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选“孤”夫》aris

130、小亦天

　　宝珠的婚事和舞会的事情我一起筹划，但是相对来讲呢，宝珠的婚事我更头疼，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给她最好的，在之远和她所承的封号下能给她的最好的，但无论如何身处在皇后的位置，都不能给她过多，否则只是害了她。梵煜下了旨，封了宝天御前侍卫铁卫的称号，这官阶虽不大，可是荣耀却不比一品大员要差，再加上之远也是铁卫之一，所以他们的亲事倒是再稀松平常不过了~

　　那丫头知道我的心思，老是把我的提议否决掉，嫌玉如意太大，锦缎用的太多，菜品设计的太豪华……终于我忍不了了，“你就不要管了，我就跟娘直接决定了，你不许有意见！”她也不肯退让，“小姐，你这样太过了，我是一个丫鬟，怎么能还有7，8个人服侍?”我瞥了瞥她，叹气，“傻丫头，你哥他不在了，我自然是要连他的份一起给你。若是他在，恐怕会给你更好的呢~”

　　这番话一出口，宝珠也不说话了，眼眶红了~~我拉过她，“好了，不要哭。你兄长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和青沐都能幸福的生活。家族的荣誉虽不能明白的回复，但至少从你这开始，莫家可以重振门楣。”她点点头，“小姐，我的品阶不高，按理是不能经常进宫的，因着我是你的贴身丫鬟，所以才能有此方便，公主那，你就多替我宽慰宽慰，我想哥哥在天，也希望她能再找个好人家，把孩子好好抚养长大。”

　　这也是我另一桩心事，但是不能让这丫头在成亲前还心事重重的，于是笑着：“对了，昨儿皇上给那孩子赐名了，叫亦天。当然不是通过诏书。你也知道，这次她带着孩子回来，宫里头是半点消息也不知道的。”当朝公主的声誉是拼死也要维护的，所以苦了那孩子连青沐的住处也不能出。

　　“小姐，”宝珠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咬咬嘴唇说了，“你看我和之远把亦天接回家好不好？这样，公主也好再选驸马，也不会为人诟病。且那是我兄长唯一的血脉，我是无论如何也会好好抚养他，再者公主相见他也方便~~”

　　这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听起来是一箭三雕的做法。但青沐现在的状态……“我来试试吧，这事我来跟她说。不过，公主若是想留着那孩子的话，我想皇上也会想法子给那孩子个名分，总之，是不会让亦天受苦的，你放心吧。”

　　她的眼泪终于还是掉落下来，跪在地上，“宝珠代哥哥谢小姐的苦心爱护！”

　　我也差点想掉泪，但是脸冷下来，“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有我的命令么？你这样随便乱跪的！”她立刻站起身，“我一时忘了，小姐莫怪~~”

　　纳采，问名，纳吉，大聘都已经完了，日子是皇上来定的，自然就没有请期一说，自然宝珠就等着过门了。

　　每天我都会去看看青沐，青沐因为帮我准备舞会的事，倒是有了些精神。但原来是那么活泼好动，现在却总是脸上挂着忧伤的笑容，宁静忧伤有如那冬日一抹淡淡的日光一样……亦天也是非常乖的孩子，总是呵呵的笑着，长的比安儿更清秀，粉嫩可爱。

　　“夫人~~”是玉府上的人，其他人，这里是一概不准来的。“嗯，公主今日如何？”我边走边问，“还好。夫人准备了许多花样和绸缎，公主正忙配对呢，看起来有精神许多~”

　　就怕这欣喜精神也是敷衍~~我心下担忧，但是却不愿让自己老是往最坏的地方打算，毕竟青沐还有儿子要照顾，她是不会有性命之虞的。

　　“沐儿~~”我从门外就开始喊她，掀帘进去，还是女子闺房的模样，娇柔的粉色绸缎装饰，淡黄色厚毯铺地，精致的玲珑玉器老样子摆着。屋内很是暖和，卧房里隐隐有着奶香，是孩子的气息。迈入卧房，看见当间的桌子上谱了满满的东西在，青沐皱眉左看右看，拿起一样又放下，又看看另一样。

