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The light belongs to you》月下谁惜萧声碎

19、第四篇 解救人质

　　原本井然有序的中央工房，此时竟然是一片哗然，人们聚集在大门口，急切地看着从工房大门和窗户冒出的滚滚浓烟。
　　玛多克工房长站在最前面，确定了所有人都已经跑出来之后，询问了一句，“好，所有人都没事吧？”
　　前台接待员海格尔擦拭着脸上烟雾留下的痕迹，“是、是的……普通员工都……”
　　“工房长先生……！”
　　导力梯的那一边，四人跑上前来，从玛多克那里得知了骚动的原因可能是瓦斯泄露，可以排除火灾的可能性，但是为何会泄漏实在是无从得知。
　　“那个，工房长叔叔……爷爷他在哪里？”
　　“……不好……”
　　“咦，他不是在……？”玛多克向着四周的人群看了看，脸色瞬间变得严峻，“海泽尔，你不是确认过了吗？”
　　“普通员工都已经确认过了，不过唯独拉塞尔博士还没……”
　　“你、你说什么！他还在里面……等等，奥娜莎！”
　　奥娜莎还没有等到玛多克说完，已经抢先冲进了工房，她微微蹙眉，感受着弥漫的烟雾的气味——没有刺鼻的烟味，只是扰乱用的烟雾，这座建筑物应该有发烟筒……
　　“奥娜莎……！”
　　其余三人也跟随着进来了，奥娜莎转过身，平日中温柔的眼神变得如同捕获猎物一般敏锐和犀利，“你们，现在就去三楼拉塞尔博士在的地方！”
　　“……哎？可是……”
　　“快去，没有时间解释了！等一会儿我去找你们。”
　　“……好！”
　　三人从安全楼梯处消失，奥娜莎也开始了行动——先把这里所有的发烟筒除掉。
　　一楼大厅、地下一层工厂、二层走廊、四层设计室、四层实验室……
　　“就只有这些了。”奥娜莎拆散了最后一个发烟筒之后，烟雾就烟消云散，她凝视着手中的筒状物体，蓝色的眼睛微眯。
　　“总之，去五楼演算室看看吧……”
　　顺着楼梯来到五楼，如她所想，演算室的门开着，卡佩尔消失无踪——
　　“奥娜莎！”
　　听到走廊另一边传来的叫声，奥娜莎的眼神更为严峻——三人身旁，并没有那个固执的研究者的身影。
　　“博士呢？”
　　“不知道……”提妲一脸着急地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不在工作室……”
　　“应该是在演算室里工作时被人劫持走了，卡佩尔的中枢部分也被取走……”奥娜莎突然停止了话语，将手指竖立在唇瓣前，眼神缓慢移向导力梯的方向，那里传来了一些人的低语……
　　“……久等了。最后的目标已经到手。”
　　“好，那就马上撤离吧。”
　　“已经准备好了吧？”
　　“……那些家伙是！”
　　“啊、没错，就是他们。”
　　熟悉的声音响起，阿加特走到了四人的身边……
　　“你是……”
　　“阿加特兄……”
　　“虽然很想解释一下……不过，”阿加特最先冲向导力梯的方向，“快！导力梯那边。”

