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晚**雀

18、NO.20 踌躇

　　梁川握着那封信，踌躇着要不要如范若中说的把那封信交给易颜。因为他把不定易颜知道到会是什么反应。
　　钱商看见他盘腿坐在床上，手中握着那封信，调侃的说道：“又收到情书了，看着表情纠结的，难道真的动心了？在想怎么摆脱易颜？喂喂，你把易颜脱手后再给我吧。我不会吝啬的对个男人说几句我喜欢你的来换取有人带早饭的待遇的。”
　　……明明就只带了一天。梁川斜眼看着这个时常闯祸给他带来麻烦的二缺兄弟，站起来一脚给他踹出寝室。在这之后，他决定先拆开信的内容，在决定给不给易颜。
　　他撕开信封抽出信。里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却让他瞠目结舌，上面写着：
　　我就知道你会拆开信。然后一个偌大的吐舌表情。
　　梁川傻了半。他和范若中打心理仗，相互暗算终究不敌她手，输的一败涂地啊，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来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么范若中是亲自会见易颜了。
　　这个想法让他吓一跳，他不知道他为何要这么护着易颜，但他觉得这件事和易颜本来就没有关系，不能让他更加陷入。否则再之后就真的没有办法撇清关系了。
　　午休一结束梁川就赶回了教室，他盯着易颜的窗边，只要一看见范若中的身影，他就冲过去把范若中的计划扼杀在摇篮里。
　　然而，窗外的太阳好的很，想温度刚好的水晃荡着。整个下午安静，闲适，除了他们在奋笔疾书，永不停止，和梁川心里的担惊受怕。
　　*
　　傍晚的时候和易颜去吃晚饭。
　　易颜端着饭盘坐在梁川的对面。两人坐下，开始不动声色的动筷子，旁边坐着女生，叽叽喳喳聊天聊得欢快，而他们这里却僵硬的很，毕竟两人不是正宗的情投意合的情侣，而且梁川惜字如金，易颜是个内向的人。
　　在半碗饭将去的时候，梁川还是沉不住气了，就算不是真正的情侣，作为一个朋友也不至于没有话说到气氛僵死的如同结冰吧，他看着易颜和李序思他们平时不也还是有说有笑的吗？他开口：“易颜？“
　　“嗯。“易颜抬起眼，透露出一种习惯性的茫然的眼神，清澈透明的眼眸里水波荡漾。梁川第一次如此近的看一个人的眼神，那种茫然的像驯鹿般温顺可爱的眼神，让他一下子出了神。
　　他停顿了一下开口说道：“今天下午有没有人找你？“他问完又觉得这个问题很傻，还不如不问的好。
　　“没有。“易颜回答他，没有了下文。梁川想来也是，若是范若中真的去找易颜的话，易颜现在就绝对不会这样坐在这里了。他一直觉得易颜是像水一样的人，平淡的你不动他他几乎就是波澜不惊的人。什么事都深藏在心底，外人绝对无法窥破。然而易颜又开口道：“有什么事吗？”
　　“没……随便问问。”梁川说，易颜点点头。
　　晚饭在这一种尴尬的气氛中仓促而又缓慢中结束了。梁川在路上说：“今晚记得等我，不要一个人先跑了。”
　　易颜轻轻点了点头：“好。”
　　*
　　暮色已至，日光随着云朵的卷和而逐渐的消亡在人们的视野。若是从前，则会有月光皎洁或是星辰烂漫。而如今月色暗淡星辰隐匿，只有莘莘学子提灯夜华。
　　易颜手撑着下巴，在草稿纸上画圈圈。没有心思，对着桌前的辅导资料完全没有心思。鲜少的有如此消沉的时候。易颜停下笔，叹了口气。最近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骂他措手不及，完全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他不讨厌梁川，甚至有些莫名的亲近，也许是他像岑远所给他带来的发一份心灵的慰藉，让他在潜意识里觉得梁川是个可以亲近的人。然而为什么想到岑远心里就会如此的安心？难道仅仅是童年的回忆吗？他摇摇头，岁月是催化剂，将友情催化，催化成一种比爱情还坚贞与永恒的东西，叫做执念啊。是友情沉淀下来的所有的美好的凝结，爱情可以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然而值得铭记的友情确实不会有几场的，甚至一辈子也不可求啊。那份对于过往的执念更胜与爱。
　　然而这样胡思乱想就下课了，易颜不自觉地看向高三的教室等待梁川。
　　梁川之后便出现在面前，易颜背着书包跟在他的身后。
　　“你晚上背书包干嘛？”梁川说，“重死。”
　　“……回寝室空闲读读书吧。”易颜没敢侧过脸看着他说，“以前还喜欢留在教室里写写作业再走。老师不是说要利用好空闲零碎时间吗？”
　　“唔。”梁川吹了口气，“该用的时间用好便可以了。是件那么宝贵，和必要用课余时间来压迫自己呢？”
　　易颜终于转过头来看着梁川了，带着一种诧异的眼神。他想到啊，眼前的这个人有权利说这样的话啊，因为他是高阳的学霸。他耸耸肩：“也许吧。”
　　“是肯定啦。“梁川的语气随意。易颜觉得头顶被一个温暖的东西覆盖，他心里一诧——是梁川抚摸了易颜的头。
　　易颜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梁川的手也一下子怔在那。一瞬间的融洽让他得意忘形。梁川僵硬而又尴尬的收回手：“对不起，一下子忘了分寸了。”
　　“没……关系。”易颜的脸涨得通红。
　　明明是一个亲昵的想要拉近彼此距离的意愿，却因为一个赌约而分的更远。
　　因为这只是一个赌约，一个约定，一个承诺，一场游戏，谁都不可以当真。
　　*
　　所以你在踌躇吗？你在思虑吗？你打算继续往前走吗？你知道你所通往的是怎样的世界？
　　*
　　易颜的脑海里盘桓着梁川的样子。他从前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冰冷的人，漠然的看着一切事物，处事不惊，雷厉风行。所以刚才的那面，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是要展现给所么熟悉的所么爱的人？那份突如其来的可以说是温柔的举动，让他忽然想起那个人，和梁川有着相似眉目的人。以至于他在初遇只是，凭借着他眉间隐藏的那份温柔而误以为梁川即使岑远。现在想来，却一下子说不清当时的感受了，只是凭着直觉就能认定。然而岑远是把温柔与开朗写在脸上的，而梁川却将它深深的所在眉头，锁在瞳孔深处，可以的表现出一种冰冷的，拒人千里的威严。
　　“你要吃夜宵吗？”梁川忽入的话题打断他的思绪。
　　“随便你吧。你想去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好了。“易颜不习惯猜测别人的心思，他不知道这句是梁川想去还是问他真的是否想去，于是他只能把主动权又转移给梁川。
　　两人吃完夜宵出食堂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范若中。范若中毫不避讳的朝着梁川一笑。梁川别过头去不打算看他。范若中向着他做了一个口语，她说：
　　低头不见抬头见。
　　易颜记起那天梁川和范若中吃饭的情景，而梁川想起了范若中的恶行。
　　而范若中，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心中恸然一动，落下了一行眼泪。
　　*
　　你在踌躇吗？你在犹豫吗？你仍是不敢再向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