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阿森姑娘

12、最后的故事 2

　　森祎安怡篇
　　安怡半夜里脚疼的睡不着觉，翻来翻去的，吵醒了森祎。“你怎么了？”森祎打开灯，看见安怡眼里都是泪水。“我脚痛！”安怡蜷缩着，抱着那条腿，“帮我弄点热水来敷一下就好了。”“我帮你叫医生，这种偏方哪能有用？”“别啊，都这么晚了，叫你倒水就倒水啦！”森祎看着安怡痛的样子，无奈的照做了。他细心的帮她敷着脚踝，自己的手都红了一大片。“我小时候总是这样的，我妈和我说是在长骨头，长大了就会好。事实上真的很久没有痛过了，可能今天走的太累了，所以又发作了。”安怡向森祎解释道。“还痛不痛？”森祎放下盆，揉着她的脚踝问她。“还好了，就还有一点点的感觉。”安怡比划了一下，真的只有一点点。“小的时候，我妈也会给我按摩，不过每次过了四五分钟她就睡着了。”安怡说着，眼神迷离了。“等你好了，我们回乡下去看岳母。”森祎继续揉着她的脚，说道。他好像没有做好一个女婿的本分。除了每年的春节陪安怡回家之外，好像真的没有回去看过。安怡知道他忙，也没和他提过。“你说真的哦？”“恩，下次想回去了就告诉我，我陪你回去。”“你真好!”安怡伸直了腿，“脚不痛吗？”森祎担心的看着她。“不痛了！”安怡抱住他的腰，笑的很开心。森祎反手紧紧的抱住。
　　“懒猪，起床了。”森祎收拾好自己，发现安怡还没有起来。“我头好痛。”安怡发现自己手脚无力，全身酸痛。“很难受吗？”森祎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我帮你叫任颖。”说着，森祎就要去打电话。“不用，只是感冒而已，我没那么脆弱，不用麻烦了。”安怡拉住了他的手，露出个笑脸示意他别担心。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哪有这么娇弱，不就是个感冒，躺一会就好。“那你有事叫徐妈，我去上班了。”森祎不放心的看着安怡。嘱咐徐妈好好照顾她。徐妈给安怡端了杯水过来，安怡看他一脸焦急的模样，问她怎么了。原来徐妈家里出了事，小儿子的媳妇生了病，需要钱开刀。安怡忙给了徐妈一笔钱，放了她一个礼拜的假，让她回去照顾家里。安怡可不想做一个没良心的老板娘。徐妈给她煮了，端到她床前，叮嘱她不要忘记喝。安怡想着自己真的很幸福。有森祎这么宠着爱着，有徐妈这么照顾着，还有小李子会来陪她聊天说笑。她已经没有什么要渴望的了。迷迷糊糊中安怡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以为是徐妈落了东西回来拿，也就没在意。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森祎半躺在她旁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公司有事吗？”安怡问道。“徐妈给我打了电话，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安怡听着他的话，眼里有泪光闪动。只要我一转身，我就可以抱到你。说的就是森祎吧。他总会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在她身边，她只要一回头，就一定可以在森祎在她背后。森祎看到她眼睛里的泪水，以为她是难受的不得了，连忙把任颖叫了过来。“不用担心，安怡没事，吃点药休息下就好。”任颖看了一眼体温计，没有发烧。“我就说我没事了，你还麻烦任颖跑一趟。”“没关系啦，健康最重要嘛，再说我是收钱的。”森祎笑着把任颖送了下去。“乖，吃药。”安怡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把药吞了下去。“这胶囊药又不苦，别这么苦大仇深的。”森祎看着安怡如临死刑的表情，笑出了声。“你不知道，小的时候我妈逼我吃药，然后我就把药咔喉咙里了，还是那种苦的药粉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味道。”“谁让你笨。”
　　安怡吃了药，神志清醒了些。便吵肚子饿了。森祎很无奈的进了厨房给她做吃的。聪明人到底是聪明人，森祎百度了下山楂雪梨双耳羹的做法，不一会儿就做出来了。看着森大厨做的山楂雪梨双耳羹，安怡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真的是太棒了。或许是真的饿了，安怡一口气全部吃完了它。“小二，再来一碗！”安怡调侃起了森祎。吃饱后，森祎很无聊，又不能打扰森祎工作。她只好放飞她的神思，畅游未来。她以后要生几个孩子呢，想着小李子竟然已经怀孕了，安怡那是一个不服气啊。她比小李子大一岁，可什么事都让她抢先了一步。小李子在她前面结的婚，现在又怀了孕，她不想她以后的孩子要叫小李子的孩子叫哥哥姐姐啊，她不要。“我们生个孩子吧！”安怡看着森祎，森祎就知道看着他的电脑。