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花藤）我的十年》暮冰朝雪

35、第 35 章

　　番外二
　　南烈自白:请原谅我骄傲的爱
　　Chapter34.

　　南——烈，这是我的名字，我经常将它朗读出声，然后心里会有一种坦然的感觉。它是我灵魂的符号，刻着属于我的信息。

　　我再次念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感受到夏日夜晚的风，温柔地拂过我的面颊。时间和风一样，没人知道它们到底带走的是什么。

　　明天就是大学升学考试了，室友们正在准备考试用品，我也想要早点睡下。

　　老实说，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似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

　　这应该是考前综合症吧！哎，成熟如我，还是不能免俗。

　　是的，我经历过很多事情，有很多别人想不到的，都发生在我的身上过。我少年时代的成长和教育，让我拥有不同于一般孩子的成熟心智，可即使这样，我还是有我看不破的事。

　　比如……

　　我刚刚想要提起，矫情地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日子里，再重新温习一遍，可是推门的声音打断了我，让我不由自主心烦起来。

　　……

　　“南烈南烈，把你的铅笔借我一□□个……”

　　岸本推门而入，因为已经习惯了他的粗鲁，我的室友都对他熟视无睹。

　　“你他妈有病吧，不是前天才给你一根吗？”我打开我的抽屉，拿出一根新的2B铅笔，一边削一边说。

　　看着我皱眉的样子，岸本一脸苦相，说道:“南烈，你这家伙，气不顺不要拿我开涮好么！”

　　我白了他一眼，有的时候了解我真不是一件好事。虽说岸本已经被我视为生死之交，但他的无心快语还是让我如芒在背。

　　我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总是这个样子，用偶然的不可理喻，去试探身边亲爱的人。

　　岸本倒是没有介意我的不正常，他本来是有点紧张的，后来与我谈到毕业之后继续打球的事情，他的心情一下子放松起来。他口若悬河和我说了很久，就满意地离开了，走之前如果不是我的提醒，他很可能忘记这根新从我这里拿来的铅笔。

　　毕竟是个重要的日子，我们都早早地睡下了。关上了灯，我还是不能平静下来。

　　是的，过了好久，有些事还是无法放下。我的辗转难眠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又翻了个身，这一次床铺发出比以往还要喑哑的声音。下铺的兄弟不高兴了，直接抗议起来。

　　“南烈，发春别挑今晚行不？等后天过了，哥陪你大战几十回合，一定让你满足！”

　　我大笑，起身跳下床离开。我的确全无睡意，但此时影响室友休息是非常不厚道的。

　　“滚，去你妈的！”

　　……

　　我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出了寝室。大概是因为最近的考试，寝室楼锁门会特别晚。对面寝室的一个家伙昨晚去喝酒，据说凌晨才回来。

　　啧啧，真是个懦夫。

　　晚风很温柔，它和静谧的黑夜，让我感受到它们对边缘人群的包容。的确，我是边缘人群中的一人，我是个坏家伙。

　　但我毫不在意，我是个潇洒的男人。

　　我迎着夜风向前走，此刻我清醒无比。努力按压下血液中的不安因子，其实我挺喜欢这个邪恶的自己。

　　毫无睡意，但我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我是个有深度的人，但也并不是所有的事都值得我去费心想一想的。

　　啊哈，南烈。

　　我不会控制我血液中那些邪恶因子的流窜，那就是我，我的一部分。一个人总是和自己作对，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庸俗，庸俗不堪。

　　我就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无论我的出身和经历。我不在意我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就像我高贵的母亲并不因为自己年少犯错而错上加错。

　　我是个私生子，是个见不得光的恶魔，那又怎样呢？那些愚蠢的家伙，追逐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并且拼命排除身上的“污点”，又得到了些什么呢？

　　果然夜晚是属于我的。

　　其实我也有我想要追逐的东西。前途，幸福，快乐……我追逐却又不强求。我只是希望我英年早逝的母亲，在天堂可以放心一些，看着她的儿子，她会有一丝丝的欣慰。

　　不过那些东西，大多都是可望而不可即。我要现实一些，想想近在眼前的事情。

　　抓抓头皮，对于我的未来，我的潜意识里有些抗拒去想这些事情，自己也找不到原因。很多同学都已经想好了去哪个学校，可我还是在东京和大阪徘徊不定。岸本说他会考深泽体育大学，而花形成绩优异早已被保送东大。我以后不想成为职业篮球员，可我还想再听听别人的建议。

　　脚边青草被风吹拂的沙沙声，也许是在对我说它们的想法吧！

　　现在还不着急，但这是一个问题，我知道考完试之后岸本一定会缠着我，问我要考哪里。这家伙知道我不会去深泽体育大学，但却对我去东京这个问题有特别强烈的执迷。

　　唉，这根本没法逃避好么……我假装岸本在我面前，然后我翻了个白眼。想起我们之前的对话，我的头就痛了起来。

　　……

　　“南烈，我要考深泽体育大学，你会来东京么？”

　　听到这个问题，那时正在温习的我心中一乱，但又有点想回避这个问题。

　　“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都这个节骨眼了你居然说以后再说，南烈，你该不会是告诉我你要留在大阪吧！”我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让岸本非常不满意。

　　我心里骂他你不要一直挖出我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好么，可表面上还是要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我耸耸肩说:“当然不要啦，这里又没什么优质的大学。”

　　这一次我的回答，让岸本松了一口气。他长长的深呼吸之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他说，南烈，我还以为你脑子彻底坏掉了呢。

　　我转头望向他，我根本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岸本长叹了一口气，他的嘴唇颤抖着，好半天才开了口，好像斟酌了好久才说出来似的。

　　“南烈，这段时间，你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从高二夏天的那场全国大赛开始。我发现你比以前更阴郁了，你一直在牵挂着谁，可是就连你自己都在拼命掩饰。”

　　“这很可笑，南烈，你是个有一说一的人，我一直认为你要比别人活的都纯粹，可是在这件事，你却在欺骗自己。”

　　“人是骗不过自己的，南烈。”

　　岸本的话像一颗炸雷，毫无预警地响在我的天空。我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他却是一脸平静。连平日我所习惯的粗鲁和狰狞，似乎也在这一刻隐去。

　　我实在不敢相信，我这位单细胞的朋友，能讲出这么感性并且体察入微的话。

　　“南烈你知道吗，那个男孩，那个从神奈川跑到大阪来找你的男孩，你看他的眼神有一种不同于旁人的深刻和执迷。有了问题就要解决，不然就会变成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