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光年之竹马无猜》陆清澄

72、倾国倾城

　　林毅学校在郊区，是寄宿式学校，一周才能回来一回一次，开学之前几个人聚了一次，说好了，开学后回来再聚，彼此汇报情况，林毅那边还好，算是所普通高中，课程没那么紧张，可三中这边的节奏，让高一新入学的学生都有种错觉在冲刺高考呢，就连军训都是请不部队的教官来学校给他们训练，每天下午俩小时，算是应付应付做个样子，美其名曰要学习体质两手抓……

　　等几个人都把时间空出来，约出来聚会，已经过了大半个学期了，周末约好了一群人一起吃晚饭，林毅和夏北楚梵交情特殊，聚会肯定必到，携家属，赵苗苗，楚梵又叫了周旭罗帆，并且隆重邀请林一然，楚梵最近心情一直特别好，嚷嚷着请客，头天放学的时候找夏北遇到林一然，仨人一起走了一段儿路，楚梵问林一然：“林大小姐想吃什么，小爷请客。”

　　林一然抿着嘴唇乐了半天想了一下说：“不是说单请我吗？看这架势要大波轰给我打发了啊。”

　　楚梵笑，赶紧说：“不能不能，两顿都请，两顿都您做主……”

　　林一然还没说话呢，夏北先乐出声了，看了眼楚梵，挺爱看他小狗腿的样儿，林一然本来还绷着，夏北一笑，她也忍不住了：“楚梵你行不行啊，当初谁看我就不顺眼了？”

　　楚梵一笑，伸手在夏北后颈上捏了捏，脸皮倍儿厚的回答：“当初你不是我情敌么？再说了，我不是以为你那会儿把夏北甩了么……”

　　林一然愣了一小会儿，然后就低下头咯咯地笑的停不下来，弄得夏北都有点脸红，有点无可奈何的瞪了楚梵一眼：“你丫傻逼么……也不嫌害臊啊？”

　　“事实啊……”楚梵咕哝一声，然后有点儿无奈的看着林一然，叹口气：“林大姐咱能不笑了么……好好说会儿话……”

　　林一然笑的肚子都疼了，眼泪花儿都要掉下来了，擦了擦眼睛，顺利口气儿才说：“那你得谢谢我啊，就算当初是我甩了夏北，你今儿也得谢谢我吧，要不这会儿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那也不成！”楚梵不带犹豫的，伸手搂了夏北肩膀一下，夏北有点儿头疼，看了看俩人儿：“嘿！我还活着呢！”

　　楚梵低笑起来，松开夏北，看着林一然特真诚的说：“林一然，咱以后就是朋友了吧？我这脾气从小就混，以前的事儿，您就别放心上了。行不？”楚梵很少给人道歉，夏北他太喜欢了是例外，其他人他很少服软儿，林一然被楚梵这么认真一说，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点点头说了声成，但顿了一下又说：“欸，我是夏北朋友啊，就给你一面子，你要是欺负夏北，我还给他抢回来呢。”说完，也不等俩人说话，低头看了看表：“行了，走了。明天见！”

　　林一然走了，楚梵多少还有点犯愣，好一会儿才说话：“操！什么意思啊？”

　　夏北笑了笑，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意思是说……”夏北顿了一下，笑着在楚梵耳边说：“意思是小爷有后援团，敢犯浑等着挨抽吧……”

　　夏北和他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凑得近，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心里一痒痒，伸手搂过他的脖子，凑过去亲了一下，索性这时候路上人不多，又都在匆匆赶路，没人盯着俩学生看，楚梵搂着夏北的样子看着也和正常好哥们儿没什么区别，可夏北还是吓了一跳，四处看了看，见真没人看见，才松了口气，竖起两根手指敲了敲楚梵的嘴：“要疯吧？”

　　楚梵刚刚是有点冲动了，但见夏北也没生气，就嘿嘿一笑，吐出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儿，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你说，我哪儿舍得气你啊……”顿了一下又说：“今天天气真好啊，心情都好了。”

　　夏北抬头也看了看天儿，果真是碧蓝碧蓝的，可能跟头天下过雨有关系，天上的云彩都大朵儿大朵儿的，夏北伸手胡噜了一把楚梵的头发，跟着乐了起来……

　　周末几个人在约好的时间碰头，林毅一见到夏北就扑过去熊抱，用力的拍了夏北后背两下：“操！想死我了啊兄弟！”夏北被拍的直咳嗽，一个劲儿的挣扎，推开他，笑骂着：“你丫怎么回事儿啊。药按时吃了吗？”

　　林毅太久没见好兄弟，真是挺想的，被损了，听着也高兴，一转身儿就朝楚梵扑过去，楚梵刚被周旭罗帆蹂躏一圈儿，一见林毅要朝自己扑过来，忙伸手挡了一下，撑着林毅的肩膀，笑着点点头：“行行行，我知道你想小爷了，大礼就免了吧！”