“现在还年轻。”森祎没有抬头。“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安怡继续幻想着。“都可以啊，我想要两个，家里可以热闹点。”森祎看着安怡，眼睛里是笑意。“我也想要两个，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安怡想着以后的相夫教子的生活，心情大好。感冒的人特别容易累吧，安怡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呼吸还很均匀。森祎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继续忙公司的事情。安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大晚上了。她伸了个懒腰，佩服任颖的药这么有效。房间里没有开灯，森祎已经睡下了。安怡转了个身，趴在了森祎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森祎两只手抱住了她的腰。“你还没睡啊？”“恩。”安怡索性爬到了他身上，面对面压着他，吻上了他的锁骨。“你确定？”森祎问道。他怕她身子受不住。安怡咬了他一口。森祎翻身，两人一夜春宵。
　　安怡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森祎信守诺言陪她回老家。“妈，我们回来了。”安妈妈看着突然出现的安怡和森祎，吓了一大跳，赶紧请他们进屋喝茶。“妈你别忙活了，我们自己来。”安怡走进了厨房对安妈妈说道。“这次我们要住好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把事情都交给我们。”“尽胡说，森祎这么忙哪有空，你们能回来妈很开心了。”“我说真的，森祎已经把工作都交代好了，你就让我们尽尽孝心呗。”“好，尽孝心。妈给你们收拾床铺去。”当妈妈的就是这样，嘴里说着希望儿女以事业为重，可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他们常回家看看。安妈妈心里乐呵着呢。安怡拉着森祎去了菜场，她要给妈妈做一顿大餐。安怡看着那里的菜啊鱼啊，顿时就傻眼了，她不会买菜啊，什么样的白菜新鲜，什么样的鱼好吃，她全不会挑。森祎向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身后。自己则在菜场上挑起了菜。这真的是森氏的总裁吗？没有被掉包吗？安怡看着他挑的鱼肉蔬菜，咽了咽口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技能的？”安怡问他。“现在是不是觉得捡到了宝，以后珍惜着我点。”安怡看着森祎穿着休闲装，拎着菜，颇有股邻家大哥哥的味道。厨房里，安怡觉得自己太弱了，明明是女人家的活，却只能给森宇打个下手，洗洗菜切切菜什么的。自己真的是个女人吗？安妈妈看着端出来的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赞赏的看着森祎。她以前一直以为富人家的孩子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没想到森祎着孩子做的这么好。相反她家安怡，真做了少奶奶。以前以为安怡嫁过去一定会受什么委屈，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担心。遇到森祎，也算安怡的福气了。
　　山村的景色很美，空气也很清新。以前安怡和森祎回来都是匆匆忙忙的，安怡还没有带她好好参观她从小生活的地方呢。安怡带她去了她上小学，上初中的地方。和他分享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记得有一次，她和同村的大哥哥姐姐一起去田里玩，那个时候田里正在灌水，都是湿湿的泥巴。她走在泥里，走着走着拖鞋就不见了。她害怕被妈妈知道要挨打。和隔壁的姐姐商量了一下决定穿她的拖鞋。然后一只脚自己的拖鞋，一只脚姐姐的拖鞋回了家。妈妈好像没有发现。这个拖鞋好像后来也没有还回去。森祎静静的听着安怡的故事，嘴角一直扬着笑容。
　　“你看，是那颗许愿树哎。”安怡激动的跑了过去，在上面找着自己的瓶子。“你说的许愿树？你许了什么愿望？”森祎好奇的看着她。“不知道啊，我早忘了，我去把它摘下来。”安怡捋了捋袖子，爬上了树。安怡拔掉了瓶口的活塞，满怀期待的看她当年的愿望，泪流满面。“我希望妈妈可以不用那么辛苦，可以每天都陪我。”原来，小时候的愿望不是找个富二代嫁了，不是找份高薪的工作。是希望妈妈开心。“把妈接过来吧！”森祎看到了纸上的内容。“怎么，你想做孝心女婿了啊，妈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不会习惯城里的生活。你要是真想尽孝心，就每年陪我回来住几天。”森祎点了点头。安怡把纸塞了回去。盖好活塞，又扔了上去。
