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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徐家小娇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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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徐舒雅都想捂着胸口直喊登徒子了。
方志德皱着眉心中暗自思忖,方才那箱中数十个锦囊中不知是何毒,如若此刻开口问他是否有些唐突,二人今日才完婚,还不算熟捻,若是这锦囊中的毒药舒雅不便透露,自己问了反而空惹对方为难。若是不问,自己这心中也是猫抓似的难受。
只是没想到这皱眉死盯着徐舒雅的眼神让对方忍不住战战兢兢。
好强的杀气,好冷的眼神!徐舒雅悄悄的把身体缩进水里,方志德这满脸的不耐烦,她该不会要对我实行家暴吧。
呜……爷爷,看看你做的好事,真真是把你的好孙儿推进了火坑!
方志德双手背在身后,目光投向木架外,似乎还可以看到墙角箱子里的锦囊。
“舒雅。”方志德忽然开口。
专心致志戒备防御方志德家暴的徐舒雅冷不丁吓了一跳,他拍拍心口嗔怪道:“突然喊我干什么?”
“你那箱中的锦囊里……”方志德皱眉,“是什么毒药,好生厉害,我只闻上一闻,虽香味扑鼻,却毒性霸道,让我身体不适。”
徐舒雅也是暗中奇怪,难不成是娘将毒囊放进箱中?
待他擦干身子穿上里衣去一探究竟时,心中却想了一个好主意。
“这的确是我徐家的毒药,出门时娘亲让我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徐舒雅得意洋洋的看着方志德,“如若有人近我身,只需将锦囊中的徐家密毒撒上一点,对方顷刻毙命。”
方志德心中感慨,不愧是徐家的毒药,毒性竟真如此霸道,当即冲徐舒雅一拱手道:“志德受教了。”
徐舒雅察觉自己已有几分困意,便揉着眼睛坐到床上,一坐上床就觉得屁股下硌着慌,伸手将红色的棉被掀开,只见棉被下尽是花生红枣桂圆松子,满满当当的一床。
早生贵子……
好寓意。
伸手将干果拂下,徐舒雅抖开被窝钻了进去,他看了眼方志德,对方捧着那把五环弯月刀一脸怜爱,又用一块干净的白布仔仔细细的擦拭着。
刀刃在烛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芒,光是用眼看,徐舒雅就知道这刀刃有多么的锋利了。
见对方没有睡觉的打算,徐舒雅求之不得,连忙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这柄弯月刀其实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兵器,是她成年后打败家中所有护院后方母送给她的礼物,所以方志德格外的珍惜。
每日临睡前方志德都要将这五环弯月刀拿出来细细擦拭,这不仅是一份礼物,更是一种勋章,即使如今她武功远超当年,也没有换过手中的武器。
许久,方志德才将武器挂回床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冷。”徐舒雅不满的嘟哝了一句,方志德以为自己吵醒他了,又将动作放轻了些,掩好被角,她扫了一眼桌上那对快要燃烧到尽头的喜烛,干脆弹了两道指风将烛火熄灭。
第二日早晨天微微亮,方志德便精神抖擞的起床,床里的徐舒雅还在睡,她想着对方又不用习武,就自己换好宽松的习武装,推开房门去了习武场。
习武场里已有护院与师弟起来练功,一身短打更显精神,方志德见了,暗暗羞愧,昨日身边多了一位让她很不习惯,久久无法入睡,不曾想今日竟然起晚了。
谁知三师弟付临梦见了她大惊失色,失声叫道:“师姐莫不是昨夜没睡?”
方志德疑道:“昨夜好眠。”
付临梦脸色古怪目光闪躲打量着方志德,良久又问道:“师姐夫呢?”
方志德道:“尚未醒来。”
闻言,三师弟付临梦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古怪来形容,他目光在方志德身上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才开口道:“师姐真是龙马精神。”
方志德不明白三师弟话中有何深意,便没有出声作答。
身前传来师弟护院操练的声音,她观看了片刻,取过一旁的长棍微微一甩,长棍已然缠上三师弟手中的长剑。
“来。”方志德微扬下巴,示意对方与自己互相喂招。
付临梦迅速收敛起表情,认真道:“还请师姐手下留情。”
旁边的师弟护院们见此纷纷停了下来,自发腾出场地在远处围观。
二师兄出门游历未回,师尊师娘早已不出手,如今见大师姐与三师兄互相喂招,只恨不得生上十只眼,好叫他们一招半式都不要错过。
方志德面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让我看看,你是否进步了。”
待方志德擦去汗水回房换衣服的时候,却发现徐舒雅已经起床,赤着脚只穿着素白的里衣,坐在床边发着呆。
犹豫了一下,方志德还是取了干净的衣服去了屏风后,穿戴整齐才走出来。
徐舒雅又缩回了棉被里。
他望了一眼方志德,有些不满的开口:“现在才刚刚二月,天气湿冷,你干嘛不在屋里升些炭火?”