　　“操！”林毅站回去，无趣的瞪了楚梵一眼：“你丫怎么还这德性？”说着扭头搂了一把赵苗苗，亲密的揉了揉她的头：“媳妇儿，他俩欺负我！”

　　赵苗苗轻轻摸了摸林毅的手：“乖，别丢人啊！”说完一扭头就和林一然腻在一块儿说起女生之间的悄悄话了。林毅笑眯眯的伸手摸摸小女友的头，扭头和夏北问夏北新学校的情况。

　　楚梵听着罗帆周旭讲在学校里打架的事儿，笑着锤了他俩一人一拳：“行啊你俩，还学会聚众打架了啊。怎么不学点儿好啊？”嘴里和哼哈二将闲扯着，却有点晃神，他看着赵苗苗和林毅之间，腻腻歪歪的，喜欢了，想怎么样都不用遮遮掩掩，心里突然就有点羡慕，说不出的那种感觉，他看了夏北一眼，夏北正和林毅说话，扭头看了他一眼，笑笑，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似的，伸手勾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耳垂。

　　夏北还在和林毅聊着各自的新学校，楚梵有一搭无一搭的插两句，堵在心里的那小块儿石头也消失了，偷偷地捏了捏夏北的手……

　　林一然点名儿要吃五道口那边新开的韩国烤肉，据说老板是韩国人，烤肉馆人不少，价钱也不低，林毅坐在烤肉馆里翻了翻菜单，笑了，抬头看了眼林一然：“林一然你这是要狠狠宰楚少一顿啊。”

　　“楚梵要请客，不狠宰一顿绝对是不给楚少面子啊！是不？楚少？”林一然翻着手里的菜单，楚梵大气的一拍桌子：“可劲儿吃！”林一然忍着笑，指尖点了点菜单，砸吧砸吧嘴巴：“欸，我要吃猪大肠，不许拦着我啊！”

　　赵苗苗不吃动物内脏，凑过去看了两眼，纵了纵鼻子：“能吃么这？大肠？还烤？”

　　周旭拉着菜单也笑：“欸，林一然你口味够重的啊，我要一份五花肉。”

　　“烤大肠是这家店特色，招牌，尝尝呗……”林一然笑笑，翻着菜单，然后抬头看着楚梵：“楚少，我能点一份儿巨贵的牛肋排吗？”

　　“嗯，点！”楚梵打了个响指，倍儿大方，看得林毅直瞪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向夏北，小声问：“这俩怎么回事儿啊？之前不是谁都不爱搭理谁吗？”

　　夏北眼睛里带着笑，瞟了眼楚梵，摇摇头：“我哪儿知道啊。”

　　林毅不信，啧了一声：“你怎么不知道啊，不是整天和楚梵腻味在一块儿，还和林一然一班。”

　　“那我也不知道啊……”夏北笑起来，低头翻着菜单，看了眼传说中巨贵的牛肋排，抬头看了看林一然：“林大小姐，看在我现在和楚梵同学是一家人的份儿上，给我们家省点儿钱呗。这东西一人一口都不到呢。肉一看就不是好肉，肯定特别柴，还塞牙！”

　　林一然托着下巴看了夏北半天，然后泄了口气：“算了！没劲！”

　　楚梵抿着嘴唇看着直乐，一直没说话，伸手摸了摸夏北下巴，被夏北拍下来，餐馆的座位是卡座似的，两排座椅，一排能做四个人，夏北和楚梵靠里面挨着坐，夏北把楚梵手拍下来后，藏在桌子下的手反手握住他的，拇指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虎口，嘴里还跟林一然说着话：“嗯！我是偏着他啊！不一直都这样儿么？”

　　楚梵心里忽悠一下，夏北的每一句话都像只小手在抓挠他心里，让他只想凑过去亲亲夏北，但他又怕别人看出他和夏北之间有什么，就只能攥住夏北的手紧了紧……

　　说到一家人，一群人又开始八卦起来夏北妈和楚梵爸的恋爱史，林毅作为见证一半历史的见证人，自告奋勇的把当初俩人拆散双方父母美丽爱情的故事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到最后楚梵咬牙切齿的作势要抽他：“抽你丫的啊，我他妈哪儿那么傻逼啊！”

　　林毅“切”了一声，扭头看夏北：“夏北你说丫当时傻逼吗？”

　　夏北眼睛落在烤炉上面，拿夹子给自己夹了一块肉，才扭头看了眼楚梵，笑起来：“嗯！傻逼！”

　　“……”楚梵摸了摸鼻子，无法反驳，因为他自己也觉得挺傻逼的……

　　另外四个人听故事都听傻了，周旭一拍桌子，说着：“原来你们俩还有这么一段相爱相杀的历史呢？要不当初俩人一见面就跟上辈子是仇人似的。”楚梵从夏北碗里抢了块刚沾好料汁的牛肉，刚塞嘴里，挺周旭这么一说差点儿噎着，笑骂着：“什么他妈相爱相杀啊，会不会用词儿啊？”