　　森宇篇
　　我和森祎是双胞胎。那个时候妈妈和爸爸正在闹离婚的事情。妈妈带走了森祎，而我，则被留在了森家。没过多久，爸爸娶了一位漂亮的阿姨。我不喜欢她，因为她把属于妈妈的东西全部霸占了。我总是和她对着干，誓死保卫妈妈在这个家里的东西。爸爸不喜欢我，上了帝国之后，我就很少回家。我不想见到那个女人，相反的，我经常找妈妈视频聊天，虽然他们在英国，但在我心里，他们远比近在眼前的家人来的亲切。
　　那次，我在操场上踢足球，突然听到了钢琴的声音。本来是想教训一下那个不懂规则的人打扰了自己，没想到一看到她就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我坐在那里，第一次完整的听完了一首钢琴曲。曲子结束了，可是她好像很怕的样子，不敢睁开眼睛。我给她鼓掌，是想给她勇气，虽然我不知道她弹的好不好。很高兴的是，她注意到了我。我找人去查了她的资料和身家背景。安怡，江浦人，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她妈妈抚养她长大，是帝国唯一一个特优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自己竟泛起了同情心，竟有些心疼她。或许是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我帮她打饭，帮她占位，只是想让她觉得自己和我们没什么不一样，我不喜欢看到她自卑的样子，我不想她觉得低我们一等。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她。我喜欢看她温柔的对自己笑，喜欢自己总是围绕在她身边，喜欢看她看到胡萝卜时皱眉头的样子。我对她说；“做我女朋友怎么样？”她竟然拒绝了。她是唯一一个敢拒绝我的人。之后的几天，我忙着出去比赛的事情，来不及去找她。中午路过音乐教室的时候，我听到了哭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走过去一探究竟。是安怡，是她在哭。她看到我的时候，心情非常激动，“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一个样的，感情很好玩吗？”面对她的责骂我听的是一头雾水，我做错什么了吗？我站在原地，她跑过来抱住我，“你不喜欢我了对不对？可我已经喜欢上你了啊！”第一次，我觉得被一个人喜欢是这么开心的事情。“谁说我不喜欢你了？哪个人说的？”我闻着她头发的味道，很好闻。“你这几天都没有来找我，肯定是不喜欢我了？”安怡哭的很委屈，我替她抹干了眼泪，“我这几天都在外面，今天刚回来呢。”“你说真的？”“现在你已经逃不掉了，你当定我的女朋友了。”我摸着她的秀发，享受这一刻的美好。事实上，我不知道怎么样才算谈恋爱，什么样子才算是男女朋友。因为我没有经验。相比起李浩，我觉得我太弱了。走在校园里，我牵起她的手，她害羞的低下了头，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紧张的要命，万一她拒绝我怎么办，万一把她吓跑了怎么办，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我都有想过。李浩不愧是我的朋友，经常给我想些点子逗安怡开心。在一起没多久，学校里就开始有叽叽喳喳的声音了。那些难听的话直指安怡，我很气愤，警告了那些人。安怡听到后没有什么表情，她越是淡定，我就越难过。“傻瓜，我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我是不会让他们达到目的的。”安怡很坚强，她到反过来安慰我。安怡寄宿在她姑姑家，每天上完课我都会送她到她姑姑家的前一个路口停下。我不想她为难，更不想她因为我被她姑姑家的人看不起。我知道，安怡也是个要强的人。其实说白了，我是没自信，我不确定在家人和我之间她会选择什么？我也不想让她做选择，无论舍弃哪一个，她都不会开心。当我看到她的手肿的像猪蹄一样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去揍孙雯雯一顿。她凭什么这么对安怡。要不是安怡拦着，我肯定会卸了孙雯雯一条胳膊当做教训。我跟安怡说，和我住吧。她答应了。我知道，她是害怕了。她在怎么要强，也只是个女孩子。我想用尽我全部的力量，去保护她，去营造一个幸福的氛围，我也想金屋藏娇。当我知道周伶要废了她的手，我就再也按捺不住，我找人打了周伶，逼她退了学。我不应许身边有危害安怡的人的存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浩竟然跟孙雯雯在一起了。安怡虽然嘴巴上没说什么，但我看得出来，她讨厌孙雯雯。后来看她和孙雯雯处的还好，也就没在意。再后来孙雯雯跳了楼，安怡做恶梦。我知道这件事对她造成的打击很大。她害怕，害怕我会是下一个李浩，害怕我会弃她而去，她所有的担心我都懂。我打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钻石耳钉，就是想告诉她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只有她。
