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2016.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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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
（十三）
在韩既醉优雅又快速地攻略晚餐的时候，系统的声音突然以完全不符合日常画风的姿态强硬插入：【……他们已经到惠州了。】（哦。）韩既醉只是这么想着，继续吃饭。
【您就没有下一步的指示吗？】系统有些委屈，为了猜测韩既醉派遣下属去惠州这一步到底有什么深意，它可是花费了不少运算量，得不到答案有点不甘心。
韩既醉微妙地沉默了一秒钟，这时，她已经解决完了手头的晚餐，看向侍奉的仙女，微笑说：“感谢您用心的准备，这一餐十分丰盛。”如果说，韩既醉在感情上的态度有些偏执病态，那么在日常接人待物方面，就的确有令人激赏的地方了。此时她落落大方的笑，向仙女微微颔首，目露赞赏之色，就连原本只负责侍奉餐食的陌生仙女，都对她心生好感，连连微笑还礼。
延王却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他放下筷子，在心里已经初步断定：这位年纪轻轻的峰王陛下，出身不凡。她不管是微笑还是注视，都有一种奇妙的魅力，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集中在她的身上。而这位年轻的女孩子并没有显示出不适应，仿佛人们追随的视线都是理所当然的。
说到供王珠晶，也算同种类型，对其他人自然产生压制性气场的王者，但是不管怎么说，珠晶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天生锋芒毕露，让人一眼看到她，就能够感觉到如同被过分璀璨的光芒刺伤眼睛一般，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视线，向她低头。而峰王就谦和得多。
如果她想，就像她现在做的那样，只是对一名低等仙女微笑，表示赞赏，神态中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明睿优雅简直就像是一份明晃晃的宣告：“你不对我臣服，又想对怎样的人臣服呢？”
又是一位天生的君王。延王感叹，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是了不起啊。他先后见过的几位王，供王珠晶自不必说，百年治世已经足以证明她的才能。景王阳子虽然有些稚嫩，但同样具有明君的潜质，知错即改，能听劝谏，都是她的优点。这些年来，庆国在她的治理下有了长足的进步。
而眼前这位峰王，延王还不了解，却完全能够感受到少女的领袖魅力。如果是眼前这位峰王的话……延王叹息。他已经能够断定这位新王跟芳国发生的大事脱不了干系了。
甚至到了这个时候，就连询问一句，都是多余。
有些人，站在那里，你就知道她不会容许任何事情脱离她的掌控。既然如此，芳国发生如此大事，她却无动于衷，神情自若，除了与她有关，还有什么原因呢？
用餐结束，延王和峰王一路散步。
走到亭子里的时候，延王突然开口了：“峰王陛下，芳国现在发生的那些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呢？”单刀直入的问法，最容易令人露出破绽，延王十分清楚。
韩既醉似笑非笑地弯起唇，一双明眸朝延王面上望去，视线毫无闪避之意。她直率地承认了：“……我的看法吗？并没有什么看法呢。”自信又桀骜，那种神情姿态，简直到了让人感到刺眼的地步。可是，不管是喜欢，还是讨厌，终究要承认她是个不容易被忽视的存在。
延王深深地凝望着韩既醉。他并不意外峰王的坦诚，只是再一次为她那种直率利落的回答而折服。那些敢于直面自己污点的人，不是敢于承担一切后果的勇者，就是有勇无谋的愚者。
好不容易得到新君的芳国，将会迎来一位昏君还是一位明君呢？
“我们仔细谈谈？”延王仿佛心无芥蒂般微笑。
“可以，聊聊吧！”韩既醉轻松地说，有意无意地拨弄着耳边的发丝。
延王的到来，出乎韩既醉的意料，但迟早会跟这个男人碰面的觉悟，她早就有了。关于《十二国记》，韩既醉只稍微花心思了解一下主要剧情人物，对其他的毫不在意。
十二个国家相对独立，国家与国家之间顶多只能表示意见，再收留一下难民，但对其他国家的实际干涉力度是很小的。在这种情况下，外交官简直毫无用武之地。在韩既醉看来，延王这里，连刷一刷好感度都没必要。就是延王不喜欢她的某些做法，又能够干涉什么呢？
处置叛逆，无论采取什么手段，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
【您的罪恶值……】系统提醒。
