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IP清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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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兄长都已经派来了护花使者，真理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盘，时间也差不多了，当然得赶紧回家。
那么——“我先回去了，草薙先生、周防先生再见。”
典型教养良好的乖乖女的可爱口吻，一点也看不出她打架时的凶神恶煞。
“真的没问题吗？理酱？”草薙盯着夜斗的运动服上中下三路扫了好几圈，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再次确认，“要不还是让尊送你回去吧。”
“嗯，能知道晓的名字，应该就没问题。”真理其实根本不太在乎这个叫夜斗的家伙是否有问题，反正不行就找没人的地方一炮轰了他（……），只要能不联系晓就不联系、反正无论如何都要少和他说话才是正经，那厮的话唠能力简直比礼司还要夸张，每通一次话没有两个小时是没办法完结的。
另外，她倒是蛮在意周防先生身上的伤的，下午因为他穿着衣服没发现，现在看，简直浑身青紫！“还是让周防先生好好休息吧，我很担心他的身体。”
听到这话，草薙露出了微妙的欣慰笑容。
“终端。”结果却又被周防截住了。
哦，对啊，和周防先生他们认识了这么久，她还没有除了十束外其他人的终端号码呢！
于是，在旁边夜斗不知为何异样到快要亮出火花的奇怪眼神中，真理愉快的和周防、草薙互刷了号码，然后才在草薙关切的“回到家记得给我们来消息。”嘱咐中神色轻松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结果等到了门外她就怂了……刚刚吃的那些高热量仅够她支撑那么一小会儿的，并且，机体过度使用的后果此时也开始显现了，她的体表温度吓人的一下子飙升到45℃。
“你又胡来了！”夜斗盯着她无精打采趴在头顶的呆毛看了两眼，用一种很熟稔的语气无奈的说。
真理瞥他一眼，走出了酒吧的视线范围后，就虚虚的靠在墙上没有出声，因为要节省资源，她决定不和眼前这只地球土著辩论，却在心里暗暗反驳，她才没有也不会胡来呢，今天下午，她体会到了全新的人生、又欣赏到了非常美妙的景色，她现在非常开心。
“给。”然后眼前就伸出了一只手，上面放着一小袋外包装花花绿绿的金平糖。
“嗯？”真理睁大眼睛。
“刚好随身带着，你现在这种情况得吃糖吧。”
“谢谢。”因为确实也是事实，所以真理就神色坦然的接了过来，只是——“这糖已经至少过期三年了吧……你到底在身上放了多久？”
夜斗一怔，不自然的抿了抿嘴角，伸手就想把糖收回去，却看到那个人，毫不在意的打开包装，从已经黏成一团了糖块中掰了一小块拈起来吞了下去。
“浪费总是不好的。”看上去娇贵的不行的少女，眯着眼睛露出了很幸福的模样。
少年就站在原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出声：“喂，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尽量保持仪态迅速吞了一整包糖下去的真理总算是重新恢复了一点精神，她看着这个表情奇怪的地球土著，唔，虽然打破别人的回忆不太好，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啊，现在还没学会婉转的外星人很诚实也很自信的说：“我的记忆是绝不会出错的。”
不过，考虑到眼前这只生物……不，或许根本称不上是生物的神秘种的特殊性，她认真又郑重的补充了一句：“如果我认识你，那我绝不会忘记的。”
“哦。”这个看上去明明应该非常开朗的家伙，眼睛里就流露出一种说不上是悲哀还是欢喜的神色来。
在街边路灯的照耀下，这让他看上去有种魔魅的忧郁。
“呐，夜斗先生，”真理迟疑一下，终于决定还是善意的提醒他，“您的眼睛在放光哦，如果不想被人类发现的话，还是稍微调整一下亮度吧！”
“……”夜斗这次没理她，双手插兜当先走出了暗巷。
连背影看上去也有种深入骨髓的孤单感呢……
然后夜斗走出去了很远，一回头才发现，身后人并没有跟上来。
“喂，你怎么了？”赶紧跑回去问。
“我走不动了，可以麻烦您叫辆车来吗？”少女的表情理直气壮中带着点无可奈何，那是一种，夜斗从未见过的疲惫姿态。
他怔住了。
偶尔呆毛也能接收点敏感信号、却错误解析成夜斗在怀疑她前后表现不一的真理就很耐心的解释：“在朋友面前当然要表现的好一点，不能让人家担心啊！”
言外之意，反正现在朋友们都不在身边，所以也就不用再坚强了→_→……
擅自就把别人忘了这种事也就罢了（当然不能罢了！），还理所当然的对你表示，因为咱俩友好值不够，所以我在你面前就不装了这种态度人干事？
对付这种混蛋，就该帅气的转身就走才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神明该做的。
可是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以往每一次，无论何时看到的她，都是神采奕奕的漂亮样子。