　　那一夜，安怡问我，她怀孕了我会怎么办。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了，我没有想过，会让她打掉吗？还是生下来？我不敢想，随便回答了句糊弄了过去。等到我想好答案，要告诉她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当我醒来看见桌子上的钻石耳钉的时候。我明白，她已经弃我而去了。我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不安？迷茫？痛苦还是恨？那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怀了孕，她不想拖累我，所以选择一个人去承担。她怎么那么傻。我感觉就像天塌了一般，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真正明白安怡对我的重要性，我是鱼，她是水，我不能离开她。安妈妈说的对，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毁了她乖巧懂事的安怡，是我让安怡走上了不归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走遍了和安怡走过的每一条街，坐过的每一个地方。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感受安怡的存在。去相信安怡在我生命里留下的痕迹。晴空说我疯了，是的，我疯了。没有安怡，这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我找了全世界的侦探，不管是有名气的还是没名气的我都找了，我要找到安怡，不管用多少钱，不管用多少时间，我会在这里，等着安怡回来。那一颗钻石耳钉，我放在红盒子里，我想等我找到安怡的那一天，亲自给她戴上，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新娘？她一定会答应的。我就坐着这样的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着她。
　　我不是不知道晴空对我的感情，我真的很抱歉。她很好，可是我的心里只有安怡。那一次，她问我“论资格，我比安怡先认识的你，论家室，我们是世家，论感情，我不认为我的爱比安怡的少，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喜欢我呢？”我知道晴空心里的苦，她心里的想法我一直都很清楚。我不怪她赶走了安怡，可是，我也无法接受除了安怡以外的人。我只有一份感情，一颗心，给了安怡的，再也不能收回来了，给过安怡的，我也不会再去给别人。“晴空，爱情里面，是不分这些的。”
　　转眼间，我已经找了她3年，三年来，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一点消息我找遍了中国大大小小的地方，没有她的影子。看着桌子上和安怡的合照，我的心就像在被凌迟。这三年来，我已经快要疯了，我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在想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把孩子生下来。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对安怡造成的伤害。我想弥补。我只能祈求上苍给我一些怜悯，给我个机会去向安怡赎罪。或许是我够幸运。我接到了电话，说安怡找到了，在A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她。森祎说，这么晚了，明天再出去吧，还差着几个小时吗。我只要想着安怡在A城我就呆不住了。我想快一点见到她，我想看到她再见到我时意外的表情，我想早点确认她这几年过的到底好不好。也许，我应该听森祎的话，这样的话就不会发生车祸，不会到最后我都见不到她一面。是我太心急，没看清前方的路，踩了油门冲进海里。当海水淹没我的头顶，那种窒息的感觉没有心来的痛，安怡，我和你之间就差这么一步。你会不会恨我，比你先离开？我抓着那个红盒子。我想问她，你是否愿意做我的新娘？
　　安怡，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