　　“果然……”
　　赶到导力梯时，三个黑衣人挟持着拉塞尔博士正要进入。
　　“这次不会让你们逃掉了！”阿加特紧紧逼上前去，欲拔出重剑夺回人质。
　　“阿加特·科洛斯纳！？”
　　“麻烦的家伙又来了……现在我可没工夫跟你耗！”
　　其中一人扔出了一个发烟筒想要扰乱之时，奥娜莎上前一步，稳稳地将发烟筒接在手中，熟练地拆散。
　　“……终于又碰上你们了呢，”奥娜莎将发烟筒的碎片扔在地上，眼睛中散出危险的光芒，“这次把新账旧账一起算了吧！”
　　“呼，没有这个机会了！”二人将博士拖入导力梯之时，最前方的一人亮出枪械，奥娜莎随之拔出细剑，只是一瞬间，武器相交，发出耀眼的火星。
　　“呜……可恶……”
　　“等一下……！”
　　“哈哈，来不及了！”与奥娜莎对峙的人突然跳开，也进入了导力梯，“阿加特·科洛斯纳，奥娜莎·巴洛卡，后会有期！”
　　“快追！去楼梯那里！”
　　从五楼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中央工房的门口，一路上却都没有见到那些黑衣人的踪迹——即使徒步再快，也赶不上导力梯的速度吗？
　　“啊，小艾你们出来了！”
　　“哦哦，你们没事吧。”
　　“工房长先生，博士呢！？”
　　“啊？什么博士……倒是有几个军队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军队的人？”
　　“等、等一下，不是穿黑衣服的家伙吗？”
　　“你说什么呀，是身着蓝白色军装，礼仪端正的王国军军人啊，他们是从艾尔·雷登关所派来的。”
　　“……是亲卫队……”
　　“他们好帅哦～我毫不犹豫地拍了照片呢～”
　　“工房长，您有没有看到他们带着什么东西？”
　　“有啊，他们带着很大包的货物……”
　　“……原来如此……”奥娜莎闭了闭眼睛，显露出了不甘心的神情，“在导力梯里换成军装的吗？”
　　“那、那我们快追……”艾丝蒂尔正欲往街道的方向追去，却被奥娜莎拦住了。
　　“不用了，从他们把博士带到导力梯的时候，我们就输了。”
　　“怎、怎么这样……”提妲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落到了衣襟上，她胡乱地用手擦拭着眼眶，“呜呜……爷爷……爷爷……”
　　“提妲……”
　　“总之，我们先回去工房长办公室吧，应该已经没有危险了。”

　　回到了那座从危机中解脱出来的建筑，众人将有关情况告诉了玛多克，同时也遇到了从雷斯顿要塞赶来调查的凯诺娜上尉及其下属。
　　以调查和保护亲卫队名誉为理由，凯诺那收走了朵洛希的感光结晶回路，也要求游击士协会从此次事件中撤手。
　　“抱歉，办不到。”面对着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军官，奥娜莎尽量掩饰住自己厌恶的神情，用冰冷毫无波澜的语气回复着，“这个事件，我和阿加特调查至今，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只不过我认为我们比你们更了解这个事件，所以，撤手什么的办不到。”
　　“……”凯诺娜的眼神瞬间聚焦，微微叹了口气，“唉，没办法，那就请继续调查下去吧。”
　　“我们军方和协会向来有合作关系，如果发现了什么，请务必向雷斯顿要塞报告。”
　　“知道了，”奥娜莎转过身退到一边，让出了从门口出去的路，“如果军队发现了什么，也请联系一下蔡斯支部。”
　　“明白了，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凯诺娜离开后，艾丝蒂尔不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真、真是觉得好紧张啊……”
　　“哼，我可是怎样都和当兵的合不来，总之，那些黑衣人一定还在蔡斯地区，向协会报告之后，我们就到城镇外面搜索吧。”
　　“对了……”阿加特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金发的少女，“你是怎么回事？突然就从卢安地区蒸发了……”
　　“啊，这个～”奥娜莎偏过头看向天空，“总之发生了很多事……不过没什么大事就是了，反正现在又会合了，阿加特前辈请让我继续帮忙调查！”
　　“白痴你叫我什么前辈啊！”
　　回到了协会，五人发现亚鲁瓦教授也在协会，且从他那里得知了【红莲之塔】有几个军人进入的情报，而且还听到他们再说绑架和逃跑路线之类的话……
　　“请问一下，那些军人的服装是？”
　　“是以蓝白色为基调，很华丽很端庄的王国军军服……”
　　“好，就此决定了，快去红莲之塔吧！”
　　“……”奥娜莎一直沉默地听着亚鲁瓦的叙述，闭了闭眼睛，在这时发出了疑问，“抱歉，教授，冒昧请问一下……您是去红莲之塔做学术研究的吗？”
　　“是的。”
　　“那么……您……没有被他们发现？”
　　“啊，是啊，呵呵，别看我这样，因为一直习惯自己行动，对于隐藏他人视线和逃跑还是很有一套的。”
　　“是这样，不好意思问了很多奇怪问题……”
　　“那、那个……奥娜莎姐姐……”站在最后的提妲拉了拉奥娜莎的衣角，“请、请带我一起去！”
　　“提妲……”
　　“这可……”
　　“喂，小不点。”
　　“哎！？？”
　　显然被阿加特粗声粗气的话吓了一跳，提妲眼眶慢慢变红，胆怯地躲在奥娜莎的身后。
　　“我说啊，我们不能带你去的，用常识想想啊，常识。”
　　“但是我……爷爷他被掳走了，我……我……！”
　　“没时间了，跟你直说好了……你是个累赘不要跟来。”
　　“……！呜……”眼泪再也止不住，提妲低下头，双肩不住地抖动着。
　　“等、等一下，你这样说太过分了吧……！”艾丝蒂尔走到提妲旁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试图止住它们的抖动。
　　“……艾丝蒂尔，”奥娜莎闭了闭眼睛，阻止了艾丝蒂尔继续说下去，“我们确实不可能带她去。”
　　“哎……奥娜莎姐姐也……”
　　“约修亚，你也说点什么啦！”
　　“很遗憾……我也反对，那些黑衣人行事毫无破绽，追击的困难可想而知，为了安全起见……我不赞同带提妲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约、约修亚哥哥……”
　　“……提妲，对不起了呢……看来不能带你去……”
　　“艾丝蒂尔姐姐……”
　　“呼……”奥娜莎呼出一口气，蹲下身来，看着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的委屈神情，“提妲你要理解……我们虽然是要救出博士，但是也不希望你因此遇到危险……所以，就在这里等我们好吗，我们一定会把你爷爷救出来的。”
　　“呜……可是……”
　　“提妲……要听话。”奥娜莎脸色变得严厉起来，正要试图拭去女孩脸上的泪珠时——

