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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哎呀有个情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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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的时候,几人走到了秦川河畔,在河边停下了脚步。
徐舒雅感叹:“早就听说秦川之长,河面之大,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秦川是齐国最大的河流,也是母河。最宽的河面可达三十多里,就算是窄的地方多数也是五里以上,他自北往南流,浩浩荡荡延绵数千里,奔腾之势如同天河之水,见者仰之。
此时秦川正横在几人面前,河边或多或少也等着一些人,多数是等着船只将他们载过河去。
秦川河畔的船只被永庆船行承包了,算是一家独大,成了垄断行业,费用自然也是有些高。
方志德他们自然是不用管这些的,河畔有那种简易的棚子,是一些商贩搭建的茅草屋,烧些茶水供往来的行人歇脚。他们将马系在一旁的树上,坐进了棚子里,徐舒雅却是站在河边极目眺望。
“舒雅。”方志德唤他。
徐舒雅回头道:“让我看一会儿,我还是第一次见着秦川。”
方志德起身将他拉进棚子里,低声道:“你忘记你腿上还有伤了?”
徐舒雅只好老老实实的坐下。
店主奉上茶水,叶子很大,是便宜的粗茶,但是好在清凉解渴,几人也不介意,各自慢慢的喝着。
现在的天气已经算是比较热了,几人刚刚一路暴晒,这会徐舒雅的小脸通红,捧着茶碗半倚着方志德。
“怎么了?”方志德问道。
徐舒雅放下手中的碗盏道:“我腰酸痛。”
方志德便将手伸过去,轻轻给他揉了揉腰,这时忽然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闯进了棚子,往桌子上大马金刀一拍:“老板,上茶!”
说罢,一屁股坐到板凳上,一条腿高高的翘起,手上戴着的铃铛清脆悦耳,这派豪放作风也是惹的大家侧目不已。
与女子粗鲁的动作不同的是她的长相甜美,十八/九岁的年纪,脸上还有着婴儿肥,圆圆的脸颊非常的讨喜。她腰上还有着细细的流苏,配合着她的身段,一时间也是叫人移不开眼。
方志德看了几眼,只觉得对方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地见过,只得作罢。
谁知此时那女子四下张望,正巧看见了方志德,一时间惊喜异常,欢喜道:“方哥哥!”
这一声方哥哥却是让方志德想起了对方是何人,顿时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与对方有过一面之缘,是半年前的时候,她送二师弟去大漠闭关,在大漠中的城池西关与这位相遇,只是当时她做一身男子打扮,怪不得自己只是觉得对方眼熟,却想不起来。
方志德起身微微一抱拳道:“不是说了么,我是女子。”
沈妙云吐了吐舌头,娇笑道:“人家忘了。”
当时两人相遇,沈妙云误以为方志德是男子,一直方哥哥的叫,就算是最后方志德跟她讲了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对方还是无法纠正自己的习惯,久而久之,方志德也就随她去了。
沈妙云眼神一转,看到一旁的徐舒雅,登时俏脸一怒,气道:“方哥哥既然如今找了女子做娘子,为何当初还要拒绝人家。”
徐舒雅一听这话,小脸怒的比沈妙云还厉害:“你说谁是女子!”
沈妙云道:“原来不是女子,倒是个小白脸。”
徐舒雅道:“本公子才不是小白脸!”
“你就是小白脸!”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就是!”
“不是!”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全叫旁人看了笑话,方志德黑着脸上前将两人分开道:“再吵我全扔出去。”
沈妙云还是不服气:“明明怎么看都是我比他好嘛,方哥哥休了他好不好。”
徐舒雅气道:“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小结巴。”沈妙云嗤笑。
“呜呜呜志德。”徐舒雅哭着去找方志德。
“沈妙云。”方志德两只手搂着徐舒雅,眼睛看着沈妙云,脸色不好。
沈妙云跺跺脚:“人家不说就是啦。”
付临梦急忙出来打圆场道:“不知道沈姑娘要去哪里?”
沈妙云道:“要去秦州。”
楚清林也道:“那不如稍后我们同乘好了。”
沈妙云眼神偷偷的看向方志德,想征得对方的同意。
她与方志德二人结识于西关的酒楼,两个那段时间几乎是同进同出,她以为对方是男子,一颗芳心全系在对方身上。谁知后来竟被方志德告知她是女子,顿时一颗少女心全部碎裂,她捧着愈合好的少女心去找方志德,告诉她就算是女子也没事,自己还是喜欢着她。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方志德的表情,微微一愣后柔声拒绝,她捧着最后的少女心连夜离开了西关,回了家。
原以为大概此生再也不会见面的她,只是没想到,现在还能在这个地方,再一次的见到方志德,而对方的身边却跟了另一个人。
她只觉得冷了这几年的心又复苏了。
方志德缓了缓脸色道:“妙云和我们一起乘船。”
沈妙云欢喜的点头。
徐舒雅不乐意了:“我不要和她一块。”
方志德哄他:“听话,下了船就好了。”
对于沈妙云,徐舒雅自然是看不顺眼的,尤其是对方同样的也看她不顺眼,两个人都不想呆在一起,但是前者敢怒不敢言,小脾气被方志德哄两下就好了,后者是想着法的要和方志德呆在一块,这下就只能互相忍着对方了。
楚清林和付临梦互相之间看了一眼,均是苦笑。
几人就这么坐在棚子里等着船来。
宽大的河面铺了十几里,船只来往需要不短的时间,幸运的是船只足够过,几人不过是在岸边等了一刻钟左右便有几只船陆陆续续的靠了岸。
“走吧。”方志德道。
这一行五人上了船,沈妙云往方志德身边挤,徐舒雅干脆眼不见为净,转身去了船边。
秦川的河面看起来是平静异常,但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或者艄公都不会小瞧它,尽管他们所在的这所船的老艄公已经在河上来往了几十个年头,每次行驶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
永庆船行的船都算是比较大的,一船可载上个二十来人,老艄公一边撑着船,一边与在一旁欣赏风景的徐舒雅搭话。
“这位小哥今年多大?”
徐舒雅在船边吹着风,心情一时很是惬意,便笑吟吟答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三。”
“哦?”老艄公笑道,“小哥脸嫩,瞧着不过是刚刚弱冠。”
徐舒雅心里高兴的很,就同老艄公多讲了几句,又听老艄公问道:“我瞧你方才从里面走出来面色不是很痛快,可是有什么心事?”
一提这件事情徐舒雅只觉得自己又不痛快了,别看方志德平时挺闷葫芦的,没想到都有了相公还出去勾三搭四,招蜂引蝶,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不开心!
非常的不开心!
今晚不要方志德跟他睡了!
徐舒雅道:“外面风大,我要进去了。”
老艄公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方志德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娘子,徐舒雅心想,怎么能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抢走,他现在就要去捍卫自己的领土!
他们几人在船舱前方,而徐舒雅在船舱的后方,他进了船舱,从人群中穿过去寻方志德他们。
挤到中间的时候,徐舒雅忽然之间在人群中听到了几个模糊的字眼。
“行到中间……方志德……徐舒雅……杀……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