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不是妹妹》狗儿铃铛

5、二姐回归

　　1990年的春天，甭管国际风云变幻，老百姓依旧过自己的日子，大姨家的大表姐结婚，夫家是小柳一个村的，也姓柳，不过不认识，小柳家是在村子的东南角，大表姐夫家是西北角，村子里近千户人家，平日也没什么交集。不过小柳姑奶奶家是那附近的，也是媒人。小柳家是平原地区，全是排房，一排四户，一户三间房的宽度，长长的院子，院子尽头各家喜好可以建成门楼，可以建成房子作灶房或者堆放粮食，一行二十排左右，一个村子十几行，很规整，平常走街串巷的也方便，起码不会走到死胡同。
　　农村结婚很热闹，发嫁前一天女方的亲戚都要在女方家吃酒，第二天送嫁的人要住下，第二天吃了早饭，送新娘子到男方举办婚礼。这不，大姨夫秦文利兄弟姊妹5个，也是大户，本家亲戚也多，小柳姥爷家更多，光亲的就是兄弟三个，姊妹6个，还有众多的堂兄弟，所以小柳的姥爷舅舅姨妈特别多，说姥爷要加上住在哪的姥爷，舅舅姨妈要说是那个姥爷家的，表兄弟表姐妹那更要加前缀，否则不晓得哪个是哪个，小柳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况且后面比小柳小的还在陆续降生。两家这么多人，别提多热闹了，双胞胎人小，将将五周岁，下半年就要上学前班了，不帮倒忙就好了，所以被大姐和小表哥带出来玩，小柳觉得自己已经彻头彻尾变成一个小屁孩了，前世过了二十九生日的老姑娘是做梦梦见的吧。
　　话说一帮小孩玩的兴起，姑娘们跳橡皮筋，踢毽子，跳绳，跳格子，男孩子就弹珠，打纸牌，自家亲戚和本村的小孩玩成一片，很多都是认识的，不认识？这对孩子来说不是问题，一起跳个皮筋就是好朋友了。唯一不和谐的就是小柳作为一个小男孩，非要和大姐她们一班大姑娘（10岁左右）玩皮筋。她们自然不会带这个小不点了。小柳做在旁边发呆，突然看到一个7.8岁的小姑娘和大姐长得很像，分开看倒不觉得，那个是双眼皮，大姐单眼皮，有几次跳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像，在听她们喊她海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二姐啊，大姐和双胞胎之间还有个女孩的，当时分家没多长时间，又赶上快到夏天了，柳爸苦夏是由来已久的，一过立夏，就整个焉了，面黄肌瘦，要是有油水还能好点，勉强能干活，但是分家只分到一小瓶不到一斤的花生油，再怎么省吃俭用，也吃不到收花生。没法子，只能用酱油炒菜，还省盐，到地里除草，柳爸有次倒在花生陇上起不来了。柳妈狠心找邻居借了一斤油，炒了两个鸡蛋。
　　为啥说这些啊，因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二姐出生了，正好大姨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只有一个儿子，儿子都十岁了，还没能怀第二个，有听讲小柳家这个情况，就上门来想抱养孩子，当时大姑家也只有一个儿子，大姑就想着都市自己家人，还不如自己养，但是柳老太坚决不同意，二姐就被这户叫秦发的了人家收养了。如果一直保持这样，二姐的日子还不错，可惜后来添了一个女儿，虽说很黑，长得不如二姐，可架不住是亲生的，二姐就开始了早起煮饭洗衣，放学烧饭喂猪割牛草的日子，大姨家也不能找上门，毕竟一些穷人家的孩子也要做这些，过分的是有一次家里客人走了，大人下地了，那家的妹妹觉得大人喝酒稀奇，就要喝酒玩，二姐就把中午的菜拿出来，拿一钱的那种小杯子到了点白酒，两人学大人喝酒玩，大人回来一看这还了得，直接打，打就打吧，二姐毕竟是姐姐，就算妹妹闹也不能喝酒吧，但是秦发夫妻俩干了什么事情啊，直接拿白酒灌二姐，自己亲生女儿赶紧整干净抱床上睡觉，还是邻居听二姐哭得不是正常的声音了把门撞开了发现的。为人父母者，就是这样对待的孩子，即使是养女也是养了十来年了，怎能如此心狠。这件事邻居找大姨家说的，大姨带着大表哥找上门，不知说了什么，此后秦发夫妻使劲使唤二姐，却为动过手。此后大姨家又找柳爸柳妈，但是柳家也没办法，当时穷养不起才送人抱养，此时有什么立场去管呢，除非要回来，可当时柳家已有三姐妹，柳老太柳老爹特地上门不准要回来。
