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再遇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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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停地向前奔跑，初三第二学期已经开始了。
这一次的冬天，似乎特别难熬，我异常怕冷，上课时总感到腹部的阵痛，发烧的次数也多了许多，请了很多次假，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去学校。
“怎么现在才来？”张医生抬眼看着我，“你妈呢？”
“我自己不行吗？”我捂着胃，颤抖地问着。
“最好让家长来，”张医生顿了一下，他算是熟人，也知晓我家的情况，便没有多说什么，“你自己也行。”
“是什么问题，胃炎？”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他摇摇头，说：“要严重些，胃溃疡，你应该早点来，现在有些迟啊。”
“哦。”我无奈的回答着，不想多说。早点来，谁会陪我来呢？
“先去挂水吧。”医生似乎总是这样，就算是熟人，他开口闭口跟你提的也只是会花钱的东西罢了。
我排着长长的队，前面一个削瘦的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长发一直垂到腰间，未经卷烫，裙子外松松披了一件风衣。
“是她？改作文的？”我在心里疑惑着。
“对不起。”那女人撞到了人，突然转头。
不是她，我内心莫名的失望。我摇摇头，突然有些自嘲的意味。
冰凉的液体流进我的身体，胃反而疼痛更甚了，也对，太冷了，真疼。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三个小时很难熬，手机屏幕亮了又黑，偶尔，程瓷会发几条动态，小学、初中，九年，我就交了这一个朋友——程瓷。
终于吊完水，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打车回家，刚到家，就钻到被子里开始了我漫漫的“冬眠”。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又在医院里了。
“醒了？”妈妈帮我摇高床，让我呈半坐的状态，“打你电话没人接，担心你，回家看你，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发烧了都不知道。”
我看着她，许久才说：“你见到张叔叔了？”
“嗯。”她语气淡淡的，在我的印象中，她总是淡淡的，似乎我生病了，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一样。
我沉默了，没有再搭话，在这样的时刻，虽然我们是母女，我却找不出任何可以谈论的话题。
“学校那边我帮你请了假，”她站起身，“我去你张叔叔那边，桌上有水。”
我抬头，看到张医生已经站在了门口，妈妈和他对面站着。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我不太听得清他们说的话。
过了一会，张医生走了，妈妈在门口站了片刻，才向我走来。
她撩开我额前的刘海，说：“张叔叔说你阑尾炎也复发了，给你安排过了，就在这两天给你做手术。”
她那副事不关己的语气，激起了我的怒气：“我不是你女儿吗？阑尾炎，贫血，胃溃疡，你还是这么不关心我吗？你给我钱有什么用，你照顾过我吗？你每天半夜回来，一出差就好几天，你想过我一个人在家的情况吗？我跟没妈有什么区别？”
“你好好休息，新内容你们也学完了，不用担心这方面。”
这样的对话在两年前也有过一次，就和这次一样，只有我一个人像个疯子在大叫，她依旧端着她的“姿态”。回避，只有回避。或许，她对我是有歉疚的吧。
在医院的时光很无聊，却也没有那么难熬，在他们离婚之前，我就习惯了一个人在家里，手机，电脑，看书，发呆，睡觉，度过那无聊的时光。
等我再回学校时，就是一模的前一天晚自习了。
我没有去班上，而是直接去了办公室，本想找金女人，却看见我现在的班主任——刘清。
“病好了？”刘清端着笑容，话是这么说，她巴不得我再也别来了，也是，我除了成绩还行，实在没有地方能入她眼的。
“没有。”我确实不想搭理她，可办公室就她一个人，我不说话，她指不定还要怎么样呢。
“刘老师，主任找你。”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救星，金女人绝对是我的救星。
刘清瞪了我一眼，悻悻地走了。
“皓函！”金女人蹦蹦跳跳地到我面前，不得不承认，她在身高上绝对是有优势的。
我扬起灿灿的笑容，关起办公室的门，张开双臂，说：“来，抱一个！”
金女人的拥抱真的很温暖，或许，这两年多我一直赖着她就是因为她给了我“妈妈”的感觉吧。
“坏女人！”我在她耳边吐出几个字。
她轻轻掐着我的腰，说：“你说什么？”
“都不去看我，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整天都没人陪我。”我鼻子有些酸酸的。
“怎么？又跟妈妈吵了？”金女人松开我，扶我坐到椅子上。
“你知道的。”我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摩擦着。
金女人拉过我的手，她的手总是很暖和，说：“你看你，也不找个好点的时间，今天都要放学了还来学校，外面天这么黑。”
我知道，她是不想惹我伤心，才扯开话题的。
我抬起头，看到窗外一个人影掠过，没看清。好像是她。
“改作文的？”我轻呼出声。
“什么？”金女人顺着我的目光向外看。
“没什么，眼花了，”我拉着金女人的手站起来，“我今晚能睡你家吗？”
金女人结果一次婚，很短，一年，就离婚了，现在一直一个人住。我有时候不想一个人，就会去她家。
金女人点点头，说：“可以，只要——”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妈怎么会介意呢？我就是死了，她都不会管的！”那时候的我，真的很不理解妈妈所有的行为，对她，也没有爱。
“别说傻话，”下课铃适时地响起了，“走，回家！”
那一晚，我睡得很好，从未有过的好。
第二天就是一模了，我们都聚到行政楼考试，几百个人，窄窄的楼道，很挤。
我跟金女人一起走，我偶尔会拉着她的手，又松开。
人流停住不动了。
“加油！”金女人的声音很轻柔，很舒服。
我点点头，便向下看着。
似乎总有一个看向我这里的目光，我四处寻找着，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人——改作文的那位。
她知道我发现她了，笑了一笑，略带尴尬地转过头。
嘴角扬起的弧度，真的很美。
那一刻，我就知道，顾皓函，你完蛋了！
是的，爱上一个人就只需要这么短暂的几秒，或许，在这之前，我就喜欢她了吧。
只是这无意的一瞥，我对上她的如花笑靥，对上长久的痴缠。
我心动了，我开始期待了，我期待是她给我监考。
我忘了问金女人她的名字，或许真的是激动了吧。
她走进我对面的考场，那一刻，我是失望了。
“你们班语文老师叫什么名字？”我看到我后面的女生，是她班上的。
“宁郁。”
事情就是这样捉弄人，我弄错了她的名字。
到了现在，我真想那时就一直错下去，那么，后来的一切，或许都会改变。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再遇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