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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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在查找了整个小村落之后，菊花给出了这个结论。
“子衿，你干什么？”
“既然这里没人，那这些东西不要白不要。”正好替她省银子。
菊花看着青子衿的样子，傲娇的别过脸，这么有损它狐仙大人颜面的人，它才不认识。
“这个画卷是什么？”
青子衿看着从桌上滚落而下的画卷，俯身捡起，轻抬指尖展开画卷，上面画的是一个白衣男子。
一袭白衣胜若雪莲出洁，却散发着一种让人敬而远之的寒，墨发三千倾落而下，眸色若墨砚轻缀，轻敛眼眸，垂睫半遮掩眼眸，嘴角带着疏远的笑意，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无声之中散发着一种肃杀和淡漠。
却又是优雅至极。
如果真让青子衿找词语来形容的话，就算是风华绝代也不足以形容。
绝色……
“菊花，这人是谁？长得真好看！”青子衿不由感叹，要是她也长得这么好看就好了。
“再好看也没有本狐仙好看！把画卷拿给我瞅瞅。”
“嗯。”
当青子衿把手中的画卷展给菊花看的时候，菊花吓得赶紧用爪子把画卷收拢，道，“你怎么会有这画卷的？”
“怎么了么？”
“你可知画得人是谁？”
“肯定是一个绝世好仙！”
青子衿看人向来是以容貌来分辨，此人长得如此绝色，绝对是一个绝世好仙！
这是青子衿对画中人下的定义。
菊花嘴角不自在的动了动，似乎想告诉青子衿什么，但是看着青子衿欢快的样子，菊花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青子衿将画卷连同一大包从各家大打劫而来的银子，衣物整理好，裹成一个大包裹。
“走吧！”
菊花看着青子衿大包小包的样子，嘴角不着痕迹轻抿了一下，一甩狐尾，化身九尾之身，高傲的仰起头，九尾轻扫，狭长的眼眸轻瞥一眼青子衿，满脸骄傲，道，“上来吧！”
施舍的口气。
奈何青子衿压根没有注意这些，几步爬了上去，攥住菊花颈部飘逸雪白的毛发，将头俯在菊花耳旁。
菊花一甩尾，腾空跃起，迅速的窜上山路。
清风凌冽，青子衿将头埋在菊花的白毛中，难忍的半眯眼眸，当风稍停的时候，菊花道，“下来吧。”
青子衿从菊花身上下地，整了整身上的包裹，抬眸看向眼前的门派。
红木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刻着玄月二字，铿锵有力，用金漆涂刷，阳光在上面洒上细碎的金光，轻曳着。
“进去吧。”
菊花的话很轻，却让青子衿怎么也迈不开步子走进去。
却如同一道枷锁将她的身子给坠着，怎么也动不了，痴痴的看着前面的玄月门，血腥味已经淡了很多，没了尸体，没了血腥。
在阳光的抚摸下，更显闲静温馨。
但是，青子衿知道，知道这一切。
轻垂双眸，昨晚上的魔物扫荡，贪婪的咀嚼，畅快的咆哮，在她脑海中就是一道抹不去的痕迹。
“子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菊花，我们走……”
话音未落，菊花眼底闪过一阵不满，立即打断道，“子衿！你打算逃避吗？！”
“我……”
菊花踏着优雅的步子在青子衿身边走着，狭长的眼眸注视着青子衿，叨叨道，“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的子衿，不因为自己是废柴依旧发奋图强的子衿，遇到事情乐观向上的子衿，去哪了？”
最后一个问，很淡很平，仿佛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我……”青子衿缓缓低下头，身体随着菊花说的话颤抖起来，墨发遮掩住她的表情，没人知道此时她在想什么。
“如果，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子衿，就进去！把掌门的尸骨给埋葬了！”声音一冽，菊花眸中闪过一阵凛然，“你爹娘还在里面，进去。”
“菊花……”她不敢去面对，她真的有些不敢面对……
空荡荡的玄月门。
“要我拉你吗？”
“菊……”话未落，一只白皙有力的手一下拽起了青子衿的手，纤长的手指仿若上好的雕刻，骨节分明。
