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时》隅榆

23、第23章 云墨

　　第二天潘季旻坚持让洛凡做了个全身检查，然后才同意他出院回家，因为洛凡第一天去新房便晕倒了，潘季旻认为这个头开的不好，便打算把那个房子卖掉重新换，干脆直接去住他以前买的房子，洛凡一看，好嘛！不知道买那么多房子做什么用？
　　“就这个吧！有楼顶花园，晚上可以乘凉，”潘季旻说完就看着洛凡，见洛凡没什么表示又接着说：“要不就住这个独栋的，我们可以养狗。”
　　“你那个新材料公司挺赚钱的是吧？”洛凡突然问道。
　　“嗯，还行，”不过他最赚钱的不是那个，“怎么突然这么问？”
　　“随便问问，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钱啊？”
　　潘季旻看着洛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这几套房子吗？”
　　见洛凡点头，潘季旻突然过去一把把他抱起来，哈哈大笑，“我的乖乖勒，你可逗死我了，才知道老公有钱啊！养你几辈子都没问题。”
　　“谁要你养？我可以自己赚钱，”洛凡抱着他的脖子，说的一本正经。
　　潘季旻笑着在洛凡脸上亲了一口，“老公养老婆天经地义。”
　　洛凡别开头，“谁是你老婆？脸真大。”
　　“就是你啊！洛小凡同学，别害羞，来叫声老公听听。”
　　洛小猫露出尖牙，只听啊一声惨叫，我们英明神武的潘董事长明天上班可得把衣服领子拉高点了。
　　最后在洛凡的坚持下，潘季旻的计划泡汤，两人简单收拾一下搬到了宋扬家楼上，洛凡上次来重点关注那架钢琴去了，正式搬进来后才仔细看了一下，瞬间对潘季旻又有了新的认识，光是那衣帽间里一排排的衣服就够触目惊心的了，每天一套不重样都有日子好换了。
　　元旦过去后就准备过春节，潘季旻忙得脚不沾地，毕竟公司总部不在这边，一般电话会议解决不了的就打飞的两边跑，洛凡看他实在太累，直接劝他暂时留那边别回来了，可人家潘教官不嫌累，只要能赶得回来那一定回来，还说自己已经习惯了，不抱着他的凡乖乖就睡不着，就算纯盖被睡觉，那也心甘情愿。
　　不过很快洛凡的期末考试即将结束，潘季旻则越来越忙，实在没时间两个城市来回跑了，最后干脆直接跟宋扬请了假，准备等洛凡一考完便把他带回京城。
　　洛凡没意见，在哪都一样，现在正好不用参加寒假补课了，反正他也不打算考个状元上名校什么的，以现在的成绩考个美术学院那是绰绰有余。
　　今天洛凡最后一科英语考完，提前半小时交卷子出来，背着包慢慢往外走，他突然想出去逛逛。潘季旻昨天回的京，因为不想让他赶晚班飞机，便订好明天上午走，简文若来接他。
　　洛凡拿出手机开机，很快有短信进来，是云墨发的，说是在校门外等他，洛凡快走几步，出校门左右看看，便看到云墨正站在一颗树下，看到他便很开心的挥挥手。
　　洛凡走了过去说道：“你怎么来了？
　　“不想见我吗？云墨笑着说。
　　“没有，只是没想到你会来。”云墨算他交的第一个朋友，洛凡觉得跟他挺合得来的。
　　“有时间吗？先去吃饭？”
　　洛凡点头，“行，去哪？想吃什么？”
　　“跟我走吧！我开车。”洛凡坐到了云墨的车上，白色的沃尔沃，车上铺着白色的布艺垫子，连踩在脚上的地垫也很干净，很符合云墨的风格。
　　“怎么没提前打电话给我？要是我走了呢，你不是要白跑一趟？”洛凡说。
　　云墨偏头看过来，“提前2小时打了，你关机我就直接来了，门卫告诉我你们今天考试，我就在外面等着，你提前出来了。”
　　“嗯，做完就交了。”
　　“看来你成绩挺好。”
　　“还行。”
　　“怎么不去九会弹琴了？”云墨突然问。
　　“那是非挺多的，”洛凡确实这样认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潘季旻不让他去了。
　　“嗯，”云墨点头赞同，“我也离开了。”
　　洛凡有些惊讶，云墨当初那么敬业，几乎每晚都去，谁找他替班都没问题。
　　“很吃惊？”云墨笑着问。
　　洛凡说：“有点，我以为你很喜欢那个工作。”
　　云墨又笑了，没再继续说下去，带着洛凡去了一家泰味菜馆，木质结构的小楼，踩上去咚咚咚咯咯吱的响，装修的很别致，关键是人不算多，而且大家说话都会注意放低声音，所以很清静，感觉不错，虽然洛凡对这种酸甜苦辣咸一应俱全的味道不太感兴趣，但也算不上讨厌。
　　云墨好像跟店家很熟，一路走到三楼都有人和他打招呼，还有传菜的小姑娘看着洛凡笑，很热情的招呼他，两人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洛凡不喜欢点菜，便让云墨自己看着点，正好潘季旻打电话过来，洛凡说了跟朋友吃饭，潘季旻简单嘱咐了几句便挂了，云墨很快的点了菜，又要了红酒。
