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云，碎了》舒香

23、寻觅

　　那是城君，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的。只是，刚才那一幕，虚假的那一幕竟然让他看到了，我希望他不会相信，刚才那并不是真的。
　　那个人也看到了我对他的关注，转身向后穿进了人群。我怎么能失去这样的机会，我好想认真地看看他的脸，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好想看到他深爱我的眼神。
　　几乎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我就迈步跟了上去。此刻该是兴奋还是悲伤，我说不清。毕竟他的眼神告诉我，他不喜欢刚才的那一幕。
　　穿越人群不是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成为了被关注的焦点时。我刚避开那个穿着长裙的高挑女子，却又不得不绕过一对好意上前招呼的陌生男女。我歉意地笑笑，只是不停地说着“借过”，希望快点追到前面的那个背影。可是，侍者挡住了我的视线，有些人非要以缓慢的速度移动。我内心感觉像火要烧起来一样，终于穿过了人群聚集的地方，可眼前较为宽阔的大厅里，却只有陌生人的身影。我的城君，他去了哪里？
　　我真的好思念你，城君，你为什么要走？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为什么不走近我，不问问我是不是心甘情愿做这些事情，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离开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让你失望？如果你能看着我，你能责怪我，我想我不会这么傻，在下界过着不自由的生活，不开心的日子，带着一颗空落落的心游走，却对过往思之如饴。
　　我问了大厅门口的服务生，他说刚才没有人出去过。那么这人群里一定有城君。一想到这个，我的心里就充满了希望和能量，我重新拾起笑容，向人群中走去。这次，我一定可以找到，我一个个男人找，总会看到他。
　　脚步刚起，后臂就被人拉住了。回身一看，是百里景海。
　　“你在干什么？”百里景海微微笑着，很关切的问我。
　　“我刚才看到了熟人，可一转眼，他不见了，我在找他。”我推开他的手，意欲继续我的寻觅。
　　“他是谁？我或许可以帮到你。”他又一次缚住我的手臂，不让我走开。
　　“你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没必要告诉你。我一个人找就好了。”我试图掰开他的手，他仍旧不肯放开，仍旧是带着笑意的面对着我，“你现在是我的女伴，最好别忘了你的任务！”
　　“我已经做得够多了，现在该为我自己了。”我激动地看着他，肩膀都控制不住抖动起来。如果我不能抓住这次机会，下次，会在什么时候见到他我真的没有主意。
　　“那我陪你一起找，亲爱的，甜儿。”他松开我，支起他的右臂，我只好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走进了人群之中。
　　他带着我向每一位男士打招呼，并向对方介绍我，时不时看我的反应。几乎整个大厅的客人都认识遍了，还是没有看到城君。我失落极了，沮丧地站在一角看着眼前的面孔。
　　百里景海俯在我耳边，问我可找到了熟人。我摇了摇头，已经没有心情再待在这里了。
　　“我想走了。”我看向门，不愿多花一丝力气对着那些陌生人微笑。
　　“我们一起走。”百里景海与我相携走出了大厅，院内已经停着车了。
　　而我松开了百里的手臂，绕过车子，向院门走去。这里是远郊吧，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过路灯外的其他灯光。我想在绿林中走走，有一个无人的环境最好，我想哭了。
　　“甜儿，你该上车。”
　　“我想静一静，你先走吧。”我没有停留，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院门，向密林中走去。
　　不知不觉，天上就落了雨。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就如此轻易地宣泄而出，我所在的密林就承载了我的泪。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打在身上有些像小石头落在身上一样。原来，伤心就是这种感觉。我趴在一棵大树粗大的树根上，任意地宣泄我心中的情绪。
　　半个小时，我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哭诉了。我站起身，裙裾已经湿尽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走到马路边时，看到了站在车边的百里景海和他身后的张慕柳，两个人的衣服也湿透了。
　　我的泪蔓延到这里了？那么他二人一直没走，一直站在这里等我吗？我该感到惭愧，怎么能连累他们也陪着我淋雨呢？而且，雨水对于体质孱弱的人类来说，不是好东西。他们总爱在下雨之后打喷嚏、流鼻涕。
　　“我说过我们一起走。”百里景海向我伸出一只手，紧绷的眉眼舒缓了些，嘴角也弯了起来。
　　我搭着他的手，俯身进车时，留意到那地面是干的。
　　“以后外出都要戴着戒指，也要保持亲密的称呼方式。”百里景海牵起我的手，仔细地端详那支戴戒指的手指。
　　“什么时候才会结束？”我抽回我的手，不想看百里景海。
　　“直到我身边不会围绕其他女人为止。”百里景海的语调一下子低了，听起来冷冰冰的。
　　我想是直到我离开百里景海为止吧，如果你不在众人面前那么伪善，怎么会有女子对你倾心？刚才看到的干燥的地面已经说明百里景海和张慕柳一直呆着密林里而不是马路边，但如果说偷听或者偷看我，我怎么会察觉不到？但如果是在密林里寻找我，又怎么会不问我究竟在密林的何处。百里景海不会问，张慕柳总会说一两句吧。
　　不过，张慕柳在百里景海面前不敢造次，这我倒是信的，且找个机会问问张慕柳就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