青子衿抬眸，菊花一袭白衣身披雪裘仿佛不染尘埃，淡银色的发丝优雅的垂落而下，唯有那双狭长的双眸带给青子衿一丝熟悉，眼底是不满，更多的是凛然。
“走！”
强行被菊花拽进了玄月门，一种无声的痛心，如同伴随着呼吸，门内，没有鲜血，宁静和安详。
但是，旁边的森森白骨却述说着一种无声的凄凉，青子衿再也控制不了了，眼泪猛地落下，一下跪于地面，低下头，颤抖道，“爹，娘，女儿不孝。”
胸口蔓延着无言的心痛。
“把他们埋了吧，也好有个交代。”
话落，菊花指尖泛起一阵柔和的仙力，忽然一只纤细的手阻止了菊花的动作，抬眸，入眼的是青子衿坚毅的眼眸，“我自己来！”
“好。”
青子衿对着菊花浅笑道，“谢谢。”
之后，青子衿亲自在门外挖了一个大坑，将每个弟子的白骨小心的放在里面，每一次的放入，青子衿都是双手合十，垂上眼眸，默默祈祷一会，才放入下一具白骨。
菊花只是在旁边站着，静静的看着。
忽然，青子衿一下跪在地上，对着地面仅有的三具白骨磕下三个响头，眼眶含泪，道，“爹娘，阿哥，我已经长大了，你们可以放心了。”
菊花轻垂眼眸，竟是一扬衣尾，同青子衿一起跪于地面，墨发垂落于眼前，淡道，“我会照顾好子衿，恩人，你放心，之后我必定会教好子衿，如何独当一面。”
将玄月门全部人的白骨葬完之后，青子衿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山洞，菊花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书，道，“以后我教你练剑。”
“好。”
一语应下。
数百年后。
梧桐树下，一个身着淡蓝衣裳的少女手中持着树枝在比划着，好似一只蓝蝶在树下舞动，树枝在空中划出阵阵风声，招招干净利落，下手快狠准。
力道十足。
眼眸一瞪，青子衿一扬袖狠力将树枝掷出，一扫而过，竟是插入了树中三寸。
“还不错。”
青子衿轻瞥菊花一眼，径直走到溪边，将脸上的汗水洗尽，道，“附近有趁手的剑吗？”
菊花一扫狐尾，轻皱眉想了想，道，“听说隔壁山上的花精得了一把剑，看样子好像不错，你可以去取一下。”
“是么？”青子衿轻叹一声，“拿着这树枝练了好久，早就想找一个佩剑了。”
“今天就可以去。”菊花笑道，“你都把我洞中的剑法都练完了，再不拿佩剑怎么可以？”
“嗯。”话落，青子衿进入山洞，对着榻前展开的画卷认真的拜了拜，然后上了三炷香，认真道，“大仙一定要保佑小女子成功取剑。”
菊花站在外面不忍抬爪捂眼，自从将这画卷拿回来之后，这几百年来，青子衿都要拜一拜，而且是极其认真，因为她相信这人一定是什么绝世上仙，特别厉害的那种！
没有一点质疑，反而是深信不疑！
菊花不忍告诉青子衿一个残酷的事实，画卷上勾勒的不是别人，正是百里离月！
看着青子衿这么认真膜拜，把百里离月的画像当菩萨一样供奉的时候，菊花每次都是难以启齿，它真的不忍揭穿这事实的残忍。
“走吧。”
在菊花的引路下，青子衿来到一座山洞前，后面是清澈见底的湖泊，旁边盛开着百花，青子衿见此，心中暗道，怪不得是花精呢……
“蝶精，还不赶紧给本姑奶奶滚出来！”
一语落下，菊花眼底一愣，当反应过来青子衿说的是什么的时候，菊花差点夹尾巴开溜了，太丢人了，他不认识这人，他一定不认识这人！
菊花两眼望天，啊！恩人，是它没有教好子衿啊，它有负于人啊！
“谁啊！”
一阵妩媚的声音传来，花精身拽一袭大红牡丹长袍衬托出纤细的腰际，十指点上豆蔻，轻抚红唇，墨发挽成灵蛇髻，媚眼如丝，尽显妖娆。
“把剑给本姑奶奶交出来！”青子衿双手叉腰，双目瞪着眼前的花精，大有一副侠女气质。
菊花默默低头，我不认识这人，好好的千金被他给教成什么样了？
人间好像有一个词，好像是专门形容这种人的，叫……叫……对！叫野丫头！
失败，失败啊！
花精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青子衿，随即捂唇娇笑道，“小丫头就凭你？还是老老实实回去绣女红吧。”
青子衿右手抚了抚下巴，轻皱眉头，在想着花精话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我实力没你强？”
话一出口，菊花后悔了，当初为什么它不教她四书五经，只教她剑法，忽然觉得丢人丢大了……
“死丫头，知道还不赶快滚回去！”
话音刚落，一阵凌冽的剑风从花精耳畔闪过，斩落下几缕青丝，青子衿甜甜的浅笑道，“姐姐，麻烦你告诉我，怎么才叫滚？”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