　　不一会菜上来，两人边吃边聊，洛凡突然觉得偶尔坐下来跟朋友一起静静的说话，也是挺不错的，一瓶酒喝完之后，云墨的话多起来，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歪在洛凡肩上笑起来，洛凡没管他，云墨笑够了突然说道：“洛凡，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才刚去九会，我就对你那么热情吗？”
　　“没想过，为什么？”洛凡说。
　　云墨又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他用手抹了下眼睛说道：“我就挺奇怪的，你这么笨，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呢？”
　　“我哪有笨？”
　　“还没有？”云墨坐直身体看着洛凡，“无事献殷勤这话总该听过了？”
　　洛凡眯了下眼睛，表情严肃的问：“你是说你接近我是有目的？”
　　“一开始是，”云墨拉住洛凡的胳膊，“先别生气，我慢慢跟你说，陆修宁啊！我一开始接近你是因为陆修宁，”云墨说着用力闭了下眼睛，像是要摆脱某种情绪，见洛凡一副完全状况外的表情，云墨很无语的叹了口气，要让他自己想明白估计很难了。
　　“因为我喜欢陆修宁，而我一开始以为他喜欢你，所以才接近你的。”云墨解释道。
　　“陆修宁怎么可能喜欢我？”洛凡对这种说法很不赞同。
　　“他确实不喜欢你，”云墨接着说道：“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对不起啊！一开始的目的不单纯，不过我真的挺喜欢和你做朋友的，你这人特简单，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洛凡看着云墨，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其实洛凡对他刚才说的事并不十分在意，毕竟他现在能这么坦然的对自己说出来，把事情说清楚了，只要不是过不去的坎，那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洛凡笑了笑，在云墨拉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上拍了两下，“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你喜欢陆修宁，怎么又离开了？”
　　云墨扯了下嘴角，却没笑出来，“因为他不喜欢我啊！”
　　像是回忆一般，云墨缓缓的说：“我去九会弹琴有些日子了，第一次见到陆修宁是在一年前，当时他就站在餐厅的门口，我看着他，那瞬间感觉头上都在冒汗，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我想那就是喜欢吧！只可惜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太大，我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说，只能留在那里默默的关注，直到有一天，陆修宁喝醉了，我找到一个机会送他回房间，然后......”
　　云墨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一下，“你知道，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思考，我们上了床，当时我感觉自己飘上了云端，像是做了个美梦，不过直到第二天醒来，看到他完全冷漠的眼神，我才清醒过来，再美的梦也终究只是梦而已，我不过是他一时发泄的对象，那晚对他来说是谁根本就不重要。”云墨有些激动，声音颤抖，洛凡握住了他的手。
　　“但是我不甘心，我每天守在九会，就为见他一面，可惜我在餐厅弹琴，他却很少出现在那里，我那仅存的一点自尊又不允许我去找他，直到那天你出现，陆修宁来了，接着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你去弹琴，他都会来。”
　　“所以接近我是想打听陆修宁吗？”洛凡问。
　　“有点这个想法吧！不过我当时最想知道的是，陆修宁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其实也不用比较，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告诉自己该死心了，那时候我真以为他喜欢你。不过后来我觉得不对了，陆修宁看你的眼神没有痴迷，没有那种对爱人的迷恋，每当他盯着你看时，我都会仔细观察，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迷茫甚至落寞，所以我后来肯定了，陆修宁喜欢的不是你，他在透过你看另外一个人，他在回忆，我猜那个人一定跟你长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