　　啪！

　　“过分！你们太过分了……！”
　　提妲甩开了奥娜莎的手，冲出了协会，奥娜莎就这么举着手，眨了眨眼，随即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悲伤。
　　“奥娜莎……那个……”
　　“……”
　　“我们走吧。”
　　“但是……”
　　奥娜莎站起身，眼中恢复了理智，“只要早点救出博士，才能够让她安心。”
　　“……真是的，又浪费了这么多时间。”阿加特无奈地环抱双手，转向雾香，“雾香，和军队的联络就麻烦你了。”
　　“好的，祝你们成功。”

　　红莲之塔的顶楼，刺目的夕阳照射到醒目的红色花纹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泽。夕阳之下，三个黑衣人，正带着不省人事的拉塞尔。
　　“找到了！”
　　“啊……！那帮游击士！？”
　　“真是缠人的家伙，竟然追到这里来了……”
　　“你们竟然想到换装逃出这里，的确很有一套嘛。”艾丝蒂尔回转身体，长棍划出金色的弧线，“不过你们还是难逃法网。”
　　“好运再好也会到头的，请你们还是赶快放下武器，然后马上放了拉塞尔博士。”
　　“基于游击士协会规定，我要将你们逮捕并拘留归案，虽然不能马上抓到那个装模作样的蒙面混蛋……算了，先拿你们充数好了！”
　　当阿加特提到『蒙面混蛋』时，奥娜莎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游离，她闭上眼睛，亮出细剑，“不用罗嗦，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战斗比以往都要容易，已经完全熟悉了他们招式套路的奥娜莎和阿加特轻松就击退了他们的攻击……
　　“你们没有胜算的，不要太狂妄。”奥娜莎眼神冰冷，走上前，“束手就擒吧。”
　　“哼哼……不要忘记我们手上有人质！”
　　黑衣人退到一旁，枪口对准了博士的脑门。
　　“你们这些家伙，还要做垂死挣扎吗？”
　　“你们的目的是拉塞尔博士的智慧吧，你们真的敢加害于他？”
　　“少罗嗦！以为我们不敢的话，你们来试试啊！”
　　“烦死了，你们闹够了没有，投降吧！王国军也要出动了，你们已经无路可逃了。”
　　听到这句警告的三人，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嘴角反而露出了嘲讽的弧度。
　　“……呵呵……”
　　“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单纯的可爱……！”
　　“……什么？”
　　“艾丝蒂尔，退后！”
　　奥娜莎上前两步，右手抓住艾丝蒂尔的肩膀，迅速向旁边闪去——晚霞的辉映中出现了一艘飞艇，有人正用机关枪进行扫射。
　　“可恶……居然有如此先进的飞行工具！？”
　　“呵呵……形势逆转了。”
　　“虽然可以在这里吧你们杀光……不过队长说了，不需要和游击士协会作对。”
　　“……队长，你们就只会听队长的吗，一群走狗。”奥娜莎挑起一边的眉毛，轻蔑地笑着。
　　“少罗嗦……你这个小丫头！”
　　“……”奥娜莎吊起眼角，目光越发犀利，瞳孔深处仿佛有什么暗色的气息燃烧着一般。
　　“……奥娜莎……”阿加特轻轻在她耳边说着，“先假装顺从，然而伺机……趁他们把老爷子运进去的瞬间，我们抓住时机一口气冲过去。”
　　“了解……”
　　奥娜莎和其余人缓缓退后到了上楼的楼梯处，直到第三个黑衣男子刚准备上飞艇时……
　　“现在！”
　　四人一齐冲上去，但是……他们的身后，却发射出一枚导力炮，打在了飞艇的外壳上。
　　“住、住手！”
　　金发的女孩大叫着跑上前，举着导力炮的双手颤抖着，却仍旧坚定地没有退缩。
　　“还、还我爷爷！否则，我、我、我就要开炮了！”
　　“提妲……快跑！”
　　“……嘁……”
　　远处的黑衣人，打出了一枚子弹，就在子弹快要击中提妲的时候，阿加特推开了她。
　　“……呜……”
　　“阿加特！”
　　“喂、你怎么能够对着小孩子射击！”
