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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七篇 夜幕之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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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街道上,有脚步踏过草地发出的声响,时快时慢,时不时被武器相交的声音所打断。
“哈啊……哈啊……”
“好、好缠人的家伙……”
阿加特的重剑落在逃亡的二人中间,扬起飞扬的尘土,反抗无效,二人只能够继续向前逃去。
“背着这么一把巨剑,竟然还能追上来!”
“哼,别把我和你们这些三脚猫混为一谈!”阿加特轻轻点地,灵敏地跳起,跃至二人前方。
“没办法了……迎击吧!”
“好极了,终于打算动手了啊。和你们这些砸碎捉迷藏,我早就玩腻了。”
“不自量力的家伙,一对二你以为你还能够赢吗?”
“哈哈……”阿加特将重剑扛至背上,得意地露出了笑容,“我当然会赢!”
“什么……!”
“打架也要有气势,你们从开溜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成为丧家之犬了。”
“一派胡言……你这个协会的走狗!”
“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然而在灯塔一战后,两个黑衣男子的体能都已经下降了不少,阿加特仅仅随意的一剑就将二人击退。
“可恶……怎么能在这里被抓住……”
“哼,还不赶快头像,给我老老实实坦白一切……!”
“——这可真让人为难啊。”阿加特的身后,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什么!”阿加特惊讶地转身,剑锋对准虚空之中,“什、什么时候……”
“队、队长!”
“您来救我们了吗?”
“真拿你们没办法啊……”戴着红色面具的队长走上前,“不仅没按时联络,还在这里玩起来了。”
“实在抱歉……”
“一路上重重阻挠……”
“原来如此啊,你是他们的老大吧?”
“呵呵……我不过现场负责人而已。”蒙面队长勾起嘴角的一抹浅笑,“我为部下的失礼表示歉意,能否放他们一马呢?”
“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能不能放他们一马,说到底,我们也没打算和游击士协会为敌。”
“白、白痴啊你!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哎呀哎呀,我可是觉得这提议不错啊。”蒙面队长望向阿加特身后的部下,“你们两个,这里交给我,你们去会合地点。”
“是、是!”
黑衣人立刻起身飞奔,阿加特见状想要追上去,但是,队长的移动速度比他更快……只是一瞬间,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凛冽大剑已经横在了他的面前。
“混帐……”阿加特皱起眉头,随即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过……无所谓,他们逃不掉的。”
“原来如此,你是说你的另一个同伴,那个金发的B级游击士吧?”
“……不错啊,掌握情报到这种程度。”
“呵呵,多谢夸奖,”队长向前一步,“那就只能够尽快摆脱你,再去营救他们一次了。”
“什么……”阿加特微微睁大眼睛,愤怒开始燃烧,“蠢材!别这么小看人……!”
红色的火焰从重剑底部喷射而出,却只是被对方轻轻的挥剑而轻易化解。
队长不愧是队长,尽管没有主动进攻,交战之中却都被他所一一化解……
“哼,有一手嘛。”
“怀着无法抑制的激情来挥舞着沉重的铁块……”队长再次笑了,“这次遇到的人……都和我有点像啊……”
“什么……!?”
“阿加特·科洛斯纳,奥娜莎·巴洛卡,拉文努村的村民,目睹了那场地狱……”队长停顿了一下,“失去了自己重要的人……”
“……你……”
听到对方娓娓道出自己的经历,阿加特的眼眸中先是惊讶,随后充满了轻蔑。
“曾因自己的软弱无力而被绝望束缚……你的眼神是这么说的。不过你的搭档比你好得多……可惜也有迷茫啊。”
“……”阿加特更加握紧了手中的剑,“哼哼哼,不错嘛。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过倒是相当讨人喜欢……”
“我也一样,并不讨厌你这种直性子的人。继续打斗也没有意义,我们干脆就此握手言和吧。”
“玩笑开够了吧!我不出声,你就乱弹琴地扯个没完!看我怎么打烂你那胡言乱语的臭嘴!”
青色的光环,在二人身体周围聚集,蓄力,只持续了几秒,电光石火之间,重剑与金剑相互触碰……
蒙面的队长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跪倒在地,然而就在阿加特打算上前抓住他时,身影居然开始变成了透明……
“可恶……分身吗?”
街道两旁的树丛中闪过灰色的斑驳,声音在阿加特周围响起,“不错的一击,只是似乎还带有些迷惘啊,会令刀法产生破绽。”
“什么!?”
