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白熊书包的主人

11、酝酿（1）

　　林晓坐在川田的工作室里，端着杯水，有些不安。川田先生的助手在一旁等着画室里的大师出来。

　　林晓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就去参观过一次川田大师的画展，倒地是怎么地她得了大师的青睐，烦躁地挠了挠头，看见助手一旁宁心静气的等着，林晓只好安抚自己平静下来。

　　川田没让人等多久，画室里传来一声“咔擦”的关灯声，一个头发打理得还算整洁，上嘴唇边上留着两撇可爱的小胡子的六十岁左右老人走了出来。林晓看见来人，“咦”了一声，又立马住嘴。

　　这是林晓多年前见过的一个人，不过那时候川田还没有这般老态。说起来那时候的林晓才将将十岁，偶尔家里来了客人遇见笑林晓都会招呼一声，总是和父母来往的叔叔伯伯或者阿姨来家里，偶尔会给林晓带一些小礼物。

　　林晓记得川田是因为十多年前川田去林晓家里时送给她一本儿小小的连环画，浮世绘画风的小册子，载的却是现代的高楼大厦，钢铁森林。连环画的主人公是一只小松鼠，穿梭在城市里的松鼠。

　　故事的内容林晓早就忘记了，却记得小册子里的画强烈的对比感，颜色，构图，还有其他……

　　所以上次东大绘画系的幸村君约她去看画展她应允得毫不犹豫——画风和构图总让她想起那本小册子，尽管是浮世绘，但是这样的风格也很多年没见了。

　　川田像是知道林晓的反应，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小胡子笑得一翘一翘的。林晓在一旁站着，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这时候开口打招呼。

　　一会儿，川田收了声。他和蔼地看向林晓，眼神有些远，好像在怀念着些是，半晌和她说了句：“你也长大了！想当年，在拍卖会上，是那样小小的女孩子呢。”

　　林晓想不起川田说的拍卖会，川田也不继续说下去，只问了她一句是不是主修绘画。林晓点点头，说道：“在神奈川大学念的绘画系，研修生是在中国，主修中国画。”

　　川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助手低声说了几句话，助手应了几句是，先去工作室后边的走廊里了。大厅就只有川田和林晓两人，没有聊天，两人也不尴尬。过了一会儿助手过来领着林晓往后头走去。

　　三人走过长长的走道，道里的灯还很昏暗，穿过了一个看上去像是临时休息室的地方，两人进了扇小门。

　　满室的中国画。

　　林晓被这样的画面唬了一跳。这间小屋子不怎通风，满室的宣纸被窜门风吹得沙沙响，林晓的眼皮一跳一跳，受不了这样的阴气。

　　“川田先生……”

　　川田先生又是哈哈一笑，叫林晓坐。林晓环视一圈儿，没看见有地儿坐，只能站在旁边。川田也是发现了这一点，又哈哈地笑了笑。

　　林晓挠挠头，不知该问些什么。

　　川田笑罢叹了口气，摇摇头，领着林晓出了这间暗室。

　　“你大概不记得了，在你八岁的时候，咱们在拍卖行见过一面。你爸爸林君领着小小的你，坐在我旁边。”

　　林晓说：“我爸爸很少带我去拍卖行的。”

　　“那是后来你妈妈不让，她闲了下来，就带着你了。”川田说，助手带着二人进了茶水室。川田大师像是要长谈的样子。

　　林晓实在接不上大师的话头，以前的记忆对她来说很模糊，倒不是因为什么意外，而是她自身心宽，除了些出格的特别的事件，她十多岁以前的事情林晓多没放在心上。大概那次拍卖会上川田先生和林晓父亲没有多少交集，林晓看着川田，只记得十岁时那个送画册的叔叔。

　　“刚才，那画室里……？”林晓打断了大师兀自伤感的回忆，川田并没有因为她冒然的问话而恼火，反而淡淡笑着说：“那是我临摹的，十年前从拍卖会上取得的那幅画的临摹。”

　　转了转眼珠，林晓知道，这幅画后面肯定藏着个跟川田有关的故事。她不便再次冒失开口，只好安静地端坐着等待老人自己说下去。

　　幸村精市因为林晓的事情进来的训练早退了几次，暂时充当私人陪练田川跟他提了几次性醒也没止住，没法，只好去跟幸村精市本人沟通一下原因。

　　训练场只有幸村精市一个选手在训练，田川的皮鞋在场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响声。幸村精市抹了把汗，看见走近的穿着白大褂田川，停下了训练，面带微笑的问好：“田川教授，辛苦了！有什么数据需要重新收集吗？”

　　田川是神奈川大□□动科学教授，最近配合幸村精市做一个专业的测试，研究运动时的各种数据，计算分析怎样的动作程度和幅度能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打出最佳角度的球。

　　田川淡笑着并不说话，示意幸村精市去休息室坐下细谈。

　　休息室也只有田川和幸村两个人，空旷的休息室能够听见两人对话的回音。

　　幸村精市蹙着眉，缓缓地问：“所以，您认为最近我的私事影响到了训练？”

　　田川不置可否，拿出最近的测试数据。幸村精市看过来翻看了几页，刷刷的翻页声在休息室里格外明显。

　　“好吧，我最近的状态的确有所下降。”幸村精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看着田川说：“可是，这并不是外因引起的。”

　　“每一个正常人的体力值都有峰值也会有低谷，作为科学家的您比我更了解这个。”

　　田川道了声是，幸村精市笑着继续说道：“运动员的运动生涯里，也会有这样的转折。我练习网球将近二十年了，一路走来，风风雨雨起起伏伏很多，这一次可能我真的遇见瓶颈了吧！”

　　田川道：“可是，前一段的公开赛，幸村君表现得很正常呀！”

　　幸村笑而不语，田川又道：“近段时间以来的训练，幸村君多会早退或者请假，我想，弄清楚症结，渡过这段瓶颈期会容易很多。”

　　幸村精市低头想了一会儿，而后抬头看着田川，含笑摇了摇头，道：“应该是我心理上的低潮期，总觉得自己是时候退役了呢。请假的原因，是因为家里的事情。抱歉让田川君担心了！”

　　幸村精市没有把林晓的事情说出来，他对于将林晓扯进这件事情的顾虑有些多。田川见幸村精市不肯说清，也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幸村精市的眼睛问道：“是网路信息中那位林小姐的事情吗？”

　　幸村精市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只笑着不说话。田川明白了，私下里想着该如何规劝幸村精市走上“正途”，放下心中的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