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告白突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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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预警！信息量爆炸的一章，请大家看看就好，不要骂作者瞎操作QAQ
不乐面目呆滞地趴在地上，尽管疼得要死要活，但是马红俊大惊小怪的叫声仍然引去了他一部分注意力，所以断断续续也听懂了封邈的这番解释。事实上，早在发觉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把个怎么看都跟女孩儿扯不上边的男生看成漂亮姑娘后，他就已经冷汗直流，现如今更是恨不得自己昏死过去才好，那就不用直面这个魔鬼了。
然而此时，阴笑着过来的马红俊又给他带来了另一轮蹂|躏，他倒没有继续拳打脚踢，只是紫红色的妖冶火光骤起，感受到灼痛的位置后，他终于如愿昏了过去，心头只剩下了最后的悲鸣：“完了，我这一生算是完|蛋了。”
封邈看了眼兴致勃勃冲回来的马红俊，不由得皱皱眉头，下了这种手还留他一命，简直是故意给自己留麻烦。只是奥斯卡他们，甚至是况风都还有点傻白甜，早知道就不故意留他一命让马红俊自己出气了，现如今反倒不好补刀。
倒是唐三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过显然他并没把这个不乐放在眼中，所以并没坚持要杀了对方。
封邈也没继续下手扰了大家的兴头，只是随手下了一个禁制，如果不乐没再和自己或者马红俊正面碰上的，他是这辈子也别想想起来他们的模样了。
众人说说笑笑回到了史莱克，进了“门口”刚十来米，迎面便碰上了楚涛和酒长明。楚先生面上满是急虑，直到看见了他们，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么晚了，你们去的哪儿啊？”他有些无奈道，“幸亏小舞是跟着你们一起，否则她一个女孩子，大老晚上的多不安全啊。”
“切，楚教，你放心好啦，出了史莱克，整个索托城，能有几个打得过我？”小舞和楚涛也认识六七年了，对方又不像大师那么严肃，所以她笑嘻嘻地便回了过去。只是一旁况风却还憋着火，嘴角一撇，冷笑道，“是啊，与其关心她，不如可怜下什么人竟然敢找她下手。”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估计小舞还要得意一番，可因为况风拦着，她本来就在因为没能出手有些不爽，现在更是觉得他阴阳怪气，不由得便怒视过去。况风亦不服输，狠狠瞪了回去，两人目光雷动，就差交手，楚涛连忙哭笑不得，一手一个按住肩，将他们分了开来。
“好啦，大师和校长讨论到了很晚，所以现在食堂还没关门，有人要吃夜宵么？校长非要啃馒头，为了阻止他虐待大家的胃，我可是特意掏钱买了海鲜的。”
虽然大家之前吃饱了饭，但是因为火急火燎的，所以也只是将将饱，往返一趟索托城，多少也空出了点胃口，更何况这次可是有在这里相当罕见的食材，除了戴沐白和宁荣荣，史莱克七怪加一之中，就连封邈都只闻其名，从来没有尝过。
马红俊当场就流了口水，兴致勃|勃地表示加入。就连仍在和小舞斗气的况风都没扫大家的兴，小舞更是登登登跑向宿舍，去叫宁荣荣去了。
楚涛和酒长明相视一笑，随着大部队一起进了食堂。里面可不单是大师和弗兰德，几乎所有的教职工都来蹭吃的来了，没多久宁荣荣她们过来后，小公主似笑非笑地看了弗兰德一眼，不过被厚脸皮的某人完全无视了。
当然，她其实也明白，是楚教在找学生时发现大家集体失踪，所以暂时没顾上叫她，并非是老师们有意吃独食。不过一想起弗兰德那些嘲讽，她当然有机会还是要鄙视一下才高兴。
这一顿饭比平时的气氛似乎要放松很多，有些随和的老师甚至和学员们开起了玩笑，之前由于宁荣荣那事儿在双方隐隐竖起的屏障好像也薄了许多。
