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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进新人,硝烟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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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了一段……)
两日后刘彻下旨迎了柏至侯府上的庶女入宫,初一入宫还未曾承宠便封了长使。柏至侯虽是高门,可就算是此前的嫡小姐,初封应也不过是少使,换了庶女入宫,封位反而更高,已可见刘彻的安抚之意。
直到鸣鸾殿出事,众人才知道,许久不曾露面的苏顺常也是因这鬼怪之事闹的夜夜惊悸难眠。刘彻一应地另赐了宫殿,让苏顺常迁宫。
此之外这届秀女殿选后留下的还有五人,除了有一人封了五官,其余封位再无甚出众的。
卫子夫见到这位因嫡姐出事而入宫的许长使时是在陈阿娇的椒房殿。
新晋入宫的几位妃嫔都来了,怯生生地在殿中站着,上首凤位之上,陈阿娇一直逗弄着怀里的小猫,半天也不见不开口。
卫子夫斜眼打量着殿中几人。新入宫的秀女六人分三排而立,第一排左边的是一个身穿黛青色襦裙的佳人,五官小巧秀丽,配着那一袭黛色衣裳,仿若沾了两分隐士谪仙的味道,眉眼间隐约和卫子夫记忆中前一世的许美人有几分相似,气质却差了千万。再看站位,想必便是那庶出的许小姐无疑了。
旁边站着的那人则是全然不同,眉目精致美艳,只是站着也让人觉得魅惑天成。
卫子夫的目光扫过,却是停留在了最后一排的两人身上,那里是她的两个老熟人。
王良使垂首站着,殿中的气氛诡异,众人都不出声,她心中难免惴惴。宫中盛传陈后跋扈擅妒,做事也常不按礼数。新妃入宫,陈皇后必是会百般刁难,不过又念及此次选秀,自己并非最为出众之人,怎么说都有更加打眼的人受着,她多少又安下心来。
感觉到一旁注视的目光,王良使微微偏过头,抬眼看去,便见卫子夫朱唇轻勾,露出一抹笑意。
王良使有些莫名,见卫子夫移开目光看向别处,自己也收回了神儿。
“你们中的哪一位是萧五官?”陈阿娇似是逗猫逗累了,慵懒地开了口。
下方第一排靠右的美艳秀女身体一颤,小步向前迈了两步。
“五官萧氏参见皇后,皇后万福。”
“走近点来,让本宫瞧瞧是什么样的天资国色,勾得皇上一来便封了五官。”
萧五官本来在听见陈阿娇叫她的时候心中已是一悸,此时又听让她上前,更是惶恐。思前想后又没有别的办法,心一横,索性是豁出去了。
哪成想陈阿娇凤目轻斜,扫了她一眼却没有发难,“确实生得美艳动人,尤其这双手,十指纤纤,本宫有一对翡翠镯子,赏给你应正合适。”
萧五官怎么也没想到陈阿娇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止她想不到,殿中其余的人也都没想到。陈阿娇却似没有看见众人的反应一般,颔首示意身后的大宫女看赏。
虽然谁也不知道陈阿娇今儿个是唱的哪一出,可殿中气氛却是好了不少,张良人盈盈笑着开口,俨然还以为自己是原先的美人位份:“这位想必就是柏至侯府出来的许小姐吧。啧啧,真真是好福气,一入宫便封了长使,到底是身份贵重,才能得皇上如此大的恩眷呢。林少使你说是不是。”
两人素来不对付,林贝儿在张良人开口时便撇开脸不去看她,偏张良人要拿话刺她。
林贝儿的出身宫中无人不知,张良人如此问,摆明了就是在笑她出身卑贱。
看着林贝儿瞬间青白的脸色,张良人面上不由浮现一丝得意,不等她答话,继续道:“哎呦,瞧瞧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妹妹入宫许久还只是个少使,可怜如今见了初初入宫的许长使还要行个礼,叫一声姐姐呢。”
“姐姐也好,夫人也罢。许长使受得心安理得,不像张良人,明明只是良人的位份,偏见谁都还要叫一声妹妹,真还当自己是从前的张美人呢。”
林贝儿冷笑着开口,张良人如今和她相差不多,她也不忌惮顶撞了她。
“好了。”张良人还想说什么,被陈婕妤打断了。“几位妹妹刚刚入宫,你们这样吵吵闹闹地岂不是叫新妹妹们笑话。”
“依本宫看,张良人和林少使的性子挺好,心中有什么便当面说出来,总是要比得那成日装蠢躲闲的人要好得多。”
装蠢躲闲。
陈阿娇没有明说,众人的目光却俱是集中到了卫子夫的身上。卫子夫初入宫时,陈阿娇试探于她,人人都以为她惧怕张美人的名头怯了意,只是日日呆在寝宫中不见出。
可之后发生的事,却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谁都没想到那个她们以为胆小怕事的卫长御竟能一步步得到皇上的宠爱,更是一举生下了长公主。到如今,已是没有人会再小看这个歌姬出身的卫良人。
卫子夫看着四周聚向自己的目光,拿了案几上的茶盏闲闲拂着茶末。依然神态自若的样子,俨然像是没有听懂陈阿娇话中隐含的意思。
卫子夫不接话,旁人虽心中失望,却也不知该怎么说,殿中气氛顺时有些尴尬。
终于还是陈婕妤打破僵局:“今日说了这么许多,皇后想必也累了吧。”
陈阿娇美目狠狠瞪了一眼卫子夫,似是想起什么,到口的话没有说出来。
“散了吧。”
“今儿在椒房殿坐在左边第二位的夫人是谁?”回到自己的寝宫,闭了殿门王良使问宫女道。
宫女皱眉回想着当时殿中的座次,答道:“是茞若殿的卫良人。”
“卫良人?才诞下大公主的卫良人?”
“正是。”
王良使怎么想也没想出从前和卫良使有什么交集,可她总觉得,卫子夫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熟人。
“夫人,今儿皇上点了许长使侍寝。”探了消息的宫女回来禀报。
许长使第一个侍寝,已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王良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可是第二日一早,承宠受封的却并不是许长使,而是萧五官。
这中间出了什么乌龙就只有当事的两人最清楚。
隔日再去给皇后请安时,人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可许长使却像是没事人般,倒是新封的萧少使,一身石榴红襦裙,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主子在笑什么?”沅清见卫子夫绣着花,突然笑起来,不解道。
“我是想起今日在椒房殿,萧少使那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可不是和这只花公鸡一个样。”卫子夫指着了指手边几张绣样中的一个。
“主子这么一说,还真像。”沅清探头一看忍不住也笑出了声儿,“要奴婢说呀,这个萧少使虽然貌美,但那性子实在是沉不住。”
“我说昨日皇后怎么会转了脾性儿,还赏赐了翡翠镯,原是还有这么一出。”
“许长使的性子和此前的那个柏至侯府的嫡小姐一比可是相差许多。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满宫都等着看她笑话,她还能端得住,没事人的样子,奴婢瞧着似有几分不与人争的气性。”
卫子夫轻摇了摇头,“柏至侯府虽说嫡出的小姐只有那么一位,可是庶出的小姐却是有好几个,这许长使若真是那么不争的,又怎么轮到她替姐入宫?且经过这么一闹,皇上为了补偿她,待她侍寝时,得的封号只怕会更高。”
果然,第二日刘彻还是点了许长使,再进封时,长使变成了七子。比萧少使已然高出了三级。纵使在后宫之中,除了皇后和陈婕妤,下来便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