“习武之人何以惧冷。”方志德话音落下才想起自家相公是娇滴滴的小公子,身体单薄,比不得她们这些习武之人,是丝毫受不得寒气的。
“抱歉,是我照料不周,我这便让护院送些炭火过来。”方志德赔了声罪,便要开口吩咐下去。
“慢着。”徐舒雅瞪了她一眼,哼道,“你这人好不晓得规矩,粗俗的要命,现在已到巳时,该去向爹娘敬茶了。”
方志德闻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停下脚步,转身坐在桌上,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那你快些。”
徐舒雅掀开被窝,赤着脚汲着鞋又去他的木箱中抱出来一尺见方的木盒,得意洋洋的摆在方志德面前。他伸手将木盒打开,里面脂粉香扑青黛玉簪琳琅满目,样样齐全。
“你说是这只黑色梅花金佃墨玉簪好,还是这只碧色喜纹攥珠簪好?”徐舒雅选了半天拿不定主意,只能向身边人求救。
“这只。”方志德却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她已等有三刻有余,茶水已喝完两壶,灌了一肚子水,徐舒雅却还在这里挑挑拣拣,没打扮好。她随手抽出一只碧色玉簪按住徐舒雅的脑袋,飞快的将对方的长发用玉簪挽起固定。
徐舒雅还挺满意方志德的绾发手艺,当即就站起来准备和对方一块去前厅给方家爹娘侍茶。
谁知站起来一瞬间忽然有些发晕,身体一晃,差点摔倒,方志德站在他身后,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怎么了?”
徐舒雅甩甩脑袋,伸手揉了揉眼睛,不经意间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便低声说:“许是早晨受凉,有些发烧。”
方志德抬头拂上他的额头,温度确实比常人要高出一点,她刚想开口,徐舒雅却厌恶搬挥开她的手:“不要碰我。”
方志德神色微冷,当下便撤开自己的双手。
“不过是有些发烧罢了,等下敬茶回来,煎几剂草药让我服下便可。”
见他如此回答,方志德也懒得去管,领着他去了前厅,方家双亲早就稳稳当当的在那座位上坐好,两双眼睛巴巴的望着门口,瞧见两人一同前来便眼睛一亮。
“我儿我婿,快快前来。”方家老母伸手将两人唤至身前,“你们二人为何不再多睡片刻,我与你爹再等等也无妨。”
“咳咳。”方家老爹对这种有了女婿忘了丈夫的行径非常不满,咳嗽一声打断她的话,“巳时已过一半。”
方家老母没有顾及方盟主的画,只乐呵呵的说:“你们二人若要敬茶就快些,我还有些话要同舒雅讲。”
二人闻言,齐声道好,这时,两旁站着的唯二两位丫鬟将蒲团放在二人面前,又转身端起托盘,将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奉上。
方志德与徐舒雅双双跪下,各自拿了茶盏,低头恭恭敬敬高举过头顶:“请爹娘喝茶。”
方家老母捂着嘴唇将茶水一饮而尽,又从袖口摸出提前丰好的红包,塞到徐舒雅手中,笑道:“以后大家都是自家人,我与你爹身体硬朗,你们二人只管玩耍,切莫再如此多礼。”
方盟主脸上也抑不住的喜意,搁下茶盏便急忙开口道:“舒雅身体不好,就不要跪了,快些起来吧。”
“多谢爹,多谢娘。”徐舒雅将红包收在怀里,右手微微撑了一下蒲团站了起来。
这一下比方才在房中还要急,徐舒雅只觉得血气上涌,眼前发黑,头脑一阵发晕。
这个徐家千娇百媚的小娇花在来方家的第二天就受了风寒,并且在方志德面前柔弱的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