“呦，小胖子，你们好一大帮的，摸着黑儿干什么坏事儿了？”一位魂王笑着调侃马红俊，胖子虽然有点觉得丢脸，但是既然已经扬眉吐气报复了回去，又对封邈的表现大有感慨，所以到底还是兴奋地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当然，什么说他小啊烧丁丁之类的就被他略去不谈了。
要换了别的学校，出了这种事儿，老师肯定是要全校通报批评了，换到了史莱克，大家却不以为意，甚至还有老师跟着叫好的。
马红俊还有些意犹未尽，挤眉弄眼地兴奋道，“老师，你是没看到那场面，封邈简直神了，刚开始那家伙冲着他个男的发|春，我都纳了闷儿了，感情这玩意儿不仅猥|琐，还是变|态啊，啧啧啧……额？”
小胖子忽然意识到，对面老师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说什么呢？”楚涛有点不太高兴道。他倒也不是真的跟个孩子生气，只是这话毕竟是刺耳了点，他多少还是要止住这个话头的。只是小胖子有些懵，也没太思考这场面的缘故，顺着嘴就说到，“这不是，那场面确实很变|态啊，一个大老爷们儿对着封邈发|情，不是变态是什么？”
“胖子。”刚才唐三就也听着不舒服了，现在便也忍不住插话道，“他心里打着坏主意，骗得是小姑娘那也是变|态，他要是好好地喜欢男的，那也只是个人选择而已。关键在于他的做法，而不是他喜欢什么性别。”
“嗯？！”马红俊被他这架势有些弄愣了，下意识道，“不是，我只是随口说说，你们这么认真干嘛呀？”
“因为……”唐三话到嘴边，硬生生住了口。反倒是封邈无所谓地敲敲桌子，将众人目光从唐三那边引到了自己身上，平静道，“因为我喜欢男的，唐三知道，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真是好一场大戏，史莱克其余几怪全都目瞪口呆，就连宁荣荣都被这信息量弄傻了。全场安静三秒钟，还是小舞打破了沉寂，忿忿不平道，“凭什么啊，三哥知道，就瞒着我？”
虽然是抱怨的话，却令气氛和缓了不少，唐三甚至注意到她罕见地在众人面前喊了他三哥。“真是的，”小舞继续念念叨叨，“你们两个太过分啦。”
“诶诶，我的意思就是那个不乐变|态，可不是说封邈。”马红俊连忙也趁机表决心，其实他心里对这事儿依旧是一种高高在上的鄙夷态度，但那是对不相干人的，如果事关自己兄弟，那自然是要调转态度摇旗呐喊了。不得不说，对于他们这个年龄的男孩儿来说，什么都是义气优先，只要是兄弟朋友做的事儿没和自身信念之类的起冲突，那就是坏的也是好的，错的也是对的。
当然，大家还是对这事儿挺震惊的，不见得每个人都能立马百分之百接受，但绝对是把自己往接受那方面赶的，甚至还激起了些知道了封邈的秘密的兴奋感，和热血上头要保兄弟昂首挺胸不被欺负的激|情，这种事儿还是挺能感染的，大家这算是踌躇满志了一回。
况风这个已经知道内情的倒是没太激动，看着小舞偷偷朝封邈眨眼，唐三还在那儿给她赔不是，简直也算服了她了——明明早就知道了，现在这是装什么装？
与小怪物那边热血朝天氛围不同，老师们依旧是诡异的宁静，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目光交流，不时望向饶有兴致看向封邈的酒长明。楚涛三番两次欲言又止，弗兰德不由得心头暗暗感概，这一届史莱克虽然人数最少，但是无论是天资还是团结，确实犹在往常之上。长明他们那届的孩子虽然没有嘲笑歧视啥的，但是相处间多多少少还有些尴尬，楚涛被退学时也只是竭尽全力地求了求情而已，换了现在这批，估计就要跟生离死别似的，甚至和长明一样都选择“同生共死”也说不定。
封邈最先发现了老师那边的诡异，但他没有贸然说什么。唐三是第二个意识到不对劲儿的，他左看右看，忍不住道，“酒学长，有什么事么？”
“没。”酒长明似笑非笑地干脆道，随即将目光转回封邈身上，若有所思地思忖片刻，“封小友，有喜欢的人么？”
