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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霍比特人 ...

  •   大概是镇上人们彻底入睡的时候,埃兰洛斯站在码头边的系柱上。
      莱戈拉斯从埃兰洛斯的包裹里翻出斗篷递给他:“下雪了。”
      埃兰洛斯借助“身高优势”抖开斗篷把莱戈拉斯包裹起来:“回密林吧,帮我安抚好瑟兰迪尔王。”
      而在他正准备将系带在莱戈拉斯脖颈处系好的时候,莱戈拉斯覆上他的手:“你跟我走,或者我跟你去。”
      埃兰洛斯把手抽出来:“莱戈拉斯,我们是好友。”
      “当然,我们是。但我不想止步于此。”莱戈拉斯忽然圈住他的腰把他拉到自己怀里,“我喜欢你。”
      埃兰洛斯皱眉往后仰了一下,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开突至的锐痛,从背后莱戈拉斯身上传来的热度也没有安抚好这样的疼痛。
      “……埃兰?”
      在这种时候保持沉默可不像埃兰的风格,莱戈拉斯把斗篷往埃兰洛斯那里扯去,手指触碰到埃兰洛斯颈后冰冷还有点湿度的皮肤——雪化了?
      然后他反应过来,那是冷汗。
      “埃兰?!”其实并不会照顾人的精灵王子把手贴在埃兰洛斯额上,他能感到埃兰洛斯的额头上也是一片细汗,但是温度只是比起平常来稍微低了一点,“你怎么了?”
      埃兰洛斯咬住唇没有回答他。
      莱戈拉斯当机立断把埃兰洛斯打横抱起来。即使抵御疼痛已经用去他了很多力气,埃兰洛斯还是忍不住咬牙:“把我放下来!”
      “你需要医生。”
      “我需要独处,以及你离开我。”
      莱戈拉斯往长湖镇走去的步子停下来,但他还是没有把埃兰洛斯放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埃兰洛斯叹气:“我很抱歉,莱戈拉斯,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真的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
      【你需要和莱戈拉斯肌肤接触,这能很好的让你的疼痛减弱。】系统这样指出来。
      “……我是你的朋友。”莱戈拉斯有点不甘心,不过还是选择在这种时候退一步,“现在,我只是你的朋友。”
      精灵王子在心里补充:当然只是现在。
      他见过埃兰洛斯年幼时笑容灿烂的样子,见过埃兰洛斯年少时温柔微笑的样子,见过埃兰洛斯并不自知向Ada撒娇的样子,也见过埃兰洛斯受伤的样子。
      但即使是那个时候,埃兰洛斯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虚弱得让他手足无措。
      如同正纷纷扬扬一落在他指尖就要被温度融化了的小雪。

