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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辰慧因画招人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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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致臻在上课的时候拿来了一幅画,她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展开,将画挂在墙上。这幅画画的是争芳斗艳、栩栩如生的牡丹花丛,在牡丹花丛旁边还有一只画技精湛的小猫,这只小猫挺立着身子,圆圆的脑袋上有一双烔烔有神的圆眼睛,画作的左上角题着这幅画的名字“午游春园图”。
同学们看着画,不知冯致臻的用意,不禁议论纷纷。
冯致臻也笑盈盈地看着同学们,说道:“这是我一位朋友临摹的一副古代名画,我今天特意把它挂出来请同学们鉴赏。”
洪录璇平时就很喜欢画画,对于这些名画更是爱不释手,在她看来,如今这幅画无论从创意、结构、还是色彩、比例都堪称佳作。
洪录璇看看四周还没有发言,于是她第一个站起来说:“这幅画的牡丹花画得十分逼真,使人如临其境,可是这幅画如果单单只画有牡丹花,则显得富丽堂皇但却生动不足。我觉得这只可爱的小猫才是点睛之笔,正是作者画出了那站在花丛边,神采飞扬地赏花的小猫,才使这幅画一下子成为动静结合的经典之作。”
冯致臻听完洪录璇的话,开始时认真地点了点头,后来又似乎不满意似地问洪录璇:“录璇,你说得很好,而且我知道你家里就有一只可爱的小猫。但是你只看出这些吗?还有什么要说的?”
冯致臻的话使洪录璇听着有些糊涂,难道这幅画里还有什么自己没发现的?
冯致臻一看洪录璇的表情有些尴尬,于是笑着示意洪录璇坐下,请其他的同学继续发言。
就在同学们面面相觑的时候,辰慧突然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郑重地问:“冯先生,您确定您的朋友临摹了一幅名画?还是他自已单凭想象画成的?”
冯致臻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当然是临摹的名画。”
辰慧摇了摇头,皱着眉,自言自语地说:“不对,不应该呀。”
冯致臻的脸沉了下来,提高了嗓音说:“辰慧,有什么不对,你到底在说什么?”
辰慧听了冯致臻的话,欲言又止,坐在她前面的郑唯君悄悄地回过头,低声说:“辰慧,别说了,快坐下吧。”
辰慧似乎没有听到郑唯君的话,她想了一下,说道:“这幅画有一个错误。”说完,她竟然离开座位,在同学们惊诧的眼光中走到了画作的面前,指着小猫的眼睛说,“这里画错了。”
同学们看看辰慧,又看看冯致臻。有的同学像清荷一样为辰慧捏了一把汗,暗自责怪她当堂顶撞先生,有的则像洪录璇一样得意洋洋地看着这一切,巴不得冯致臻立刻把辰慧批上一通。
可是同学们都想错了,冯致臻听完了辰慧的话,不仅没有生气,脸上还展开了温馨的笑颜,她和蔼地对辰慧说:“你来说说,怎么画错了。”
辰慧点了点头,谦虚地说:“其实我对绘画并不太懂,但是我养过猫,了解小猫的习性,这幅画既然名字叫‘午游春园图’,那么画师应该是中午时分在游园的时候有感而发,即兴创作的。但是猫的习性往往是在白天睡觉,我就曾发现小猫的眼睛在中午时并不像画上那样有神采,而是眯成一条线,给人一种恹恹欲睡的感觉。”
辰慧说到这里,有的同学似乎恍然大悟般连连称是。辰慧笑了笑,又将头转向冯致臻,接着说:“正因为我看到这幅画不合常理的地方,所以才会对这是临摹名画的说法产生怀疑,因为一幅名画能传世至今,必然经过历代名家雅士的品头论足,应该不会出现如此错误还不被指正的事情。”
冯致臻听完辰慧的话,长舒了口气,赞赏地说:“辰慧说得好。其实这原画画的就是一只小猫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趴在花丛中睡觉。”接着她又停顿了一下,笑着说,“猫儿在白天休息,晚上才活蹦乱跳,其实这本是猫族的习性,而我们却因为人类和猫的习性不同就叫人家为‘懒猫’,这一叫还叫了几千年,简直是太冤枉猫儿了。”说完,她还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同学们看着冯致臻的样子,又听了她的话,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可是洪录璇却绷着脸,怎么也笑不出来,她也有一只买来的猫咪“小雪团”,可是她一拿回来,就把它送给了洪老太太伺养,自己高兴时就将猫儿拿过来逗一逗,平时则根本不管它,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猫的眼睛还会这样变化。洪录璇在懊恼的同时,更加不甘心,她不甘心辰慧的知识比自己丰富,而使自己在冯致臻和同学们面前出了丑。
冯致臻看同学们已渐渐止住笑声,她又留了一个课后作业,那就是让大家回去查找宋代苏轼错续菊花诗的典故,还意味深长地让每个人写一篇感想。
洪录璇一听到冯致臻的作业,更加沮丧,再加上她一直在生辰慧的气,放学回家之后,她沉着脸、气鼓鼓的来到自己的房间,向夏藤发了一通脾气。
夏藤一看洪录璇这副模样,估计她又在学校和同学怄了气,于是没敢和她多说话,就战战兢兢地退了出来。
洪录珩正好上楼来,看见夏藤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样子,感觉有些异样,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洪录璇向她发了无名火的缘故。
于是,洪录珩来到洪录璇的房间,笑着问:“录璇,是谁让你生了这么大的气,你看你的脸鼓得象包子一样。”
洪录璇一看见洪录珩,没好气地说:“就是那个齐辰慧,先是拉走了我最好的朋友郑唯君,连熠帆哥好像也被她迷住了,就连那个下贱的歌女清荷也中了她的邪。现在,冯致臻也总夸她文章好,有文学修养,今天竟然还因为画和猫的眼睛让我在同学和先生面前出了丑。她简直就是个女巫,。对,她肯定是个女巫,是个专门来旭城和我作对、有魔法的女巫。”
洪录珩听她气哼哼地说了一通,叹了一口气说:“就你这个脾气,唯君迟早有一天会受不了;还有你的熠帆哥,更是你的一厢情愿;再说,你能不能不像妈一样,动不动就把‘下贱’挂在嘴边。另外,你的文章本来也一般,对于人家文章写得好,又有知识的人有什么可嫉妒的?还有,什么画和猫的,我对于你的语言表达能力实在不敢恭维。最后,你的比喻实在是太夸张了,那个齐辰慧我也见过,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而已,她怎么能和神通广大的女巫相提比论呢!”
洪录璇听了录珩的话,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她忽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把洪录珩推出了房间。
洪录珩虽然用言语反驳了自己的妹妹,但是心里倒觉得那个齐辰慧实在不简单,因为可以把洪录璇气成这样的人还真是少见。
正在洪录珩转身要回自己房间时,洪录璇又把房间打开,露出一个脑袋,竖着眉毛,圆睁着眼睛冲着洪录珩大叫:“哥,你知道苏轼错续菊花诗的典故吗?”
洪录珩停住处了脚步,皱着眉看着妹妹,不满地说:“看你这副样子,哪里像是向别人请教问题的态度,倒像是向我讨债似的。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你了。”
“你不知道就算了,怎么还说这么多废话。”洪录璇说完,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洪录珩看着妹妹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