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之后的模样》林妙妍

9、第 9 章

　　她躺在夏娜的床上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说：“娜娜，我谈恋爱了。”
　　“是个什么样的男生！”
　　“跟他一起的时候，我会觉得安静和踏实。”她露出甜蜜的笑容。
　　“只要他对你是的真的就好”
　　冬天的时候，夏娜的母亲病重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夏娜都没有到过学校。深夜下起了雨，第二天空气清新和凌厉。在课上里面，林洛围着厚厚的围巾，脖子缩在里面，手里握着保温瓶的杯子。
　　“洛。”夏娜安静的站在她的背后叫她，她黑色的长发流泻下来，人消瘦憔悴一圈。
　　她微笑着为她挪开一个位置：“娜娜，来坐这里。”
　　她在她的身边坐下突然问她：“洛，你有去过北方吗？”
　　“没有。”
　　“听说北方的秋天就开始下雪，洁白的雪花很轻盈从天空的深处飘落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雪，也从来没见过我的父亲。他去了北方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在北方的某个地方见到过去他，有人说他在北方有一个家，但是我一直希望他能回来。因为这是他对我母亲的承诺。”
　　夏娜测过脸来坚定而又哀伤的看着她笑。
　　她伸出手摸着她美丽的脸蛋：“傻娜娜，你会等到他回来的。一定。”
　　现实会让所有的希望窒息，第二年的春天夏娜的母亲去世了，走得时候很安静，林洛一直陪在夏娜的身边直到办完丧事，那个时候她一个人沉默不语的坐在一个角落默默地的留着眼泪。
　　她跪在她的面前，握着她冰冷的指尖轻轻地呼喊她的名字：“娜娜！”
　　她抬起脸看她，满眼的泪水，她突然鼻子发酸眼泪就跟着滚落下来了：“无论什么时候，你还有我。”
　　“洛，其实我早就知道我的他不会再回来。十五岁的那年的夏天，我收到一份从北方寄来一份离婚协议书，落款的是他亲的名字，那天我躲在一个没人的地方将信给烧了。看着信一点点的在我眼前灰烬，流了很多眼泪，从一刻开始，我知道我必须坚强独立的活着，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我希望她幸福，哪怕只是一个永远不会兑现的承诺。”
　　娜娜靠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眼泪弄湿了她的衣服：“洛，我又试过给他写信，没有回复。我只是想他能回来见她最后一面。要求并不过分。那怕最后完成她一个心愿。”
　　她流着眼泪对着她说：“娜娜，你做得很好了！我想阿姨是幸福，因为你给了她世上最好的东西”
　　她的手抚摸在她忧伤乌黑的长发上，附身亲吻她的额头。
　　后来夏娜开始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小的酒吧兼职，是酒和烟的弥漫的世界，和普通的酒吧不一样，去那里的人只能安静的喝酒，并没有太多喧嚣和嘈杂。有时候她偶尔会去看她，她会坐在吧台上，在她稍微空闲的时间里跟她交谈，她会为她煮一杯热咖啡。
　　她对她说：“洛，我是要结束这样的生活的。我已经无法再忍受生活的窘迫和混乱。”
　　“娜娜，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你会嫁给一个有钱人吗？”
　　夏娜笑着说“有时候想，为了生计得到依靠。我其实也希望一份真实的感情，我不想像我母亲一样，因为错爱错付一生。”
　　“你想过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嗯，安稳平淡的，我无非接受孤独和背叛。如果他给不到我安全，我宁愿不要。”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她眼神坚定。
　　“洛，想要的，未必都能得到成全。”她垂下眼睛安静地说
　　她睁着美丽的眼睛，迷惘地看着她。
　　毕业的那天，她对夏娜说
　　“娜娜，毕业了我是要跟他走的！”
　　“但是洛，他真的能给到你幸福吗？”
　　“我不知道，只是我很爱他，我觉得我应该为自己的幸福义无反顾一次。”
　　“洛，有一天你会为你的感情用事受到伤害。”
　　结局像宿命的轮回一般。年少时候的爱情就是这样，让人义无反顾却又疼痛不已。
　　多年以后夏娜跟她说：“洛，我多希望你当初没有走，因为我了解他，他并不能给到你幸福，有一天你会狼狈的回来，而那一天我不想看见。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得到爱情。”
　　如果命运让他们再次遇见。她会不会问他：“你真的爱过我吗？我的离开，你会不会曾经感到过一丝丝难过？”
　　他微笑的温和的脸渐渐的在她脑海里清晰，对于一些问题答案永远是模糊的，
　　他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根线，却没有端点。
　　“你永远不知道我的难过，我袒露着的微笑很好的掩饰了我的悲伤，事实上我是一个容易迷失的孩子，没有出路固执到底，我为我所有的执着付出了真心。”
　　心底深处一直想对某人说的话，就这样不留痕迹融在血液里，在年岁中寂静的流淌。
　　她依然记得他当初固执而沉默的眼神，昏暗的路灯下，她安静在站在他的对面。
　　“毕业了。”她微笑着感慨
　　“洛，跟我走吧！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她沉默着垂下眼睛
　　然后他向她走过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不断地滴落
　　“洛，我了解你。”
　　他突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跟我走，我会对你好。”
　　他总是这样，将选择难题交给她，他是如此清晰明了的知道她想要的，直接到后来结局都没一丝的含糊。
　　回到A城，她做了一个关于楠木的梦，在一个寒冷的深夜，他来到她所在的城市，在无人的街头，他头发在风中飞扬，他面对着她说：“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一声又一声。
　　那一刻在梦里她心突然原谅了他，醒来的时候，抹一下自己的眼角，满手温暖潮湿的眼泪。
　　她无法入睡，爬起来和安聊天。
　　“安，以前的我一无所有，但是有一个男生我还可以等待，现在我什么都有了，却没有可以等待的人了。”她抬起头看见空荡荡的天空，满眼的泪水
　　“所谓的物是人非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她的脸上有怅惘的笑容。
　　“洛，关于伤口只可以自己面对，外人无能为力。”
　　“是的，甚至连我自己都无能为力。”
　　“洛，去见他吧！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理由，之后要狠狠的幸福。”
　　“安，也许你是对的，我应该去见他”
　　安说：“洛，答应我，要幸福。”
　　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安，就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留一丝痕迹，安的□□头像暗了下去，再也没有亮起。
　　她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看着自己孤独的眼睛。
　　她和安一样，都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只能一个人观望自己的伤口。
　　日子还是像以前一样，上班下班加班，深夜了照常的收发邮件。很多时候她感觉自己是安静的，日子像清透的水一样透明，一目了然。偶尔她会抬起头看天空，天空白光依然会让人觉得晕眩。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她从公司回来，洗完澡已经是深夜12点多了，突然邮箱里收到了一份安的来信。
　　“洛，好久没有联系了，你还好吗？我最近的身体有些糟糕，今天加州下起了雨，天空灰茫茫的一片，医院的夜晚很安静。生命真的很脆弱，睡在我隔壁床的一名小男孩就这样安静的去了，白天的时候他还微笑的跑到我的面前，手里拿着一颗糖给我，然后说，Yougetbetter。他真的只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他说，他长大了要当一个医生，然后治好自己的病，这样就可以像别的小孩一样，上学，玩。。。可惜上帝就这样残忍的将他收了回去，我看到亲人间离去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