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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   当熟悉的“嘀嘀”声再次响起的时候Reid并没有推高眼罩,他第一次痛恨自己良好的记忆力,因为连续两天看着受害人在自己面前死亡而他无能为力的回忆并不那么好受。“告诉我,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他嘟嘟囔囔地出声,心里不知道究竟是期待还是恐惧听到那个男声。

      长久的沉默,就在Reid以为这一切都已经结束的时候,另一个声音让他准备拉开眼罩的手僵在了原地,“如果你是说我的话,孩子,很抱歉,我还在。”

      Reid的全身像是生了锈的机器人,他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把眼罩拿掉,之后坐了起来,“如果这是个玩笑的话,一点也不好笑。”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不,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玩笑,”沉默了一会儿,分院帽继续说,“老实说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你会跟我留在同一天,但是这一切或许都为了某个意义。”

      “意义?”Reid音调奇怪地重复,“你是指人们为某种行为所能带来的作用和价值?抱歉,也许你们的字典中并没有这个词的解释,但是对我来说,到现在为止,活在同一天我并不能看到给我带来的除了痛苦和困惑之外的东西。”

      “别这样尖刻我的孩子,”不同于Reid少有的尖利,分院帽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仍是一个中年人,但是他说出来的话更像是一位睿智的老者,“从千年前我被创造出来之后我已经见到了太多的东西,有时候总会有些使命是需要某些人去完成的,而在他们接受那些使命的最初,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在做什么。”

      “就像那个额头上带着闪电的哈利.波特?你们的称呼是什么?救世主?”Reid发现自己很难克制自己的情绪,他的手臂横在眼睛上,假装自己不睁开眼睛就不用面对这个世界。

      “或许,”分院帽也没在意,在长久的生命中他早就已经学会了不去计较那些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事情,“所以今天你还要去上班么?”

      “上班?”Reid像是复读机一样重复,“Goad,告诉我,在你所经历的一千多天里面,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那个小女孩的死亡。”他有些艰难地把这个问题挤出来。

      “我想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分院帽的声音依旧平和,“事实上我尝试过很多种办法,虽然你不是每一次都相信我的,但是总有那么几次。不过很遗憾,显然无论我怎么努力,就像你昨天一样,有些东西注定是无法改变的。”他说这些的时候就像一个完完全全置身事外的陌生人。

      Reid不再说话了,他极具逻辑性的大脑已经在接受了现在这个完全不能用逻辑解释的状况之后习惯性地根据对方的话做逻辑严密的推演,之后他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分院帽说的是对的,假如小女孩的死是注定的,那么无论他改变了什么对方都会在今天终结生命。

      “那为什么我会留在今天...”这不是一个问句,更像是Reid在宣泄自己的情绪。

      “假如你觉得换个角度会好一点的话,也许你并不是留在今天,”分院帽的声音平和,偏偏听起来十足的安慰,“只是你的意识告诉你只是活在今天,而明天的你自然活在明天。”

      拜Reid读过的那些哲学理论所赐,分院帽有些拗口的话让他很快就理解了,伴随着这份理解而来的是另一份沉默。平行空间理论在现在人的心目中已经不是那么遥远的东西了,那么以每天为单位自成一个空间显然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按照分院帽的说法,也许每一个空间每天的空间都会有一个Reid,只不过区别在于只有一个Reid可以跨越每一个“每天空间”。

      “上帝啊!”Reid揉了揉自己胀痛的太阳穴,“无论是什么,总之我不想活在这一天了,看在无论什么的份上。”他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是分院帽么?你不是来自那个魔法世界的么?难道你对于现在的状况就毫无办法么!”理智提醒Reid分院帽比他待在同一天更久,但是感情上带来的焦灼让他控制不住地越来越提高声音。

      “我只是一个魔法物品,”分院帽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沮丧,“你知道什么是魔法物品,不能使用魔咒、只有一些我们在制造之初所被灌注的魔法,具体到我,也就是看到小巫师的思想去分院。”说到这儿即便分院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Reid都能听出来他声音里的自嘲,“分院这个能力在现在这个世界究竟能干嘛呢...”

      Reid的理智慢慢占了上风,天生的好心肠让他忍不住对分院帽产生了些同情,相比较自己留在同一天,也许被扔进一个不熟悉的世界还一定用处都没有的分院帽更加痛苦吧。“你不能自己离开这个房间么?”Reid想了想,还是问。

      “如你所见,即便我会说话也改变不了我是一顶帽子的事实。”分院帽的情绪很快就处理好了,他甚至有余力开了个玩笑。

      “我带你出去走走吧,”Reid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只是他很清楚今天他一点也不想面对自己的同事——那些注定会离开今天的家人一般的同事,“图书馆?”他说出自己想到的第一个地点。

      “我的荣幸。”分院帽微微做出一个“弯腰”的姿势,声音里带出几分笑意,虽然他们都没有明天,但是也许尝试着相互靠近也不错不是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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