自相遇以来，胸膛中堵着的那团火，不知不觉，就被悄然扑灭了。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来，我背你。”——自我感觉此举帅气的一塌糊涂……
然后难得表现一把对女孩子温柔的他，蹲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人压上来。
莫名其妙的回头，却发现那人脸上挂着一副经典的、带着点疑惑困扰的、因为咱们亲密值不够、所以很抱歉真的没办法让你背，这样的微妙表情。
一时间真不知道是该先尴尬还是该先伤感比较好……这种自己好感值仍在，对方却IP清零的相处模式，简直虐到让人都无法直接感到悲伤了好吗？
至于是不是自己真的认错人了，那是根本没有出现在夜斗脑子里的选项，哪怕经历再多年，哪怕忘掉再多事，可是，怎么可能会忘记她的面孔与气味！
“嗯，我还是多走几步，到街头再叫车比较方便。”总算还没迟钝到看不出别人正在发呆的真理，就勉强开动身体走起来。
令人钦佩的是，不愧接受的是精英教育，就算是上一秒还嚷着走不动了，但当她真正走起来时，还是能做到保持一如既往的端正笔直，最多步速慢了一点。
如此就直接打车回家，到达目的地时，在夜斗还在纠结是否该拿出他所有积蓄结账时（……），真理就相当干净利落的买了单。
总不能让晓派来的保镖破费嘛！真理理所当然的想，镇目到池袋距离不近，在车上休息一会儿算是暂时缓过来一点的她，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回头问道：“说起来，夜斗先生到底是什么物种呢？”
小时候一起学习剑术时也见过晓摆弄的式神、童子、妖怪们，可是像夜斗这种电波波长、磁场分布都很独特的存在就有点奇怪了，是从来没有被搜集到数据库中的全新品种。
站在她身后一直注视她的少年身体就一下子僵住，“是神明。”
“哦？就是那种因为人们信仰需要而做出回应的神明？”真理不禁吃了一惊，就算是对晓的大手笔有所了解，但是派一只神明来给她做保镖，也还是有点太夸张了，这次到底是什么麻烦嘛！
不过——“那生活起来可有点辛苦呢！毕竟，人类都是很善变的生物，想要让他们保持始终如一并不容易。”天然呆的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微妙的已经说了算是踩痛点的话，真理对神明类传说种的了解其实相当丰富。
她的前辈族人，最后有不少就是成为了神明的，当然，他们都留在了神秘侧当家的星球上，在地球，不得不说，因为人类天性复杂的缘故，想当一个纯粹的传说种真是太困难了。
唔……所以生物磁场才这么奇怪？真理若有所思。
“是祸津神。”夜斗补充，明明当年打算一辈子都不让她知道的事，在这种熟悉的不带任何感情偏见的絮叨中，就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言外之意是在反驳那句生活很辛苦——祸津神的话，保持让人们恐惧厌恶的态度就可以生存了，是神明中最多也最不安定的品种，所以并不需要多担心人类的复杂多变，反正，恐惧憎恨是最单纯的感情不过了。
糟糕！然后话一出口之后就立刻全脑警报！她会如何看呢？她离开后自己曾经堕落成那样子。
“当然现在已经转行了。”反应迅速的赶紧打哈哈补救，身体却僵硬的无法动弹丝毫，满脑子都是糟糕糟糕糟糕反复刷屏。
真理：“……”总觉得这只神有点不太靠谱是错觉吗？不过她一向是很宽容的外星人，就算自己是站在正义一侧的（应该是吧？……），但只要不招惹她，她也不会在意别人是邪恶一方的。
“那你晚上要住在这里吗？”根本没在意某人的自爆家门，她转而思考起日后的生活起居来：“还是需要我给你立个牌位？”
“喂，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说要别人住在这里的话？”一秒钟前还在纠结的等着她如何反应的神明闻言立刻炸毛，一点也没有平时淡定从容的大人模样。
真理：“……”槽点太多、无从吐起，要不是因为对新品种很感兴趣，你以为她真的需要保镖这种东西跟在身边吗？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包里的终端被翻走，和那个自称已经转行的神明的互刷了号码之后，听他只留下一句“有事再叫我。”就从走廊窗户跳下去消失不见了。
所以说，总结来看的话就是——“神明大人，就算帅不过三秒也好，起码先帅一下好吗？”别因为见到了疑似初恋情人的家伙就随便崩原作者的人设啊！
真理低头盯着自己似乎沾上了不明液体的终端，若有所思的想，难道神明也靠排汗来维持机体恒温吗？那也就是说，他们体内也是有生物酶存在的喽？
这可真是奇怪，明明是因被人类传唱信仰才存在的东西不是吗？居然还保持着作为人类的生物体构造呢！
事实证明，哪怕发烧低能状态也无法阻止外星人启动学霸模式，但这种对于生命本源的思考却忽然被再次凭空出现的家伙打断了——“喂，给我五元。”
浅色大理石铺就的、充满精英范儿的华丽走廊中，过分明亮的白炽灯照耀下，那个刚刚还莫名其妙落荒而逃的家伙，似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双冰蓝冷澈的漂亮猫眸中，满是期待。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IP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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