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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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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小姐,请问您为什么把这首曲子叫做未成年?”颁奖台下,安怡被记者团团围住,“因为那段不及年的时光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安怡看着不远处的森宇,笑的很幸福。“你看,安怡没给咱们家丢脸吧!”森妈妈在电视机前看着安怡的新闻,很自豪,不自觉的,眼眶有点湿了。
结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终于,在眼前了。“我的安怡就要结婚了。”安妈妈看着穿着婚纱的女儿,高兴的直掉眼泪。“妈,你怎么哭了?”“妈高兴么,好了,快让妈妈看看。我的安怡真的是大人了!”安怡照着镜子,看着镜中洁白的婚纱,梦想那一天终于来了。安妈妈挽着安怡的手,送她进入教堂。看着穿着西装的森宇,安怡一颗心砰砰的跳着,脸红了起来,就像刚认识的时候。森宇温柔地牵起她的手,走到神父面前,那一段路,是安怡走过的最幸福的路,路的尽头是天堂。“森宇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森宇深情的看着她,说道:“我愿意。”
“安怡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我愿意。”安怡对他一笑。“现在请双方交换戒指。”安怡小心的把那个带着耳钻的戒指套进森宇的无名指。意外,就在那个时候发生,一切都太快,来不及反应。季箫拿了把刀,直勾勾的刺进了森宇的胸膛。洁白的婚纱被渐成血红。婚礼,变成丧礼。宾客乱作一团。“森宇”安怡轻轻呢喃着。他艰难的把戒指拿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套进安怡的无名指。微笑着死去。
就差那么一点,森宇,就只有那么一点,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为什么老天只给我们这么点时间,为什么?我们的婚礼还没有结束,你怎么可以倒下。你说,你不会离开我的,森宇,你起来好不好?
和森宇在一起的日子,就像一个梦,连回忆都是轻纱。在烈日的照耀下,消散如云雾。
那真的只是一个梦,是安怡思念成疾的一场梦境。
安怡离开后没有在遇到森宇,她和森宇只有在帝国的那两年。是季箫带她回去见了妈妈,是季箫陪了她七年。
说她无情也好,说她固执也罢。她就是这样,困在自己给自己画的笼子里。
“我想请你帮个忙。”季箫坐在对面,有些犹豫,“我想催眠安怡。”他咬咬牙,下定了决心。“这个,很对不起,我们有行业准则。”李赟有些为难,“不过我很可以和她谈谈,或许可以帮上点忙。”李赟是一名职业催眠师,善于解决人的内心问题。是季箫的高中同学,后来留学英国,半年前才回来。
“季箫和你说什么了?”安怡躺在催眠室的躺椅上,脸色有些苍白,语气有些冷。“他想让我催眠你,好让你快乐点!”安怡皱了皱眉,“你答应了?”“没有,我们可是有准则的。”李赟注意着安怡的一举一动。“那是来陪我聊天的了。”安怡放松的闭上了眼,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季箫焦急的等在外面,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赟身上。安怡渐渐地入睡,梦里回到了不及年的时光。醒来的时候,泪水满面。李赟看着她,眼神是无奈。安怡太执着,她自己不肯放下,没人能帮上忙。“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安怡起身。“有些事情是回不去的,安怡,珍惜眼前的吧!”看着安怡要去开门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李赟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有点自作主张?”季箫看着安怡冷漠的神情,有些不安。“季箫!”安怡抱着他,号啕大哭。她是愧对季箫的,他和她之间,没有爱情。她哭,是因为感动。这个世界不会再有想季箫一样对她这么好的人了。曾经有过,可是她没珍惜,心里那个地方,住着那个未亡人,永不再变。
“胡老板,对不起啊,这些天请了很多假。”安怡做好了被炒鱿鱼的准备。“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课,这些小孩子天天都想着你呢?”“胡老板你确定?你不开除我吗??”安怡不可抑制的激动起来。“安小姐教的这么好,我正需要你呢!”“我随时可以上岗待命。”安怡好久没有笑的这么灿烂了。“那明天,还是小月。”胡老板看着生龙活虎的安怡,咧开了嘴笑。
“我告诉你啊,我还是有工作的。”安怡一出培训中心就给季箫打了电话,迫不及待的分享这个喜讯。被人需要,是件很快乐的事情。“那我也不用养米虫了。”季箫的语气也很轻快。第二天,安怡早早的出了门,用心打扮了一番,总要以最好的面貌去上课啊。“安老师!”小月一看见安怡就直接奔了过去,抱她抱的紧紧的,“小月好想安老师啊!”“安老师也想你。”安怡的喉咙哑哑的。一节课很快过去,很久没来,小月的钢琴进步不小。“安老师,我哥哥来了,老师再见!”安怡看着小月蹦跶蹦跶的样子,感到自己也年轻了,快乐是很容易传染的。
安怡转身收拾东西的刹那,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顿时便冲了出去。望着周围的茫茫人海,搜寻不到。安怡无力的蹲着,熟悉的孤寂感再次笼罩心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心,一个背影全部打垮。安怡抱着双膝,吸了吸鼻子,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一双闪亮的黑皮鞋停在了安怡的面前,笔挺的西装裤,黑色的西装外套,熟悉的那张脸,“森宇。”安怡有些不敢相信。“森宇,是你吗,我就知道我们在会相遇的。”“你认错人了。”安怡想要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不可能!”安怡追了上去。她跟着森宇的车,一直到森氏集团楼下。