　　“皇嫂~~”她淡淡一笑，“你给的花样子太多了，这台上到底要用哪样，我现在一样还未确定下来呢~~”然后又低头去看，精致的床上，粉嫩可爱的小亦天在甜甜的睡着。“亦天睡了？”青沐回头看了看亦天，点点头，“嗯，刚刚玩累了就睡了。”

　　我和她一起坐下来一起看花样子，说笑讨论着，说了一会我就开始试着跟她提提宝珠跟我提过的事，“你一个人带着孩子，总不能在这住一辈子~”

　　哪知话刚一提起，青沐立刻警觉，“皇嫂，我虽没有什么手艺可以赚钱养活，但是我能干些体力活来养活，不会白吃白喝！”

　　真是可爱，我掐了掐她，“你是公主，就是你大吃大喝，拿银子当球踢，拿古董当废品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在外面的日子太久了，她已经习惯了吃苦，这样奢华的公主生活她已经忘却了~~

　　“但是亦天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他走不出这个院子，那身为莫家的男人，皇室宗亲，这样的背景和条件，亦天会是国之栋梁，他要走出去啊~”

　　我知道青沐全部的心思都在亦天身上，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开始动心了，是了，这是天下父母心，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百试不爽~~

　　“那我带着亦天出去？”当然不是，我要一点点引她出来，青沐你就原谅我的“阴招”吧~~嫂子我现在实在不忍心你这样下去，美好人生还有那么多年呢~

　　“你这样？让人家说他是公主的私生子？没有爹的孩子？这会是他一辈子的致命伤，虽然说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这些或许是小事，但是能小到哪去？”

　　青沐的眼眶红了，“那我要怎么办？我现在就是选驸马，如果知道亦天的话，也会被人笑话……”看来她也还明白，那就更好办了，我轻笑，“不是还有宝珠在么？她成亲先把孩子接过去，在宫外谁也不会说什么的，而且你也方便去看她。从亲情上讲，她是姑姑，一定会对他好的。虽不是命妇，但是她是我贴身丫鬟，因此进宫也方便的~”

　　听说孩子要离开自己，青沐马上就开始担忧流下眼泪，我深深叹气，这丫头实在是受了太多苦，有宝天她可能还坚强些，但是现在她的心里却几近崩溃，要怎么重新帮她站起来，还真是不好办~~

　　“这只是暂时，等到年后我的及笄礼过了，一切平静平静，我会找个理由把孩子带进宫来养，我来养如何？”

　　让皇后来养，这总够了吧？

　　“我不能也说喜欢这孩子来养么？”青沐还是不死心，我也能理解这种心情。如果能轻易说服她的话，我才奇怪呢~

　　“夫人，公主，请喝雪山乌梅茶~”服侍的人进来，端进了上好的茶~~

　　我很惊讶，她对自己这么不关心，怎么有这种好东西？“这是哪来的？味道不错~~”

　　“夫人，是徐长风徐大人送来的。他总是给公主送来些物品什么的~~”哦？我来了几次，怎么都没留心到？“是嘛？我怎么以前没发现？”

　　“因为一般食材和用品什么的，夫人可能没留心。不过徐大人倒是很细心。”

　　哦~~我心里一动，有些想法在我脑袋里渐渐成型~也许这是个办法……

　　于是装作惋惜的样子看着亦天，“将来他有所作为的时候，一定会记得他的亲娘为他所做的一切的，”转身对着她，“我就先走了，各家的帖子已经发出。要准备审核节目和那些诗画了~”

　　走到门口，披上自己的外氅，刚要出去，青沐喊住了我：“皇嫂！”

　　微微一笑，但是立刻忍住，回身：“怎么了？”

　　她咬咬嘴唇，像豁出去了一样，“就让天儿跟着宝珠先出去，日后，日后就算我跟他不能相认，我也不能让宝天的孩子没有出息！”只是嘤嘤低泣，即使自己如此伤心，她也还是记得亦天刚睡着的，真担心如果亦天出去了，她会不会每日以泪洗面~~

　　这么想着，我回到长生宫里，让高公公去请个人进宫来，我要跟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