（小戎，不要在我跟延王进行严肃谈话的时候破坏气氛好吗？有什么问题我们随后再谈！）韩既醉眉头一皱，又很快舒展开来，心里所想的话语有点严厉，有点不耐，但依然保持风度，给人一种克制的感觉——这就是系统最喜欢的那个韩既醉。
总能够轻易地把它治得死死的。
系统掩面遁逃。
它知道韩既醉办正事的时候不能受到打扰，不然，那家伙真的会不顾情分和面子狠狠投诉它的！这个家伙做正事的时候，才是真正的魔鬼，极尽狡猾虚伪之能事，以达到贪婪的目的。
更可怕的是，这个时候，她会完全而彻底地带上那张优雅明睿令人倾倒的明君面具，魅力全开，充满了令人着迷的气场，很多时候，别人都会被她迷惑得连她到底在说些什么都无所谓了。
一个充满领袖魅力的魔鬼，到底会有意无意地引诱多少无知之人从天堂投奔地狱呢？系统见识过无数次了，当初在春秋战国世界，不就是如此吗？欣赏，认可，崇拜，一步又一步，堕入罗网。
而她从容自若：“天下英雄，皆入吾瓮中矣。”
咦，这么一想，莫名的让人觉得可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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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跟延王怎么谈？
韩既醉之前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就是彻头彻尾的即兴发挥派。
两人在亭子里坐下，有几名低等仙女为他们送上茶点和烛台。
延王注意到，其中就有侍奉餐食的那名低等仙女，她为两人倒茶，走过韩既醉身边的时候，不知不觉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目光有些羞涩。韩既醉显然认得她，同样报以微笑，但那种微笑又不让人觉得轻浮，而是透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意味。
延王第一次感到，有的人，生来就是要当统治者的。这不是个人的才能问题，而是上天赋予她的优待。这样的人，坐上玉座，一定比其他人轻松得多吧？只是不知道，这位峰王，究竟想要把芳国带往怎样的方向。这是他想要了解的事，只是陌生人之间，开口就谈及如此秘事，多少有些得寸进尺的意味。
韩既醉全心全意地沉醉在这悠闲的时光里。她喝茶，这是庆国特产的白之茶，名字很普通，气味却很芬芳，别有一番风味。韩既醉因为喝到适口的茶水，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延王陛下想要了解什么呢？”韩既醉笑着开口，她一边说，一边示意仙女再次为她倒茶，“看在我们刚刚一起玩过游戏的份上，我会选择性地回答一些问题哦。”
既然正主都这么说了，延王觉得不能再矜持下去。
他直接询问自己最想要确认的问题：“峰王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解决芳国的烂摊子有许多办法，为什么非要采取这般激进的手段？直接把对手从□□上消灭，无论如何都谈不上光明正大。
“您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做？”韩既醉好像不明白他话语中的含义，惊讶一般反问了一句。女孩子眉梢轻挑，那双会说话擅表演的眼睛，立刻流露出一种嘲笑甚至有点轻蔑的神色，“难道延王陛下想要追究我诛灭本国叛逆之事吗？延王陛下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如果荀彧或者吕雉在场，一定会发现，韩既醉此时的动作神态，跟公孙侨如出一辙，有种令人羡慕痛恨又为之着迷的轻松优雅之感。那种气定神闲、目无余子的气魄，简直就像是拥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他人追随的目光。
延王也不例外。他一时之间，像是忘记了立场和言语，再也说不出话来。烛光盈盈，月色明亮，他有些失神地看着少女姿态闲雅而装束楚楚的侧影，险些代入峰王的立场，觉得峰王的理由很站得住脚。“诛灭叛逆”，真是绝妙的借口，完全没有外人指摘的地方。
他真的有立场来询问这件事吗？不不，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延王到底有完整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政治理念也同样清晰明确，他没有被糊弄过去。
在短暂地停顿一秒钟后，延王迅速地接话：“若是诛灭叛逆，峰王陛下为何不将罪人不明正典刑？据我所知，贵国律法是如此规定吧？难道峰王陛下对律法也满不在乎吗？”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2016.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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