“小姐,你有预约吗?”安怡正想跟着进去,被外面的前台服务拦住。“他是谁?”安怡直愣愣的而看着森宇的背影。“你找我们总裁啊,对不起,请在这里等着。”前台小姐一脸嫌弃的嘴脸,这是这礼拜的第四十五个,她已经快要疯了。她家总裁也才回国不到一个月,怎么这么多人要见他,可怜自己平白要多做好多事情还没有加班费。安怡乖乖的坐到休息室的椅子上,从下午一点开始,到九点,没有人理过她,季箫有来过电话,被安怡搪塞了。无聊至极的她在休息室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梦见了森宇,嘴里流着哈喇子。
安怡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黑乎乎的休息室,衬得她特别孤单。安怡摸索着出了休息室,出了森氏。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这么多年的等待值得么,他们,终究是错过了。安怡的眼睛被衣服擦的很红。走到门口,她发现森宇在等他,他坐在车上,脸色有些疲倦。“被遗留的感觉怎么样?”他从车里出来,动作很优雅。“这就是你的报复吗?是你对我不告而别的报复是不是?”“那你说你为什么要离开?”“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因为你付不起责任。”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安怡捂着嘴跑了。森宇呆了,追了上去,紧紧地抱住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像是森宇附身。他是森祎啊,是森宇的同胞哥哥。“这七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安怡流着泪,抱住他。不知道怎么的,森祎看着这样的安怡,很心疼,是同胞之间的心灵感应么?如果森宇在,他一定不会让她流泪的。
森祎回到家里,看着电脑桌上森宇和安怡的照片,眼神迷离。
“想不到堂堂的森氏二少也有忧心的事情啊?”森祎看着愁眉苦脸的森宇,有点奇怪。这家伙平时可是会让别人忧愁的啊!“别闹,我没心情。”森宇的口气很不耐烦,他看着电脑上一张张和安怡的合照,一张俊脸像乌云一样。“不就个女人,你还怕没有吗?”森祎凑过去看了几眼,也就这个样子。“你没经历过,你永远不知道安怡的好。”森宇的神色很内疚,是他把安怡弄丢了,自己怎么这么无能。两年了,还是没有找到她。安怡,你去哪里了?不要躲我好不好?当时他还嘲笑森宇一点也不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拿起了放不下。现在看到安怡,他才发现森宇说的对,没经历过的人,不知道安怡有多好。当他在大厦外面第一次看到安怡的时候,他的心就仿佛被什么触动了。自认为名门媛女见过不少,可能让他有所感觉的,或许安怡算一个。特别是他知道安怡在休息室等了这么长时间的时候,他把前台的小李叫来骂了一顿,第一次对员工发这么大火,可当他满怀着歉意到休息室的时候,发现安怡竟然睡着了,貌似睡得还很好的样子。他要记得,她对他们森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对于她,自己不应该有那种情愫。他要为自己的弟弟找出一个真相,一个森宇到死也会记挂的真相。他也很好奇,七年了,安怡竟然还那么爱着森宇。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感情,唯一一个女朋友也才维持了一年。各取所需,各奔东西。他倒有些嫉妒森宇了。
安怡回到公寓,打开灯,季箫就坐在沙发上。“你回来了?”季箫看了眼手表,一点十二分。“恩。”安怡没敢看他的脸,走向卧室。“要把我当透明人吗?安怡,你清醒点?”“我很清醒,我看见他了,季箫,我找到他了!他就在这里。”安怡脸上兴奋的表情在季箫眼里却是悲凉。“所以你不需要我了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对不起,我····”安怡的唇被覆盖,季箫被推倒墙上。他擦了嘴角,苦笑道:“你知道吗?这里,很痛。”季箫指着心脏那块地方,摔门而出。外面下着雨,就像第一次见到安怡的那种天气。七年前,是一段邂逅,七年后,是一道伤。
安怡呆在房子里,静静地呆着,她心里乱极了。她要怎么做,才不会伤害到季箫。她欠他的七年,要拿什么来还?那一夜,他们三个人都没有睡着。明天,一切又是未知之数。
“安老师?”小月用手指戳了戳她。“恩?怎么了?”安怡一脸茫然地看着小月。“安老师,我已经弹好了。”“哦,那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有5分钟,小月有想听的曲子吗?”安怡很愧疚的看着她,她竟然在教学中走神了。“我想听肖邦的夜曲。”安怡的指尖流出音乐,凄凉寂静安宁的夜曲似乎给了她什么启迪,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坚定的表情,或许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接下来的路,她有打算。就像肖邦一样,只有祖国才能让他这颗赤子之心安魂。下了课,安怡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森氏集团。前台小李对她很客气,二话没说就带她去找森祎。他在体育馆里打羽毛球放松。和他打球的那个人在小李的示意下一起离开,偌大的体育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你来干什么?”森祎的态度很冷。“陪你打球!”安怡做好了心里准备,无论怎样,她都不是当年的安怡了,她不会退缩。拎起一个球,安怡打了出去。白鸽在两人之间来回飞翔,几轮之后,安怡有些乏力。森祎似乎就是要为难她,一球打得比一球重,一球比一球用力。安怡体力不支扭伤了手,羽毛拍掉在了地上。“做不到的事情,勉强也只会伤害自己。”森祎丢了拍子,没看一眼。“就算在困难,我也不会低头,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安怡对着他的背影大喊。她握着扭伤的手,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小李贴心的送上了跌打药酒。“谢谢啊!”“不用谢,森总打球就是这样,不会怜香惜玉,你还算好的,我记得上次有个女人还住院了呢。”小李热情的帮她擦药酒,“喜欢森总的人太多了,他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让她们知难而退,别灰心,我很看好你。”“恩,fighting!啊!”“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