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悔]民国秀色》慕薏

5、剧情重演

　　高明月是在镇长走了之后，“高明秀”和高德智贺寿的时候，来到大厅的。按照以往惯例，镇长应该是在九点左右登门，呆上个把小时离开，然后明秀和德智贺寿，家中下人和工人最后拜寿。只要将一切进程推前半小时，早点开席，然后让高明月与高毓明私下见面，见柳碧云最后一面。

　　这也是明秀为什么要碎玉轩在九点半准时送画上门的原因。因为有了这幅画的插入，明秀和高德智可以早点贺寿。现在唯一一点，就是要阻止高明月的进入。想到这，明秀带着小云小翠故意往后门逛去。后门果然如剧中所演，一个守门的人都没有。明秀当即脸露怒意，问道：“今天后门谁当值？”

　　小云回道：“小姐，我去问一下贵管家。”

　　“嗯。你跟贵叔说，派两个人过来守着。今天是爹的寿辰，丢东西事小，咱高府丢不起这人。后门这边发生什么事，也不用去通报夫人，直接来跟我汇报。”

　　“是，小姐。”说罢就先行找贵管家去了。

　　九点半，碎玉轩的人很准时。只见贵叔进来传话，“老爷，碎玉轩的董掌柜过来了，说是给您送寿礼来了。”

　　明秀和高德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高毓明听到这话，面上不显，心里却想开了。这碎玉轩虽然从父辈那会就已经存在于凤林镇上，各府也经常光顾碎玉轩，但真能说出这碎玉轩来历的，恐怕连镇长都不清楚。而且这碎玉轩一向不参与凤林镇世族之间的活动，每届掌柜的都是从外地调派过来，怎么现在给我送寿礼来了。

　　与高毓明有同样想法的人很多，比如杜文卿、镇长、罗家父子俩，等等。

　　“请董掌柜进来。”　说完后，高毓明又觉不妥，叫住阿贵，“等一下。”

　　随后朝着镇长和罗家老爷道：“镇长，亲家老爷，你们稍等，我出去迎一下。”

　　镇长、罗家老爷自是应了。

　　高毓明带着杜文卿、明秀和高德智迎到大门口，看到碎玉轩的董掌柜带着三个伙计站在正门阶梯下面。两个伙计竖抬着一块用红绸布遮着的匾一样的物件，还有一个伙计双手托着一个红绸布托盘。这下别说高毓明和杜文卿了，明秀和高德智也纳闷了，怎么多出了一样东西呢。

　　高毓明对着董掌柜抱了下拳，“董掌柜，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董掌柜回敬道：“今日高大爷五十大寿，理应前来祝贺，倒是我来晚了，恕罪恕罪。”

　　“哪里哪里，董掌柜能来，敝舍蓬毕生辉呀！”

　　杜文卿看高毓明跟董掌柜你来我往，想到这是大门口，开口说道：“老爷，还是先请董掌柜移步大厅吧。”

　　“对，对，你看我，一时高兴给望了。董掌柜，请。”

　　“高大爷先请。”

　　高毓明和杜文卿重新坐定，明秀和高德智还是先前一样，分站在爹娘身边。董掌柜并未入座，而是说道：“贵府大小姐和少爷，在我们碎玉轩定做的寿礼，今已送到，请高大爷上前揭画。”

　　董掌柜身后的两伙计也应时的将物品抬到了大厅中央。

　　董掌柜话一出口，高毓明和杜文卿均眼带疑惑的看了明秀和高德智一眼，在场其他人也拿眼看着两人，倒把明秀和高德智看得有点不自在。

　　高德智扶着高毓明起身，明起也扶着杜文卿站了起来，四人一起走到红绸布前。高毓明又看明秀和高德智一眼，才将手伸向了红布的一端，手一扬，红布落下，百寿图跃然眼前。

　　看到百寿图，在场之人都惊讶的瞪眼看着，对于这样的效果，明秀很满意。笑着看向高德智，与高德智眼神刚好对上，看得出来，对于这个效果，两人都很满意。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高毓明，毕竟他从会拿笔起，就一直浸淫于字画。看着董掌柜道“董掌柜，这是怎么回事？这落款怎么是我女儿和儿子的印章？”这一问问出来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董掌柜看了一下落款，回道：“日前，贵府大小姐和少爷到敝店找到老朽，希望敝店给予指导，辅助他们制作百寿图，作为祝寿之礼。此字画乃贵府大小姐、少爷倾力所作。”

