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未央》馨茹以墨

3、 捉鱼遇险

　　“蟒蛇吃人啦，蟒蛇吃人啦！”村民们呼喊着落荒而逃。
　　“锦瑟，放开。锦瑟，没事了。”我呼喊了好久，锦瑟都没有反应。嘴里依旧紧紧地咬着那个人的脖子，鲜血顺着锦瑟的嘴角慢慢地流下。那个人身体抖了抖便没气了。锦瑟眼里汩汩而出的血泪，怎么都止不住。
　　花姨走了。为了保护锦瑟走了。那天以后，菜芽村里的人都避我们如猛兽。而锦瑟经历了那件事以后有好长一段时日都不愿意说话，闻了些味道就一阵阵地恶心呕吐。我实在是心疼难过。
　　我和青姨草草将花姨埋葬了，便带着锦瑟离开了菜芽村。我想锦瑟换一个环境会好些的。而且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了。锦瑟的样貌着实与众不同。这天大地大，哪里又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呢？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便更加坚定地一心想要修炼法术了。我想要给锦瑟一双眼睛，让她能睁开双眼看看这个绚丽的世界，我想给锦瑟快乐，想让锦瑟和其他人一般模样。

　　“锦瑟，听说上古的仙人们都是到洞天福地去修炼的，我要到地灵虚去拜师修行。待我修行成功，学会了法术，我会给你换一副正常人的皮囊。”不顾锦瑟的痛苦哀求，我一脸决绝悲伤地转身踏上了我的慢慢修仙之路.......

　　锦瑟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回来......。
　　临行前青姨偷偷放到我包裹里的银两，被我暗地里放到了锦瑟的枕头底下。原本银两对于我们来说就少的可怜，我又怎能忍心，锦瑟和青姨受苦呢。这一路上风餐露宿，委实难捱。身上的银两有限，能省便省些。饿了就吃些山上的野果、野菜，渴了就饮些河水、溪水，甚至用些花草树木上初初沾着的露水都是经常的事。
　　每每到了入夜最是让人胆战心惊，我惧怕毒蛇猛兽，并不敢在树林山洞中过夜。多数是露宿街头，甚至有时都是站着就睡着了。若是能找得一处荒废的宅子或是寺庙，那简直便是人间的天堂了。
　　这一日，正值五月初五，我刚好经过一个很是繁华的小镇，这一日延着旧习，每家每户都会包好了粽子往小镇上唯一的一条河里扔，这样说是为了纪念一位高洁圣明的先人。而且每家每户还要在房前屋后撒一些雄黄酒以驱蛇虫。我四处打听，却不想正好见着许多百姓手里拿着大竹篮子，篮子里满满当当都是粽子。他们成群结队地往一处走，不用多想，便知他们定是去抛粽子的。眼看着人们将包好的粽子齐齐地往河里扔，我心里一阵阵地心疼，多好的粽子啊，又大又香，真实可惜了，怎么这般暴殄天物呢！
　　瞧着那条小河并不深，清澈见底，看样子许是不到三米，就连抛下的粽子都是依稀可见的。我寻思着人们这般大张旗鼓地抛粽子，定会引来不少贪食的鱼儿，
　　祭祀之时，是不允许下河捉鱼的，可是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等到入夜以后人们都睡下了，我再遁入水中，捉些鱼来烤着吃。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镇上的灯光渐渐都灭了。正所谓是月黑风高夜，入河捉鱼时。我瞧着天色似是快到子时了。眼瞧着面前波光粼粼的小河，心中念着“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若是河里有哪位先人，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海涵，小女子我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我已经两天食不果腹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我会游水，全然是被现实所迫。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只能靠吃鱼而活着。花姨经过那次小产之后，身体极弱。锦瑟眼盲，青姨生性怕水。也就唯有我还有些潜力。青姨和花姨她们是极力不赞成我下水扑鱼的，可是耐不住饥饿在不住地敲打着我们薄弱的意志啊。索性都是个死，我还是宁可做个饱死的！就这样豁出去不要命地下水，从浅处慢慢到深处，渐渐地一点一点学会了游水。大抵也不成个样子，青姨总笑我游水时活脱脱一只大乌龟，听得我心里一阵伤心难过，“哎，没成想还没有狗刨好呢。妄我不顾性命下水捕鱼，却是个王八。有王八扑鱼的吗？”
　　锦瑟和花姨听了却是笑得更加欢畅了，笑得眼泪快止不住了。青姨竟还学着我的模样，边学边笑，“谁让你游水时，没得脖子还要随着动？”
　　哎，我都将将一个月余没见到她们了，心中着实挂念啊！

　　现下虽说是五月初五，可是南方一带向来热的较早些。这一个月余我都没有清洗，正好来一个一举两得。即出去了污垢一身轻松又能摸着粽子填饱肚皮。真真是一桩美事啊！
　　这般想着，我便褪下了鞋子，伸脚试了试水温。一路的清爽直达心底，真是浑身舒爽。仔细瞧了瞧四下里没有半个人影。又冲着河面絮叨了半天，也不见一个鬼影。便小心翼翼地将外衫、中衣一一退了下来。接着就要揭开裹胸的长布了，这可是有些麻烦的。青姨担心我一个女孩子路上不安全，便用长长的白布将我的胸脯紧紧地束了起来。又在我脸上涂了一些炭灰，这般平平坦坦，黑黑乎乎的一个小人儿，任谁都不会再有什么绮想了。
　　我慢慢地揭开束胸的白布，果然是呼吸顺畅了许多。又将下身的衣裤褪了下去。慢慢地潜入水中。
　　灼灼月华，粼粼水面。我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着。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静静地撒在我的身上。我在水里宛若蛟龙一般欢快地游来游去。有多久都没有这般身心愉悦了，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一个猛子潜入了河底，伸手一捞，便是两条大鱼，心里顿时欢喜地不行。游上岸，将鱼放好，又一个蛟龙入海潜到了河底，连着几次，已经捉了几条鱼了。可是够我享用的了。这样我就不会挨饿了。
　　这样想着顿时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一鼓作气再来一次，这样想着便又一个猛子潜到了河底，伸手一摸。却不想竟摸到了一个仿若生长几年的树干一般粗大的滑溜溜冰冰凉的东西。
　　我心里不禁一阵，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