“想要化身修罗,就必须有舍弃一切的觉悟。想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必须忘却一切愤怒和悲伤。”
“那么,后会有期……”
身影隐入黑暗,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青年手持着重剑,沉默着,蓝色的眼睛,闪烁着各种各样的光。
那一幕血色的景象再度重现……
抱着满身鲜血的她,从无数的废墟之中逃出来,那个女孩,明明已经没有了呼吸,却还是带着那抹笑容,手中紧握着一个普通的垂饰……
“……”
“可恶……我……怎么忘记的了……”
无人的夜晚,重剑掉落在地上,青年痛苦的喊叫不断回响。
“呼……”
奥娜莎整理了一下战斗中凌乱的刘海,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
“那么……带回协会吧。”奥娜莎朝后方望去,“似乎没看到阿加特啊……看来这两个人是摆脱了他才跑到这里来,然后被我拦住的。”
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那也就是说——
“呵呵,果然很能干,来迟了一步啊……”
“……”奥娜莎闭了闭眼睛,重新拔出细剑,“刚刚想到就出现了,时机倒是正好呢。”
战斗靴轻轻点地,奥娜莎跳到了『俘虏』的前方,“甩开阿加特到这里来的吗?”
“也不能算甩开,只是利用了他分神的破绽而已。”
“……”奥娜莎走上前,直视着头盔下的双眼,“在我这里没那么容易,看剑……!”
奥娜莎借助点地的反作用力,很快来到了队长的面前。
铿——
银白色与金色相交,奥娜莎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手上,然而,红色队长的实力不容小觑,脚步几乎没有丝毫的移动。
“唔……”右手开始渐渐发麻,正当奥娜莎打算后退之时,对方却发出了一声轻笑。
“……B级游击士,同时也在教会义务当主日学校的教师……”队长嘴角由上扬转为下垂,“即使经历那样的地狱,仍旧能怀有善意,真是让人钦佩啊。”
尽管对方这样说出自己的经历已经不是第一次,奥娜莎却仍旧觉得内心被敲打了一下,“……这……与你无关。”
“然而却摆脱不了自己内心的孤独,所以将对自己的善意转化为对他人的……真是个矛盾的女孩。”
“……早料到你会发表这么一大通言论了,”奥娜莎猛地向后跳去,用细剑在地面画出一个银白色的十字,“这次,休想逃跑。”
“银色十字!”
十字突然腾空跃起,在空中化作一股螺旋向前飞去,队长退后几步将剑横在身前。
“零式风暴!”
同样颜色的螺旋状漩涡旋转着,化解了奥娜莎的攻击。
——现在!
趁着零式风暴化解的空隙,奥娜莎驱动了时间加速的魔法,一瞬间冲到了队长的身后。
“……什么!”
“……”
咔嗒——
轻微的声响之后,青年略微迟疑,头盔从中央碎裂,分成两半掉落到了地上……
银色的头发随风飞舞着,冰紫色的眼眸闪耀。
“呵呵……小看你了啊,不错的一击。”
“就算孤独和绝望……”奥娜莎不再攻击,闭上眼睛,“我早在很久以前就决定了现在的道路,即使有消极的情感束缚着,我也不会放弃。”
奥娜莎转过身,“孤儿院火灾时冲进来解决危机的人……果然就是你。”
“……为何和我说那些?善意、孤独什么的……明明和你没有关系。”
“没什么,”银发的青年收起剑,转过身看着奥娜莎,“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这么说吧,我仍旧,不知为何,不认为你是个坏人,”奥娜莎再次摆出了战斗姿势,“即使现在站在我的对立面……你的目光却也让我觉得并非那么单纯,不过……我毕竟是游击士,看招……”
“……那么,我也要拿出我的一些真实实力来了。”
“……”
“既然你那么有决心,就让我看看吧!”
不是分身、没有阴谋,将在地上的两个黑衣人扔在一旁,这已经不是一场代表着自身立场的战争。
而是,习剑之人之间的战斗。
一方周围始终围绕着紫色的魔焰,速度之快几乎无法用肉眼追踪。
另一方速度力量明显不如前者,战斗经验也不足,几乎没有主动攻击的机会,只能够步步后退,抵挡对方的攻势。
他,是认真的……
然而不知为何,自己也仿佛在等着这一刻呢……
是啊,没错……
只要他能够像要杀了我那样狠心,我就会放弃『他不是坏人』这样愚蠢的想法了吧……
奥娜莎,你真是个受虐狂啊。
“唔……”
只是一会儿的分心,金色剑便在奥娜莎身上画出无数血痕,驱动回复魔法也来不及了。
“……可恶……”
奥娜莎略微停顿,稳了稳脚步,作出了孤注一掷的一刺。
啪——
“啊……”
手腕被击中,细剑并不理会主人伸出去的手,飞到了远处。
奥娜莎就这么举着手臂,茫然地站着,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一击的到来。
“……”
空气凝固着,队长的剑锋只是停留在了她的胸口前。
“结束了。”
奥娜莎跪坐在地,捂住身体上的各处伤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你输了……”
紫色的眼眸分神了一瞬间,他利落地扶起两个被冷落了许久的黑衣人,走到树丛旁。
“……”少女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任凭她的武器停留在原处,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的决心,似乎就在一瞬间被击碎了。
“去治疗伤口吧,”他背对着,银色的刘海遮住了紫色眼眸,“否则会死的……”
脚步、渐渐消失,直到夜风拂过,树丛也不再作响。
奥娜莎还是没有挪动丝毫,红色的液体不断流出,她却只能够感受到内心的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