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千陌

15、第 15 章

　　仙道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身旁一张安静的睡颜时，不觉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起昨晚拉流川睡到了床上。喝醉了酒的头还隐隐有些重，暂时还不想起来。流川的呼吸在自己面前均匀的起伏，白皙的面庞被黑色的发丝衬得愈发透明。仙道一时竟有些痴了。
　　流川醒转的时候，仙道还怔怔地盯着他，流川睁开眼，一时还没有聚焦的样子，于是眨巴了两下。仙道开始瑟缩了一下，但经过昨天的经历，他发觉，自然清醒的流川最无害，尤其是眨眼睛的样子，让人真是忍不住好想捏他一把。于是他真的不自主地伸手出去想去捏流川，幸好流川已经清醒，奇怪地看了仙道一眼，仙道赶紧在半空中让手转了向，揉乱了他的头发。
　　流川清亮的眸子一瞪过来，仙道赶紧赔笑：“昨晚睡得好不好？”
　　“也不知哪个白痴酒品那么差。”流川别开脸。
　　仙道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流川，我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我饿了。”流川继续面无表情。
　　“啊，我这就去做早饭！”仙道反应迅速。流川嘴角似有似无地勾出了一个笑意，目送着变得无比乖觉的仙道套上外套走进厨房。
　　等到咖啡的香味在房间中溢开时，流川正好堪堪坐到桌边，仙道咂咂嘴，说流川你真是成精了，流川一记眼神杀过去，仙道立刻闭嘴，赶紧上咖啡三明治，恭恭敬敬地摆到流川桌前：“今天是金枪鱼三明治。”
　　流川略微点头，拿起来吃了一口，评价道：“比昨天的好吃。”仙道眉花眼笑，乐颠颠地又递上一份，流川奇怪的看他一眼：“给了我那你吃什么？”仙道立即笑得很傻，连声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再做。说完又讨好：“那流川，晚上我想吃咖喱。”流川眯上眼看了仙道一眼，意思很明显，就是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慢慢啜口咖啡开了玉口：“咖哩味太重，我不习惯。天妇罗。”
　　仙道大喜，其实流川肯下厨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想想流川的手艺都馋。大概是一脸谄媚被流川看见，听得小孩清冷地说：“就洋葱和虾，别一脸白痴的样子。”
　　仙道委屈地收了笑，说：“那我去买些酒吧。早知道昨天就把大楠的酒私藏一些了。”流川皱着眉看他：“你还敢昨天那样喝试试。”仙道嘻嘻笑，做无限委屈状，刚要开口，流川把碗碟推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吃完了。咖啡。”仙道立刻起身收拾杯盏，回厨房又去沏了一杯热的咖啡。一边给流川端上来一边笑着想自己真像个小媳妇，顺口就说出来了，流川接过咖啡，就评价了一句：“是小狗。”仙道蔫了一下，流川就伸手拍拍他的头：“其实小狗也不错。”
　　仙道愣住了，直直地看向流川，可是流川已经转回头喝咖啡了，顺手还从桌边抽了一本体育杂志开始看，任由仙道在那里怔了很久。
　　仙道一个人闷闷地回房，流川不陪他上街，不陪他看电影，不陪他看连续剧，甚至都没有看篮球赛的录影，翻了几下杂志后，端着咖啡就去了窗边发呆，仙道回房，心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一下被流川触摸到发丝的感觉，他甚至觉得那里面有宠溺的意味。仙道关上房门，无力地靠在门上，绝望地开始回想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成了这样，开始贪恋流川的睡颜，流川的体温，流川的眼神，甚至流川那一声清冷的“白痴”，仿佛是很大的褒奖。
　　但是我们的仙道是天才，想不出来的事情就不再去想了。于是打开门又去逗可爱的流川小狐狸了，但是，不出所料的，流川窝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