　　小柳从没见过二姐，所有的事情都是听大人说的，即使以后长大后，别人说自己和二姐多么相像，柳妈多么想念二姐，小柳都不曾去见她。二姐长大后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一直和别人说想回来，但从未登门，嫁了一个好人家（二姐长得白净秀气，个子也高，是最像柳爸的孩子），秦家要了不少聘礼，每次二姐回娘家都要大包小包，一有不满意，养母和妹妹就骂她忘恩负义。小柳当时就想腿长在身上，想回来为什么不能自己回来，回来后面的事情自有大人去解决，若是柳家找上门，别人只会说柳家的不是，别人养大的孩子，现在还想认回去，还要按照一年多少抚养费给回去，村里确实有这样的例子。柳爸柳妈看到孩子嫁人了生活好了，也就歇了认回来的心思。
　　现在看到还是小孩子的二姐，小柳的心里很复杂，不知道要不要相认，不过即使不认，也要上前讲讲话，那家女儿应该快出生了，前世和小妹差不多大，小柳问旁边的孩子得知二姐还没有妹妹，那肯定就是今年明年的事。“你叫海香啊，”小柳搭讪无能，“你没有妹妹吗？”，二姐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小男孩，很奇怪对方为何这么问。“你妈妈不是今年就是明年肯定会生妹妹的，而且生了妹妹之后，你就要天天干活，干不好就要挨打，因为你不是他们亲生的”，原谅小柳的无能吧，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只能冒充先知吧。
　　周围的小孩子都很奇怪，海香没有妹妹啊，为什么不是亲生的就要挨打呢。小柳的话就跟那春天的柳絮似的，浮浮扬扬的传遍了整个东秦村。为此小柳两辈子第一次被妈妈赏赐了竹笋炒肉，小柳伤心的很，不过想想也是，任谁会相信这是小孩子讲的话。
　　一开始秦发夫妻俩很恼火，觉得是大人教的，可是面对有亲生女儿的诱惑又想相信，秦妻更干脆，直接跑医院检查去了，反正家里条件好，也不在乎检查的那点钱，一查还真查出来一个多月的身孕，这下，连周围几个村都知道小柳了，这下柳爸柳妈不知怎么办了。倒是秦家上门了，意思要是生女儿就把二姐还回来也不要抚养费，柳爸柳妈当然想二姐回来，可孩子咋想，虽说柳爸在小柳的各种暗示下，也做点小生意，但架不住好面子，熟人不好意思多要钱，有时买一斤梨子能送多半斤。家里大姐和双胞胎还都小，就夫妻俩土里刨食。所以就想问问二姐的意见，二姐知道养母怀孕了，一夕之间长大了，本来还是懵懵懂懂的小孩子，突然间董事不少，但还是不想离开养父母，毕竟好几年的感情在那，要是二姐立刻愿意回来，小柳还觉得不靠谱呢，这件事不了了之。
　　小柳读一年级了，这一年多来，二姐家的消息时不时的传来，自从养母怀孕，二姐就开始起早贪黑的干活，但是随着妹妹的出生，小孩子敏感的察觉自己再怎么乖巧懂事能干活也比不过那个只会哭的小不点，虽说碍于舆论，秦家夫妻不敢明面上打骂，但是从二姐身上时不时的青紫也看出来二姐过的什么日子，邻居也说经常听见闷闷的哭喊，小柳的一个堂姨妈是二姐的语文老师，和家长提过几次，要给时间给孩子做作业，二姐反而来得更迟，作业更是根本没做了才知道自己的话是雪上加霜。秦家夫妻更是变本加厉，不让二姐读书，一个四年级的小孩子不读书了能干嘛，二姐虽说是女孩子发育的早，那也是个孩子。
　　小柳觉得二姐真可怜，也没问大人咋想，三个小孩子趁着到大姨家喝喜酒的时间（大表哥添二儿子），跑去找二姐，“你愿意跟我们回家吃苦不？再苦俺大大妈妈也给我上学”大姐先来。
　　“我不回去，为什么你们都没给人家，只把我给人家了。”二姐这是怨，原来二姐不回来还有这层原因。
　　“你听谁说的？你怎么不问当时是怎么回事，大大苦夏倒在地头，家里连油星都没有，你一个小孩能吃酱油炒的菜的啊，你觉得俺妈能眼睁睁看你饿死？而且你妹家当时只有一个小孩，大人又会开车跑运输做豆腐，俺要生在那个时候也得送人，那是单独你，俺妈听你在这，在家哭，不敢过来要你，怕你不走，那家人打你。”二姐已经快十岁了，前后的生活落差让她已经懂事了。不如把事实放在她面前。
　　“你回来，不犯错误，大大妈妈不打，犯了错误，也不舍得打，有小孩打你骂你，我和弟弟保护你”哥哥的话更实在，不知道是哥哥说的最实在，还是二姐放下心头的怨恨，二姐让大人来接她回去。
　　大人还在大姨家讨论怎么办，就担心伤到孩子，小柳仨已经把二姐拿下，二姐愿意回家，后面的事情简单了，把家里积蓄买了东西，拿上钱和东西，柳爸柳妈和大姨家一起把二姐接回来了，因为觉得前世错怪了二姐，小柳撒娇卖萌吵吵闹闹，无所不用其极的帮二姐融入这个家庭，至于柳老爹柳老太，五口人只有柳爸一人觉得对不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