　　明秀感激的看了董掌柜一眼，接话道：“是呀，主意还是德智想到的呢。德智说，百寿图是颂扬年高的吉祥图案，寓意万事如意，长命百岁。但我跟德智才疏学浅，所以拜托碎玉轩的董掌柜和各位字画师傅帮忙。因为德智选的裱框古韵灵秀，董掌柜觉得女儿的字更符合裱框的气质。当然，这也有女儿的一点小私心。这主意是弟弟出的，裱框也是弟弟选的，我做姐姐总得出点力不是。对于女儿的字，爹可满意？”

　　高毓明和杜文卿看着女儿一边陈述事实，一边带着些撒娇语气的俏模样，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和骄傲。女儿长大了，知道花心思孝顺父母，维护弟弟了。儿女的性情，哪个父母不知道。高德智平时疏于课业，高毓明、杜文卿心里都有数，这字要是让他写，指不定怎么鬼画符。而且，刚刚姐弟俩的表情互动，他们都有看在眼里，明显是明秀在为高德智说话。

　　高德智眼带感激的看着明秀，如果说之前是疑惑多于感谢的话，此刻就是感激和认同。明秀是嫡长女，高傲和娇气，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把他当弟弟般回护过。想起那天下午明秀伏于案前认真写字的情景，和这两天所发生的事，高德智隐隐觉得，明秀开始有了嫡长女的风采和姐姐的风范。默默的，高德智心里种下了决心，一定要快速成长起来，成为姐姐的后盾，如今日般守护她。明秀没想到，因为这无心之举，尽然收到如此巨大，提前让高德智向剧情后期人物性格靠近。

　　高毓明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字体秀气之余，隐隐透出股坚韧，已经具有一些自己的风骨，比以前长进不少呀。”

　　听到这样的回答，明秀真心很高兴，不光是因为字得到了高毓明的认可，更觉得高毓明开始认同自己了。镇长、罗家老爷及在座亲朋，自然是捡好话夸了明秀和高德智一通。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高毓明和杜文卿脸上都有种老怀宽慰、骄傲自得的神色。

　　董掌柜等他们情绪低下来后，对高毓明说道：“高大爷，我们东家一直久仰高大爷的德名，这次借着高大爷五十大寿，特差我送上贺礼，祝您多福多寿、福寿双全。”然后伸手示意高毓明揭开托盘上的红布。

　　高毓明取下红色绸布，下面是一个长条形锦盒，感觉里面应该是字画一类的物件。打开一看，竟是一柄坠玉扇子，这更让人犯疑了。高毓明看了董掌柜一眼，董掌柜并不语，而是示意他打开。高毓明拿起扇子慢慢展开，里面竟是一幅百福图。这会终于明白董掌柜讲的多福多寿、福寿双全的意思了。

　　百福扇乃后清文人所画，声名尚可，但胜在意境。而且这个东家心思很细腻，考虑周全。如果百福扇是名人所作，势必盖过明秀和高德智所作之画的风头，有喧宾夺主之嫌。如果是汲汲无名之辈或者当代画家所作，不只坠了碎玉轩的名头，也容易寒碜人。而现在这个效果却是最佳的，而且一画一扇，相得益彰。

　　作为寿礼，如果不收，会被人视为无礼，不尊重对方。况且现在还不知道碎玉轩的东家是谁，有何意图，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没必要为高府树敌。高毓明笑着对董掌柜说：“那麻烦董掌柜替我谢过您东家，若他有空，高某定当登门致谢。”

　　董掌柜自是打哈哈，“一定，一定。高大爷，时候不早，店里还有事等着老朽处理，先行告辞。”

　　相互致意之辞在此不表，镇长也在董掌柜走了之后，坐了会也走了。

　　明秀和高德智跪在高毓明跟前，开始拜寿。“爹，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富贵如意到白头。”

　　高毓明相继扶起高德智和明秀，在杜文卿刚说了“毓明”两个字后，她就发现高毓明神色不对，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向门口看去。恰在此时，门口传来“碰”的一声。

　　明秀忙回过头一看，这一看，只觉得头皮发麻，脸色更是瞬间煞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让人守着后门嘛。小云之前过来告诉我，说门房有个叫高明月的姑娘找老爷。我让小云回话给门房，让他们安排高明月在耳房等着，等开席后会安排老爷与她见面。可现在是怎么回事，杜浩然和高明月站在大厅门口，玉贞姨娘害怕的缩在门槛边上。这一切的一切，和剧情分毫不差，老天是在告诉我，剧情无法改变吗？那我之后的命运也将如剧里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