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偷偷下山 ...
-
后山小瀑布处，屠苏练完剑，随意的坐在石头上，摘下一片叶子，含在唇间轻轻吹奏，断断续续的调子，重现恍惚梦中听到的琴曲。
“屠苏？”
耳边听到师兄的呼唤，屠苏放下叶子，站起身。
陵越走过来，“原来你在这里。”
“师兄。”屠苏点了点头，问道。“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陵越唇间扬起一抹微笑，近身靠近屠苏耳边，低低一语，“屠苏，想下山吗？”
下山？屠苏惊喜的看向陵越，若按年龄，屠苏早已可以和其他弟子一起下山执行任务了，可是因为身负凶剑煞气，屠苏虽然希望下山，却只觉得那是久远的以后。可是如今师兄却问自己是否想下山？
屠苏眉宇轻蹙，摇了摇头，自己现在下山，定不是掌教真人应许的，师兄一定会受到牵连。
明白屠苏想的是什么，但是陵越自有他的考量，伸手拍了拍屠苏的肩膀，“你不必考虑太多，一切交给师兄。”
“先回玄古居。”陵越说道。
屠苏点了点头，跟随陵越回到住处。
陵越自镜台取出一个古朴却精致的木盒，打开，取出一条丝带。
这是什么？屠苏有些疑惑，像是发带，却又似乎不是。
陵越将丝带绑在屠苏额头，遮掩住屠苏眉间异于常人的红痕。
银丝红边的锦带，正中心镶嵌一枚椭圆白玉，少年俊美精致的容颜仿佛冰雕玉琢而出，水银墨玉般清冷的眼眸此时却带着一丝错愕。
“不错。”
陵越满意的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师弟，“这条额带是师兄前次下山在山下买的，当时就想屠苏戴上一定很合适，来，你看看，好看吗？”
屠苏转身面向铜镜，镜中映出一张冷漠少年的脸，额际上一条银丝镶玉锦带，屠苏唇间一抹笑容，镜中少年容颜如春雪消融。
“屠苏很喜欢，师兄真好！”
陵越淡淡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如今你修为大长，师兄最近修炼辟谷之术也略有所成，你小的时候，师尊说你不能离开焚寂太久。今夜，咱们酉时出发，师兄带你在后山小路上下山，那条路，是师兄上下山发现的，其他人不知道。”
“山下的夜市很是热闹，但是我们不能停留太久，亥时弟子就寝前要赶回来。”
陵越一一叮嘱道，屠苏认真听着，神色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那我去找件衣服！”
陵越点了点头，“木柜下层有给你买的便服。”
屠苏欢喜的去找衣服了。陵越长睫半掩清眸。屠苏，你若必须有一天会离开天墉城，师兄只盼你能多了解些凡尘世俗，这样你也能少些无措。
酉时过后，一天修习结束，陵越回到临天阁，屠苏早已是迫不及待。
陵越牵住屠苏的手自后山小路悄悄下山，远离一些距离后，陵越直接带屠苏御剑而行，及至一座稍显富饶的小镇后，陵越找一僻静之地停落。便带着屠苏走到街市上。
今夜的街市比陵越平素见到的要热闹多了，街道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漂亮花灯，一些店门口还挂着鲜艳的红绸。一处处小摊摆满花里胡哨的小东西，让人目不暇接。来来往往游人如织，陵越感觉今夜有些不同，似乎薄纱遮面的女子居多。
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那么的好玩，原来山下是这么的繁华，这么的热闹！屠苏大大的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四周没有见过的景象。一只手还不忘攥紧陵越。
陵越对于这些并不稀奇，虽然觉得今夜有些许不同，却不及身侧的少年来的要紧，这么多人，擦肩接踵。可不能把屠苏给丢了。
此时的陵越是满腔的好好对待年幼弟弟的哥哥柔情，一个一心看顾身边的弟弟，一个满心是从未见过的新奇。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身边来来往往是半遮容颜，身着锦绣襦裙的女子居多。
这两个人如闲庭信步般迈步纷扰的大街上，哥哥素袍锦带，容貌已是俊美，气质翩然，温润如玉，超越俗世凡人，手里牵着的弟弟更是非同凡人，黑红劲装，一束额带中心一点白玉，更突出他的容貌精致如画，却无半分女气，黑白透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这二人神色均透出一丝淡淡的如雪冷意，这份冷意反倒是让更多的女儿倾心。
国风本就开放，作为西北重镇的此地更是民风奔放。山不就我，我自就山。一个粉纱妃裙的女儿家在陵越二人面前不经意路过，手中锦帕随着一阵香风飘落屠苏面前，屠苏疑惑的捡起香帕，直接嘀咕出口，“这是什么味儿，嗯，没有师兄身上的香味好闻多了。”
“屠苏。”修道之人耳聪目明，陵越自是听到屠苏出口的嘀咕声，有些好笑的对屠苏说，“这是人家对你有好感呢？”
“好感？”一听这个，屠苏更是无感了，扭头望去，果然那名粉纱女子就亭亭玉立在不远处。
屠苏拉住陵越走上前，直接把手帕递给女子，“你的手帕掉了，下次不要乱丢东西了。”
“屠苏！”
陵越出声制止屠苏直白的话语。不好意思的对女子拱手一礼，“舍弟不懂事，还望姑娘海涵。”
那名女子纤指如玉慢慢结果锦帕，薄纱遮掩下的绯唇映出一弯缓缓的弧度，双眸似羞含女眉，怯中藏情看了陵越一眼。
屠苏觉察到，只觉得一把邪火怒烧，心里好像打翻了什么东西很不是滋味，一把拉住陵越，“我们走，我要去看那个！”
陵越歉意颔首，随着屠苏的力道离去。
女子痴痴回眸，手中锦帕攥紧手心中，一步一缓离去，身段女夭娆女无女眉，尽显风流。
这段小插曲后，屠苏放在街市上的专注力少了，紧紧抱住陵越的一个胳膊，占有欲十足。
陵越无奈又好笑的想让屠苏松开一些，谁知师弟一句话让陵越无语了，“不可以，师兄不看看，那些女人的眼睛，像狼一样，绿油油的。”
陵越无语，只得让屠苏这样紧攥着，屠苏呀，说是她们像狼一样看着我，难道你没有发现，她们更多数的人是看的你吗？！
陵越这些思语屠苏自是不知，所以看到有半遮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人看着师兄的时候，他就冷冷的瞪过去，常人都受不住屠苏冷漠锋锐的眼神，更何况是女子呢。所以一路下来这些目光少了很多，不过另一种异样的目光却多了。
国风开放，养小倌，结契兄弟的人也有不少，却只是暗中交往，没有放在明面上的，毕竟这还是离经叛道，不容于世之举。
这两人都俊美异常，见其亲密之态，却让许多女儿家碎了心肠。更有一些汉子，目不斜视经过二人后，远远的回头一望，啐一口，“呸，兔儿爷！”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偷偷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