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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屠苏求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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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溪住的地方很简陋,就是厨房后面一间杂物房,虽然能够一个人一间房,可是里面堆满了各色农具柴火木桶,仅是一个小空间放下一张破板床,就连写字都得寻块木板自己搭建一个小桌。
云溪对文学不感兴趣,却对写字颇有感性,他写的字狂草凌乱,只有自己看得懂,只是蕴含了他的灵气写出来的字,一看就非一般人所为,他寻得的纸笔是从城里的藏书阁偷的,里面放着很多,专门供那些犯了戒的弟子罚抄书用的,云溪拿了纸笔,也没人会特别留意少了多少。
他每写一张就烧一张,一点痕迹都不留。不是他太过小心,只是觉得世间没有人能够参透他的意境,他狂妄自大,认为自己非池中之物,岂能够由他人来去评论他字诗好坏。
紫胤真人得了空见了回他的弟子,因为屠苏煞气很少发作,他就放心的让屠苏和其他弟子一起练剑,有了陵越在一边看着,他不怕会出事。偶然间又想到了稳固封印的好方法,就单独叫了屠苏进房。
他坐在首座,屠苏站在下面。紫胤是修仙之人,已经400余岁,然而看着却只有30来岁,只是满头的白发告诉他并非年轻人。看着乖巧的小弟子,虽然觉得他表情呆板,心里还是对这个费了大心神呵护的弟子可爱,招手让他过来,摸着他的禁锢,觉得他体内的封印还很牢固,心下满意,这回就连加固封印都省了。
他没有去想是因为云溪的帮助才会制止煞气的发作,间接挽救了紫胤的修为,那也是因为云溪也是剑仙,天下剑修是一家,比其他的修真者不同,他们的修道之路大抵相同,云溪只是沿着紫胤的封印加固,并没有锦上添花,才让紫胤看不出问题来。
从中也说明了云溪对自身灵气的掌控之恐怖。
紫胤说:“屠苏,你入门已经有一年,习惯了么?”他总是有各种事情要做,为了修行也踏遍了千山万里,偶尔也会带陵越去,可是屠苏情况不同,他不能离焚寂太远。而门内其他弟子也觉得屠苏来历不明而排挤他,这让紫胤有些愧疚。
他不是没想过帮屠苏正名,要是给他起个正统的名字,像是陵越陵端之类的,或许屠苏会更有归属感。但紫胤也是顽固之人,屠苏是他故友之子,韩云溪这名字告示了孩子痛苦的童年,百里是云溪的父姓,屠苏是寄托了他未来美好的前程,因此这个名字来历非凡,改了不好。
他对屠苏还是有愧疚的。他能够带陵越下山历练,屠苏却只能够待在山上。有陵越时还好,以后陵越作为大弟子会有很多事情要忙,屠苏性子如此,该是交不到什么知心好友,只怕会寂寞。
亏得这孩子心善啊,这才不让煞气有机会侵袭。越是这样想,紫胤看着孩子就越喜欢,就问:“屠苏,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想要什么礼物?法宝美物珍玩,你想要的,师尊都给。”
屠苏有些犹豫,就说:“徒儿可以要个人么?”
“谁?”紫胤控制自己不要太过高兴,只觉得屠苏难道是想要一个玩伴,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可见到屠苏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又有些忐忑,就问,“难道那人不是城内人?”可屠苏失去了幼年的记忆,又从未下山,怎么会知道山下的人呢?
屠苏摇摇头,他说:“是城内人。”屠苏也聪明,知道云溪下的禁制是不允许他说出自己的实力,可没有说不能够提到他的名字。就说,“他是厨房后方的挑水小童,云溪。”
紫胤惊奇,附和一声:“他叫云溪?姓什么?”
“就姓云。”屠苏不明白师尊为什么这副表情,只是老实的没有多问。
紫胤摸着发尾,看着懵懂的小弟子,心里叹息。虽然屠苏失去了幼年的记忆,可大抵还是有所本能的,不然也不会对这个名字有熟悉感,还记住了一个仆人的名字。
可惜紫胤完全想错了,那云溪可非彼云溪,修为上可是上古仙人,是他的老祖宗。
紫胤应下了的事,自然不会任意反悔,何况只是一名玩伴罢了,只是稍微跟掌教真人动下口,那名叫云溪的孩子就被划入了天墉城内城,成为了紫胤院子里的童子,专属工作是照顾屠苏。
紫胤的威望在天墉城里比得过掌教真人,他有自己一块大地方,也独享了一大片后山,平时教导亲传弟子的时候也会在这里教导,因此很多新入门的弟子都想成为他的亲传弟子,可紫胤就只收了天分惊人的陵越跟身世坎坷的百里屠苏。
陵越是天墉城的大师兄,城里讲究尊长,其他弟子自然不敢去挤锐陵越,可百里屠苏不同,他来历不明,又是紫胤亲自从山下带上来的,听说父母和紫胤认识,这就有点像是走后门,自然惹来其他弟子的红眼嫉妒。
由于紫胤是独门独户,云溪被派过去后也算是脱离了上面的小上司,直接入了紫胤的眼,这让不少的仆人也都红了眼。
一大早的,收到信息的其他仆人就围住了难得亲自劈柴的云溪。
一个吃得肚圆体胖的帮厨童子尖酸说:“云溪啊云溪,想不到你倒是有好手段,都藏着不让人知道。这下好了,进了紫胤真人的院子,谁都知道紫胤真人有剑灵伺候,门下弟子也是自力更生手脚利索之辈,你倒是享福了。”
又一个扫地童子说:“才不过一年光景,你倒是机灵。巴住了一个最好的。”
“就是就是,想不到你看着傻,其实最会卖乖,之前都被你骗了。”
“你就是个滑头,濑滑头!”
云溪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这些人,跟着后头来接应他的人走了,那些人见人来了也自是散去,他们嘴上会说,心里还是怕被罚的,天墉城规矩森严,见不得仆人们勾心斗角。
只是这些人不知为何,连做了七天噩梦不重样,就那个最胖的都食不下咽半个月,瘦的跟皮包骨一样,实在是邪门。这些都是后话,与云溪无关。
他心里想的不过是:果然不该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