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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容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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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料理完爹爹的后事就遣散了秦家的下人。
容娘走前含着泪说舍不得她的小丫头,我想让容娘来庄府,荣娘笑着摆了摆手,说老了,做不动了,想回家颐养天年。
我给了容娘一大笔钱,叫她对自己好点。
娘亲早亡,从小到大,都是容娘在细心照料我,说实话,我对娘亲的感情都不及对容娘的来得深厚,如今与她分开,我心里自然难受。
容娘走前还问我要去了仓库里的几盒茶叶,听说是一些药茶,养生的,容娘说怕我们不放在心上,糟蹋了好东西,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我将自己绣的双鸳帕又完善了一些,做成荷包,塞满了潇笙最爱的鸢尾的叶子,念着鸳鸯送给了潇笙。
潇笙接过荷包,问我那是什么诗。
我愣住了,因为这首诗是以前潇笙教我的,我曾问他那是什么意思,潇笙勾着我的手指头告诉我是迎亲婚嫁之意,我羞红了脸,潇笙还笑我,而现在……潇笙却来问我那是什么诗。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极力装的平静,扯了一个惨淡的笑脸
“没什么……因为绣的是鸳鸯,所以念了一首和鸳鸯有关的诗。”
潇笙啄了一下我的唇,说他很喜欢。
他走后,我心绪翻涌不定,难得片刻宁静。
我怕……我怕事情真如我所想,而那……是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容娘死了。
是她的儿子带我去见的她最后一面。
容娘病重垂危,躺在床上喊我的名字,说着一些胡话。
她喊着小丫头,我的心痛如刀绞。
我握着她瘦如枯枝的手,就这样看着她在我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心里翻江倒海。
容娘辛苦了一辈子,她把一生都献给了秦家,可我……
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下一刻便冲出去呕得天昏地暗,直到把胃里绿色的胆汁吐出来才罢休,我环抱双肩,挥之不去的彻骨之寒将我湮没。
回到庄府,潇笙出来迎我。
我停在门口没有相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潇笙见我脸色惨白,担心的问我怎么了。还伸手来探我的额头。
我受了惊一样退了一步,带着那样深的戒备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样的眼神令潇笙眼中掠过一丝黯然。
他诧异的问我到底怎么了,我才摇着头告诉他
“容娘死了。”
潇笙松了一口气,便来安慰我。
而我是那样心不在焉地听着本该让我倍感温馨的话。
乱七八糟的想法充塞了我的脑袋,我头疼欲裂,不知道该去哪儿,该做什么。
我想……
我把自己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