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书》糖小晚

9、第 9 章

　　其实在撒加的话，未必没有想过要去争什么。身为双生子，他和加隆想的，其实如出一辙。只是如果说加隆争的是自己的自由的话，撒加争的，就是可以掌控一切的权力。
　　究竟是什么时候迷恋上权力的，撒加并不能确切的说清楚。他只是觉得，他热切的期盼，或者说迷恋着那种掌控的感觉。
　　人会渴盼着自身得不到的东西，有时候那些东西在自身能力范围之外，于是那种东西就成了永远也得不到的幻梦。如果能够看开，也就罢了，看不开的，就成了一生的执念。但，即便是自身能够获得的，也未必真的能够如愿得到。
　　比如撒加岂非没有领导才干呢。只是还有一个艾俄罗斯。
　　艾俄罗斯的话，在史昂看来，是最适合的教皇人选。
　　教皇不需要出色的才干，他需要的是服众，以及，对女神效忠。
　　艾俄罗斯未必有撒加那么服众，但是艾俄罗斯没有二心。
　　撒加其实一直都是矛盾的。
　　艾俄罗斯爱他，他清楚。即便艾俄罗斯做教皇，其实也没有什么。但是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撒加不容许自己想要的东西被别人得到。
　　或者说，撒加不容许自己想要的东西被，艾俄罗斯得到。
　　但在另一方面，他又希望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艾俄罗斯，只希望艾俄罗斯觉得幸福快乐。这其实未必不是一种补偿，因为他最想要的是权力，他不容许艾俄罗斯和他相争，所以用其他方式来极力弥补。

　　杀教皇完全是一个意外。
　　自己内心的阴暗面一时间没有忍住，杀意顿起。
　　撒加很后悔。
　　艾俄罗斯抱着女神逃了出去，当时修罗跑进来问怎么回事，撒加想也不想就说艾俄罗斯叛变。
　　其实如果冲进来的不是修罗而是阿布罗狄，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但是可惜，没有如果的事。
　　修罗对于女神，或者说对于撒加太过忠心，他完全不能分辨那究竟是出于一种真实亦或是，慌乱。
　　等撒加反应过来，艾俄罗斯已经逃了。
　　但是他必然已经活不了太久了。

　　撒加永远不能原谅黑撒。
　　黑撒总是要和他争辩，将他人性最阴暗的那一面揭露出来，指出他内心最深处的贪婪。
　　他觉得煎熬，他觉得痛苦，他也会和他争论，把责任推到黑撒身上。甚至他会把责任推到加隆身上，即使在不久前他禁锢了加隆。
　　他没有错。
　　错的是加隆，错的是黑撒。
　　撒加没有错。
　　没有错。
　　但是黑撒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撒加。
　　他和撒加其实就是一个人的不同面，仿佛那个分成一半的子爵。
　　黑撒说，艾俄罗斯呢。那个命令，是我下的么。

　　于是撒加就不说话了。

　　他知道艾俄罗斯救出了女神，甚至他也隐约知道女神的去向，如果要斩草除根，就应该命令黄金圣斗士去搜查。反正他们所有人，除了穆和童虎，都誓死效忠他。穆其实也未必不效忠于他，只是史昂毕竟是他亲手杀的，穆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也许穆私心里对撒加还是有些许的爱慕或者敬意的，却因为史昂的死成了悲伤无奈，那种无奈让穆选择了逃避。因为对于穆来说，他无法恨撒加。
　　永远不能。
　　但是撒加没有。
　　因为他同时知道了，艾俄罗斯用生命换来了雅典娜的命。

　　一命换一命。

　　艾俄罗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