      另一边索林他们进行的也并不顺利——他们在潜入兵器库拿取兵器的时候被发现了。
      现在他们被押到了镇长的屋子前,几乎全镇的镇民都围了过来。索林环顾了一圈,他要承认在这种时候他第一反应想到了埃兰洛斯,他觉得如果好友发现了这种情况,一定会赶回来帮助他。
      如他所想。
      两个精灵从人群后面走上前,埃兰洛斯倚靠在莱戈拉斯身上,神色倦怠但用目光安抚了他,然后开口:“镇长,我是来自密林王国的银发埃兰洛斯,我身边是密林国王的独子,莱戈拉斯王子。那么,我是否能请教——为什么我的友人们受到了这样的‘招待’?”
      菲力第一个发现他脸色格外苍白,他走近两个精灵,小声向面色不善的精灵王子询问:“埃兰怎么了?”
      “……他不太舒服。”莱戈拉斯颇有危机感的把放在埃兰洛斯腰上的手收得更紧。
      菲力很担忧的看了埃兰洛斯一会儿,这时索林已经开始了自己很有诱惑力的演说,埃兰洛斯侧头将下巴搭在莱戈拉斯颈窝处,银色的长发垂下来挡住了他的脸。
      疼痛确实在减弱,但是记忆汹涌而来,他感到一半的自己在为索林的话微笑,一半的自己在努力克制想象卢修斯在他离开后会怎样。
      这有点难。记忆向他展示了他们两人度过那些的日夜,很多细节都被一一复原。他忍不住在莱戈拉斯脸上蹭了蹭。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开那双灰蓝色的眼睛。
      莱戈拉斯眨了眨眼,感受到了自己脸上升腾起的温度。
      但埃兰洛斯很快轻轻将他推离身边:他还做不出依靠莱戈拉斯来忘记卢修斯这种事。
      在这种纠结的情况下他没有接收到索林的目光,所以霍比特人站了出来:“我。我来担保。”
      索林注视着比尔博,比尔博看着周围的人类:“……如果索林·橡木盾保证了的话,他就会信守承诺。”
      人们的欢呼声掩盖了巴德的劝诫,巴德只好走到精灵身边:“埃兰!他们不能这样——”
      “我们就是为了孤山而来,巴德。”埃兰洛斯用发绳把自己的头发束起来,然后在脸颊上拍了拍好让自己看起来健康一点,“索林他们只是想夺回家园。”
      “但这不该以我的家园为代价!”巴德恼怒的冲他低喊,莱戈拉斯把埃兰洛斯拽到自己身后护好:“人类,别把这种事怪在埃兰身上。”
      他Ada都从来没有冲埃兰这样说话过,更不要说脾气温和的埃尔隆德领主了。
      精灵王子警惕的看着巴德,回过头去安慰埃兰洛斯:“埃兰,人类总是不讲道理——我们还是回密林吧。”
      埃兰洛斯把他推开:“巴德,我们无意牵连长湖镇。”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金币放进巴德手心,“希望它会带给你好运。我看今晚我们走不了了,再多收留我一晚?”
      巴德捏紧了手心的金币:“……走吧。”
      然后他看向正抱臂生气的精灵王子,把手伸过去:“我们去巴德家休息一晚。”
      莱戈拉斯立刻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不过一笑起来就温柔的毫无气势的莱戈拉斯,在索林看过来的时候终于把自己翘起来的嘴角拉平了。
      精灵王子仰着头十分高冷的对着矮人王哼了一声。
      神态与其父如出一辙。
      索林神色微妙,走回巴德家一路都没有再看莱戈拉斯一眼。菲力走在埃兰洛斯身边,似乎随时准备从莱戈拉斯手上接过照顾他的任务:“舅舅一定是觉得再多看你的精灵王子一眼,他会忍不住像和精灵王发生冲突一样,和王子也吵起来。”
      他的精灵王子。
      这句话其实以前他也说过,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埃兰洛斯转头去看莱戈拉斯,莱戈拉斯也正因听到了这个词看向他,目光里全然欢喜。
      埃兰洛斯能感受到心口微暖的温度。
      这让他从刚才起就一直冷冽的眉目柔软下来。莱戈拉斯努力克制笑意。
      只悄悄用小指轻挠了一下他的掌心。

      矮人们十分高兴取得了长湖镇人们的支持,所以他们忍不住喝了一些酒。埃兰洛斯向系统兑换了完全无害只是让人沉睡一天的药水,掺杂在果汁里递给了莱戈拉斯。
      他并不支持自家精灵王对莱戈拉斯连密林都不让出的态度,但是埃尔伯之行确实不该让莱戈拉斯加入。埃兰洛斯用手轻轻梳理莱戈拉斯的头发,陶瑞尔一边念叨莱戈拉斯醒来一定会很生气,一边还是向他保证会在这段时间里保护好莱戈拉斯。
      所以第二天清晨就向码头走去的时候,他们只有十四个人——一个精灵,十二个没有喝得烂醉的矮人,和一个霍比特人。波佛喝得太多,直到最后一刻也还陷在美梦里,索林选择了将波佛留在长湖镇。
      还有奇力。索林拒绝让他登船。
      “你应该留在这里,把你的伤养好。”索林与自己最疼宠的外甥额头相抵,“然后和我们会和。”
      “……我要去。”奇力拉住了他的手,“大门开启时我要在场,看见父辈的大厅时我要在场!”
      “留在这。”索林摸摸他的头发,拍了拍他的肩,动作温情但态度坚定,“好好休息,痊愈后再加入我们。”
      “舅舅!”已经在船上的菲力回身祈求的看着索林,“我们听着孤山的故事长大,是你告诉我们的,你不能剥夺他亲眼见证的机会。”
      埃兰洛斯把手递给索林:“菲力,凭你舅舅平日对奇力的宠爱,但凡可以,他不会这样选择的。在孤山这件事上,他首先是一个国王。”
      索林搭着他的手登船:“埃兰说的没错,等你成为国王你就明白了。”
      这个回答并不能让年轻的矮人满意,他气冲冲的又登上了岸:“那我要和我弟弟在一起。”
      于是,驶向孤山的那条船上,只剩下了十一个人——伤未愈的奇力留了下来,于是医生也留了下来,他的哥哥也留了下来。
      没有人能肯定的说自己还能回来,所以这一路上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在沉默。不过,偶尔,在霍比特人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们还能交谈一些关于埃尔伯的话题。
      “……那是哪儿?”比尔博指着还看得见立柱的废墟。
      “河谷镇。就是我和你提起,我和索林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埃兰洛斯只瞥了一眼,他记忆里还有当年河谷镇的繁华景象,所以废墟看起来让他很不舒服。
      索林站在他身后,似乎因为也回想起了初遇,露出了这一路来的第一个笑容:“走吧,我们就快要到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5章 霍比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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