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木卯又几

3、他走了，抱憾终身

　　她脸上的装被泪水沾花了。她不在意，对她来说她的世界已经没有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薇儿拼尽力气挤出来了一句话:“我在外面等你。”崔珉点点头，直接冲进了病房。
　　他给她的只有背影了，回不到以前了，真的回不去了。
　　“白晨曦！”崔珉冲进病房大喊。“这是VIP病房，只有我一个人，不用喊。” “说！你和你妈是不是一伙的。” “你脑子被门夹了吧！请你说话注意点。” “你不承认是吧！好，我找你妈去!”
　　崔珉向外跑去，晨曦却被护士拦住了。医院走廊只听见晨曦的喊叫，无人回应。
　　崔珉在国外参加比赛，住进了爸爸在国外买的房子。他无意中找到了一个箱子，是爸爸和晨曦妈妈的情书，一直没断过。其实他们计划在晨曦妈妈夺得财产后，他们就远走高飞。只要白晨曦死，她妈妈就会有他的财产。
　　崔珉敲着晨曦家的门。看到崔珉的晨曦妈妈似乎比看到自己的儿子更高兴:“崔珉啊！进来坐别客气。” 崔珉并不领情:“你是不是要杀白晨曦!” “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她是我儿子啊!” “我也纳闷，但我相信证据。”说着崔珉把这些年爸爸和晨曦妈妈的情书扔在桌上。看到情书晨曦妈妈立马变脸了:“你知道啊！” “他是你儿子啊!”
　　“你错了，我是后妈。”
　　崔珉不知所措，只能瞪着眼睛吃惊地看着她:“这些天我会去照顾晨曦，你就呆在家里吧!” “你觉得我会怎样？掐死他？”说着晨曦妈妈看了看手表。现在这个点恐怕已经死了。“不可能，你无从下手。” “要我来告诉你么？有种可以掉包的东西叫吊瓶。”晨曦妈妈露出了得意的嘴脸。“我和你爸爸本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晨曦爸爸的拆散，我们现在是有多快乐!”她在晨曦家里一直像一个下人一样，粗气都不敢喘，她受够了这种日子。
　　“妈!”门外的声音想起她最恨的声音。没错，白晨曦没死。他怕崔珉伤害妈妈，一路赶来了，没想到听到了这一段对话。 “妈，这么想让我死么？”白晨曦说道。
　　“我不是你妈。”她恨白晨曦恨他一家。晨曦叹了口气:“你走吧，当我们从来都没有相遇。”晨曦后妈转身往外跑。不料，给晨曦爸爸抓了回来。他不是舍不得她，而是她卷走了他的家产。“把我家钱留下。” “这现在是我的了，受法律保护。”
　　晨曦爸爸一把把她推倒在古品收藏的柜子上。柜子一整个倒了。打碎了吊灯。火芯飞向了大落地窗帘，整个房子燃起来了。崔珉大喊:“快走!”晨曦后妈连忙跑到厨房打水:“不行，这是我的房子!”
　　“别管她了!我们快走。”
　　三个人刚转头，墙上的壁画带着整面墙全部坍塌。三个人的前路被挡住了。火势蔓延，四个人都开始缺氧。晨曦爸爸拼尽全力双手一推，把晨曦推了出去:“快跑，你的妈妈是……”又一物体倒下，本来就模糊的名字现在已经听不清了。
　　“原谅叔叔没有力气再推你出去。”
　　“我理解，他是你儿子，如果我是叔叔，我也会这么做的。”
　　“谢谢你!”
　　四人之中，三人死亡，一人轻度烧伤。崔珉坐在火堆中回想他以前种种美好的往事。他看见了薇儿的憔悴，看见了薇儿的泪痕；看见了薇儿眼里泛滥的温热。但他却心系他事，没有一句关心。若是他知道结果，他不会拒绝薇儿的真心，让她天天魂不守舍，伤心欲绝。是他让一个具有活力的女孩变得郁郁寡欢。这是他最大的遗憾。他的耳畔又响起了那个想念的声音:“崔珉哥哥，笑起来很好看哦！”
　　消防员赶到却只抬出了三具尸体。一个垂死挣扎，嘴里仿佛还在说着“水”。一个安详平静，因为他的儿子活了下来。一个含着泪笑了，因为有个人说过他笑起来很好看。
　　薇儿再一次看到他是在他的葬礼上。她已成了一个不会哭泣的人。目光呆滞，看着崔珉的父母失声痛哭。感受着世间的世态炎凉，可能这一生她都不会再爱了。
　　崔珉和白晨曦家是世交，而且如果深究的话和晨曦母亲的关系可能会很难保密，崔珉父亲想想也没再深究。崔珉的母亲也是看崔珉父亲的眼色过日子，看丈夫没有追究的意思，自己也不敢说什么。即便心里千万痛苦，即便自己不甘心，也只能自己一个人知道。因为自己没有家世没有权。
　　而葬礼的另一边，一个帅气的男孩坐在病床上望着窗外。天阴的像男孩儿的心情还带着绵绵细雨。就在昨天他经历了父母双亡，亲耳听见母亲绝情的话，亲眼看着父亲困在火堆中，自己却无可奈何。
　　薇儿推开房间的门，她已经一个晚上没睡了，暗淡的眼神，苍老的面孔，从他拒绝她开始，她就已经变了。从她知道死讯开始，她就不是她自己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她的语气像一个陌生人深潭水般的眼神凝望着他。
　　“他死了。”
　　“我知道。”
　　“其实……”晨曦动了动嘴唇，又把话咽了下去。
　　薇儿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了！不用说了。”薇儿走到门口，把头转了过来看着白晨曦:“我以为你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我以为你做事不会这么绝，怪我眼瞎看错了人。”说完头也没回地走了，只留晨曦一人，想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一个月后的学院，一切都回到了平常，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是小提琴房多了一个失心人。每天摸着崔珉的小提琴自言自语。“崔珉哥哥我要吃糖。”“崔珉哥哥要多笑。”“我不要过马路。”“……”路过的人都不敢惹她，学校也有了“校花变疯子”的讨论话题。
　　而晨曦的小公司也因为晨曦的投入变得更加庞大。“薇儿，对不起我没能遵守承诺，现在你应该很讨厌我吧。”
　　“噔噔噔―”这是女秘书季唯。她和晨曦在同一所商学院，但能被招聘进来，并且一次性升到女秘书，最主要的是她长得像一个人。
　　那个人在白晨曦心底的深处，那是抹不掉的记忆擦不掉的伤痕。触碰上去还有清晰的疼。世间女子仅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