啊，那个熟悉的柱间正在他的面前。一切都没有变化，依然是绿草河流还有九尾，然后就是向他跑来的极痛苦的柱间。他可以记住柱间的每一个字与尾音的每一下上挑下沉，柱间的表情是空白而绝望的，曾经的斑可以认为柱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可是现在呢？他发觉自己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
　　曾经的斑可以杀了柱间，现在的斑什么都做不到。
　　柱间看到的是斑的表情缓缓变化，充满了悲伤，他甚至以为斑会哭出来，可是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他纵容自己掩饰着内心的一切情感，对着斑握紧了手中的刀：“斑，和我回木叶好吗？”
　　他们会幸福的。
　　幸福？我再也不会奢望幸福。斑冷笑着拔出了刀。
　　轮回回到了原点，一切都好像一个圆，无论怎么奔跑最后停留的都是原地。柱间已经死了，那个对他笑着的柱间，说过爱他的柱间死了，被他害死了。现在的那个人不是他爱的柱间，又是他爱的柱间，一切都很矛盾，一切没有矛盾。
　　接着又是战斗——从出生开始，斑就不停战斗着。和族人，和兄弟，和柱间，和世界。然后是贯体的刀刃，那种寒冷的感觉好像是天地之间唯一清晰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杀了柱间呢？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而他们这样的强者，一旦真的战斗，便只有全力以赴。
　　他倒在地上，柱间跪在他的身旁，面无人色。
　　怎么会变成这样？柱间不懂。然而一阵电流袭击了他的脑海——被斑杀死与杀死斑的重复，一次一次悲哀的结局，人来人往的街道，终于说出的心里话，结下的誓言，承认的爱恋，差一秒就可以得到的幸福。一百九十七天，所有的千手柱间的记忆席卷了柱间的脑海，他爱着的斑，倒在他的面前，血流到了他的手上，面容依旧平静。
　　我做了什么啊！他尽全力聚集查克拉到手上，按住斑的伤口，徒劳地治疗。
　　但是柱间不是医疗忍者，他的查克拉几乎被抽干了，全部灌注进斑的伤口，可是斑的血还是没有止住。他快哭出来了，但是没有。
　　“斑……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想起来的……”
　　不是不害怕那一次次被斑杀死的结局，不是没有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木叶毁在面前，但是一来没有亲身经历，二来斑就倒在他的面前，一切的坚持都变成了沙上的城堡。
　　柱间感觉斑的手落在他的脸上，力量很轻，有气无力。他对上的是斑含笑的脸。
　　“柱间……别哭……”
　　哭了么？他哭了么？柱间大喊着：“斑，我已经都想起来了！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们会幸福的！斑！在明天等我！”
　　斑没有点头，他已经死去了。
　　14、
　　一百九十八，一个平凡的数字，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将是平凡的一天。然而世界上从来不存在“没有意外”这样的说法，人生就是由各种各样的意外组成的，每一个意外都会造成不同的结果。
　　轮回第一百九十八天的时候，太阳依旧照常升起。斑躺在草地上，回味柱间对他说过的话。
　　柱间全部想起来了，无论是伤害还是慰藉，无论是喜悦或者悲伤——但是他不觉得柱间会喜悦，毕竟柱间曾经无数次死在他的手上，他们一直都是敌人，除了之前的几次轮回。他看见过柱间的一切软弱与悲哀，所以他在恐惧，恐惧柱间的怯懦。
　　事实上他想通了很多，无论是哪个轮回的柱间都是柱间，都是他爱着的人，区别只在于他是否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宇智波斑喜欢——爱——千手柱间，这是无论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无论是时间还是轮回。
　　相识、分离、敌对、结盟、友绝……轮回中的杀戮、破坏、死亡、伤害……但是没有什么可以毁坏斑对柱间的或者是柱间对斑的执着，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但是这不代表斑能成功猜出柱间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对不起斑我睡过头了……”
　　柱间跌跌撞撞地跑到他的面前，脸颊的右侧有着可疑的红痕——一看就和他的睡姿脱不了关系。柱间的铠甲是散乱的，几根带子还被系错了位置。他以一种可笑的样子站在斑的面前，温暖的好像一个太阳，不，太阳太过于炽热了，柱间是温和的，不是灼目的，是可亲的，不是疏离的。
　　“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忘掉之前的事情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再忘了，真的对不起。哎？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斑看到从柱间的眼里倒映出的自己的双眸，是明亮的紫色。他摇摇头：“不，没什么。”柱间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微笑得绮丽动人：“斑，你说要带我去哪儿？”
　　“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们拥有世界上所有的时间。”斑发现自己也在止不住地微笑，他牵住了柱间的手。柱间的手是干燥而柔软的，还有一些茧但绝对不会因此显得粗糙，小麦色的皮肤带着健康的味道。柱间怔了一下，然后回握，脸有些红，笑容幸福。
　　是的，幸福，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他们终于可以得到幸福。
　　第一站是一条属于城市的街道，即使战火可能重燃，平民们依然是笑着的。他们的确在恐惧着忍者，但是看到了柱间头上的护额之后，他们收起了恐惧，露出的笑容是尊敬。他们尊敬着木叶的忍者。
　　柱间看着斑，认真地说：“斑，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斑回答。
　　我们的力量是不应该被恐惧的，我们的付出是有意义的。斑知道柱间的意思，柱间也知道斑对他的理解。
　　“那么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我愿意看见人们熙来攘往，自由的人民生活在自由的土地之上。”
　　然后我可以说，停下来吧，这个瞬间，你太美了。
　　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实现我们的理想，柱间，我们会有很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