　　“抱、抱歉……我怕飞艇被她打下来……”
　　“算了，赶快撤退吧。”
　　三人跳上了飞艇，启动了引擎，飞艇，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呜呜……呜……”提妲抽泣着，泪水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要把爷爷……太过分了……为什么……”
　　“喂，小不点，”阿加特沉默了一会儿，走上前，空气中——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拍打声。
　　“……啊……”提妲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左手捂着红肿的脸颊，抽泣越发激烈。
　　“等、等一下……”
　　“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来扯我们后腿吗？就因为你的出现，我们错过了救你爷爷的时机。这个责任，你怎么负……？”
　　“我、我……”提妲低下头，放下双手，完全放弃了擦拭眼泪，任凭其涌出，“我没想……会那样……”
　　“对、对……不……对不……起……”
　　“够、够了吧！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过分的话！”艾丝蒂尔蹲下来抱住提妲，“再怎么说刚才被掳走的可是她爷爷啊！”
　　“所以我才更要说，喂，小鬼，哭也要给我听好了！”
　　“……呜……呜？”
　　“还没救出爷爷，就打算放弃了吗？”
　　“呜呜呜呜……”提妲拼命地摇着头，泪水从脸颊两侧被甩开，晶莹剔透。
　　“就是啊，别那么窝囊的，振作点！哭也好叫也好，靠自己的双脚站起来！连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去救别人……！”
　　“……啊……”
　　“……阿加特……”
　　“要是做不到的话，就像个小孩那样躲在被窝里哼哼唧唧哭个够吧！那样我才要谢天谢地了。”
　　“……提妲……站起来吧。”奥娜莎走上前，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不要紧了，我自己……能站起来。”
　　双腿颤抖着，仍旧没有摆脱惊惧的女孩，却第一次不再依靠他人的力量站了起来，去学会守护自己重要的人。

　　——做得好，提妲。
　　离开红莲之塔顶层的时候，奥娜莎脸上挂着一抹柔和的微笑……
　　做得好呢，看来我……也要向你学习了啊。

　　然而，更严重的事情却发生了，从红莲之塔出去时，奥娜莎发现阿加特的身体晃动了一下。
　　“……阿加特？”奥娜莎略微有些担忧，“没事吗？”
　　“……没事……”
　　“哎？怎么了？”
　　前方的三人听到了后面的对话，转过了身。
　　“只是，有点头晕。”
　　“啊！难道是在保护我的时候……”
　　“你被击中了吧？”
　　“只是擦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但是、都怪我……”
　　“不怕告诉你们，这种小上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别说废话了，快回蔡斯吧。”
　　“嗯、恩……”
　　“……”
　　奥娜莎沉默着没有说话，眼神中却布满着不安，即使她想要极力平息内心的混乱，不安却越发扩大。
　　回蔡斯的路上，阿加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步伐也变得沉重，直到他们遇到前不久在亚尔摩村附近遇到的巨大体型的男人时，阿加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瞳孔放大——这是中了植物性的神经毒药的症状。
　　不及时治疗，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