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茏岁月有你》渊尘

30、时过境迁

　　“你……怎么在这里？”没等陈宜铭回答，柯以兮抢先问道，突然，她又不敢面对了，不知道两年后的他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语，是一如以往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装了她又或者早已经时过境迁了。
　　陈宜铭又认真地看了看她，回答，“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嗯，我过得挺好。”柯以兮笑笑，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肉，“看，肉又长多了，前两天称，已经快破百了。”
　　“唔。”陈宜铭顺着她的动作看了看她的手臂，比起大学时似乎是胖了点。
　　“嗯嗯。”柯以兮猛点头，没告诉他，自己是压力性肥胖一型，一般压力大了才会长几斤肉，不然怎么猛吃都胖不了。
　　“来铭睿了怎么没告诉我一声？”两人之间隔了四十公分左右的距离，陈宜铭轻轻靠在车身上，柯以兮站在他身前，低着头看着地板。
　　“我以为你那个手机号没用了。”柯以兮声音很小，似是轻轻低喃着。而这句话却让轻靠在车身的陈宜铭身子一僵，他声音低哑地说，“那个号码……我一直在用。”
　　“哦。”柯以兮不再说话。
　　“吃过晚饭了吗？”
　　“嗯。”柯以兮微微向后退着步子，突然想逃离这一刻两人相遇相对的局面。
　　“那，陪我吃个宵夜？”
　　“我……”柯以兮还想说什么，被陈宜铭截住了，“就在附近吃，一会儿我送你回来。”说着拉了她的手，将她塞到副驾驶座上。
　　陈宜铭说的近并不近，车开到了城隍庙的那条小吃街，那里有柯以兮喜欢的寿司。
　　“突然觉得我们公司真的是大材小用，明明你在风语都可以当总监助理了。”陈宜铭吃着寿司却玩笑似的说着。
　　柯以兮却一点都没觉得好笑，她选择进铭睿并不是因为这边可以给她提供更好的发展空间，而是因为，他在这里，她只想离他更近一些。可是，总不能就这样硬邦邦地回过去吧，人家可是用的开玩笑的口气。凡事太当真都是要吃苦头的，她爸爸曾经这样子告诉过她，而她，却真的把什么都当真的，没了解他现在的任何情况，就这样不管不顾地过来了。
　　“陈总要是真这么觉得，早点给我升职加薪，我就很开心了。”柯以兮最终还是没敢直接说出是因为想见他这样的话。
　　“你想要升到哪个岗位？”陈宜铭问，却让柯以兮不知道如何回答。
　　“要不，你来当我的助理吧？”陈宜铭看着她，眼神淡淡，却看不出什么情绪，这让柯以兮莫名有些不舒服。曾经的陈宜铭像阳光一样，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暖入人心，而他时刻紧跟着她，几乎每一刻都可以看到他洒脱欢快的笑脸，而此刻的他，不过两年不见，竟然已经让她觉得陌生了。
　　柯雨夕嚼了嚼口中的寿司，平日美味异常的寿司，此刻也不过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柯雨夕最终却还是缓缓将它咽下，用着玩笑的语气说道，“算了，能者多劳，公司里面有能力的比比皆是，况且我不过初出茅庐，没什么经验，一下子被抬得太高，我怕什么时候摔残了。”
　　“那如果我一定要把你提到我的助理这个岗位上来呢？”
　　“那多给我放几块软垫，我不想到时候真的摔残废了。那样子想找个帅哥嫁了都难。”
　　“想找个帅哥嫁了？”陈宜铭意味不明地问着。
　　他的语气让柯以兮莫名地有几分恐慌，于是“呵呵”傻笑一下后说着，“额，其实，大部分的女生都是这么想的。”
　　“那我给你介绍几个高富帅？毕竟，我在这个位置，身边高富帅也会比你认识的多吧。”
　　“……”柯以兮彻底不知道如何回应了。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陈宜铭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他了。他可以忍着两年对自己不闻不问，也许不是因为什么其他的自己为他编造的安慰自己的借口，而是，他已经不再喜欢她了。不然，他怎么说得出为自己介绍对象这样子的话呢？刚才在宿舍楼下，他的反应才是反常的吧，此刻的他才是许久不见了的他的真正模样吧。
　　“送我回去吧，我累了。”柯以兮放下刚想塞进嘴里的寿司，突然觉得没半分想吃它的念头了。
　　“早点休息。”陈宜铭将她送到宿舍楼下，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也没多做停留便开着车走了。柯以兮看着缓缓驶出自己视线的车子慢慢被湮没在夜的漆黑之后，才慢慢转身回去，一瞬间有些脱力，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在地上，最终却只是独自自嘲地笑笑，摇了摇头靠在电梯厢里发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