　　赵苗苗都快把这故事当小说听了，特感动的托着下巴想听后续：“然后呢？”

　　“然后……”楚梵像是不想多说，敷衍的把故事结尾：“然后就现在这样儿了啊！真爱无敌呗！”

　　“那怎么就想通了不拦着了啊？”罗帆也挺好奇的，这家伙被这二位闹腾的都能写本儿书了。林一然一直听着没说话，这会儿突然笑起来，喝了口饮料说：“真爱无敌呗。没听楚梵说吗？”

　　一语双关只有夏北和楚梵听得懂，楚梵听了挺美，舔着嘴唇笑，夏北跟没听见似的，把一盘子大肠推到林一然面前：“这一盘都是你的。”意思是，吃吧！闭嘴……

　　几个人太久没见，一见面又天南地北的侃了大半天，中间又夹了几盘子肉，一伙儿人边吃边聊着自己的感情生活。林毅和赵苗苗一周见一次面，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大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罗帆说自己追学校里一个女生，大半个学期那姑娘都没拿正眼瞧他，简直太郁闷了，说着还抓着楚梵胳膊求支招。周旭上礼拜刚刚和班里的一个挺文静的小姑娘谈朋友，本来今天打算带来大家认识一下，但小姑娘害羞，只能下次再说了！

　　几个人说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三中就读那三位，林毅盯着他们仨：“不是吧你们，三中有校规规定不让谈恋爱么？”

　　夏北笑：“那个学校校规允许谈恋爱了？”

　　林毅想了一下，自己也笑出来，看着夏北摇了摇头：“你我就不指望了，非要等个什么倾国倾城，也不什么样儿的算倾国倾城……”

　　楚梵一愣，他都把夏北找对象得“倾国倾城”这事儿给忘了，扭头看夏北，下意识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夏北瞅他一眼，眼睛里闪过笑意，低头抿了口水，才没笑出来，清了清嗓子：“看缘分呗。我的事儿你急什么啊。”

　　“那楚少你怎么回事儿啊？”林毅八婆本性显露，把矛头又转向楚梵，楚梵歪头看了眼夏北，没忍住笑：“我啊？我也打算找个倾国倾城的呢！”

　　“滚蛋！”夏北不知怎么的，脸一下就红了，看得几个人直乐，以为夏北被逗的不好意思了，笑了一阵儿，夏北哭笑不得，站起身，甩了甩手拍了笑得最夸张罗帆脑袋一下：“找抽吧！”说着就往外走……

　　“诶，嘛去啊？”楚梵不乐了，见他走吓一跳，也跟着站起来，夏北没回头，说了声：“厕所，你们接着乐！”走了两步，楚梵追过来了，夏北没理，隐隐约约听到赵苗苗问林一然最近怎么样了，越走越远，他没听到林一然说了些什么……

　　这家烤肉馆说上去真的挺高档，卫生间外面有专门为女生准备的化妆间，这也就给了楚梵制造了耍流氓的机会，化妆间没人，他回头看看也没人，伸手就给夏北拉了进去。夏北被楚梵按在门上的时候，抿了抿嘴唇，没忍住笑出声：“你丫能不每次都跟偷情似的吗？”

　　“废话，我除了在家趁着没人的时候能和你腻歪腻歪，平时我敢吗？”说到这个，楚梵多少有点郁闷，眉头也拧一块儿了，夏北笑起来，伸手摸摸他的腰，想了想，啧了声：“是挺可怜的……”

　　楚梵轻笑，靠上去，额头抵着夏北的，小声问他：“你不想啊？”

　　夏北唇角扬了起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声回答：“想……”

　　楚梵满意的笑弯了眼睛，带着笑的唇贴上去轻轻吻夏北的唇，亲了一下，便离开一点点，问他：“刚刚生气了？”

　　“气什么？”夏北回，精神不太集中，眼睛盯着楚梵的嘴唇，心猿意马……

　　“倾国倾城啊……”楚梵闷声笑起来，贴上去搂住夏北，轻轻的吻他，夏北也笑：“没有，倾国倾城是我随口瞎说的……林毅太烦……”

　　“是么？”楚梵低声笑出来，张嘴咬了夏北一口，不轻不重，夏北缩了缩脖子，伸手拍了他一下：“你丫别抽风啊，咬出印子他们就都知道咱们跑出来干嘛了……”

　　“知道就知道呗。”楚梵嘴硬，却真不敢太放肆了，轻轻又吻了他一下，看着他笑，眼睛很亮：“夏北，你知道么，我刚刚不是瞎说的。”

　　“嗯？”夏北看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楚梵伸手摸摸他的脸，笑着说：“因为你真的挺倾国倾城的……”

　　夏北愣了一会，先是拧住了眉毛想了一下，然后噗嗤笑出声：“听着还挺恶心的……”楚梵刚要抗议，他又小声说：“但是，还挺受用的……奖励你！”说着，不等楚梵开口，便贴过去，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