“有过。”封邈坦然道，“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啊，封邈，你放心，”马红俊似乎是为了弥补过错，热泪盈眶地凑过去表态，“日后我们大家一定……哎呦。”小舞狠狠地敲了他的脑袋一下，示意他别再耍活宝，这才让他委委屈屈地安生了下来。
“这样啊，”酒长明又抿了一口酒，微笑道，“若你成年，仍无其他喜欢的人，我们在一起可好？”
“啊？”如果刚才大家是呆了，现在简直就是要炸了。等等等等？这几个意思啊？封邈突然坦白性向，酒学长更突然地就表白，这是什么鬼剧情，他们这是漏了几年的发展么？
“长明！”楚涛无奈道，“小邈才十二岁而已！”他虽然不算把封邈当自己的儿子，但是怎么也算晚辈。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家封邈在一起？这种搭配太惊悚了吧？
“所以我说等他成年。”酒长明无所谓地眨眨眼，“活了二十多年，封小友算我唯一遇见过的同类，日后见到其余人难，知道他们是更难，相遇即是缘，彼此做个伴罢了。”并不是因为喜欢才想要在一起，自然无所谓再等上十来年。
“你疯了么？”楚涛难得隐隐对他动了怒意，“就算范围再窄，也应该是为了爱，而不是为了找伴侣而去找伴侣吧？你这样做，是对你们两个都不负责！”
酒长明似是听了进去，又似是在自说自话，“我倒是忘了，你也算封小友的长辈了吧？你担心，我能理解，但是在一起后，培养感情总归更容易些的，我只是把顺序颠倒一下罢了。涛哥，人生实在是太短了。”短到随随便便一眨眼，便变化万千。
酒长明微微正了正身子，望向了唐三和小舞。小舞还是震惊和无措更多些，但唐三却皱起了眉头，这让他心头不由得微沉，当断就要断，这是他这些年学得最好的事情，他不愿自己的痛楚挣扎，再次悲剧重演。
“封小友，我会对你很好。”他无悲无喜地平静道，“我会尽我全力去尝试爱你，我也可以答应你提得任何条件，日后你有喜欢的人，分开也无所谓的。”
“酒学长，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唐三彻底受不了了，酒长明明显并不是对还是孩子的封邈的孩子有什么意图，而自己也知道封邈并不是真正的孩子了，所以找不出理由来反对，但是话说到了这份上，再不出头，那岂不是把封邈架在火上烤？“您什么都答应，如此委曲求全，就算心意很好，也未免太让小邈为难了吧。”他就差直接说酒长明以退为进咄咄逼人了。“这种事情，不可能这么草率的答应吧？就算您有心，也该等小邈成年后再慢慢追他才对。”
“好了。”封邈轻碰了下唐三的手臂，酒长明一句“表白”炸开了锅，正主却远不如其他人受到的冲击那么大，而是仿佛没事儿人一样打量着楚涛唐三他们，而后才收敛视线，不动声色地看着酒长明，“条件倒是没什么，我不想当下面的，你可以么？”
你还真提啊？大家简直目瞪口呆，绝大多数人甚至不知道封邈提得要求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就冲他真的一本正经开始和酒长明讨论起来，就足够让他们觉得大家果然不在一个世界了。
酒长明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沉默片刻，道，“可以。”虽然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他其实对这件事有些抵触，但只要封邈真的愿意答应，他也无所谓的。试着爱一个人，试着克服心理障碍，时间是改变一切的灵丹妙药。
“长明！”楚涛忍不住从咬紧的牙关里挤出压抑地喝声，随后将目光投向封邈，试图阻止他一起胡闹——然而他却望见了一双极为深沉的眸子，认真地，深深地凝望着他，让他彻骨生寒。他茫然地试图喊一句封邈，几乎是按耐不住地想问他在想什么，看出了什么，但最终却终究怎么也出不了声。
“涛哥。”他似乎听到了酒长明怅然的叹息，“别劝了。”声音很轻也不强硬，但是那张熟悉面孔上的冷意以及隐约的疲惫，到底宣判了一个让他无法不面对的现实——长明知道了，但他不愿意。
就连封邈，大概也看懂了。
最终还是封邈打破了一片沉寂，“我不同意，”他说道，“太麻烦了。”
信息量巨大的一顿晚餐，欢乐的开头，突兀的转折，尴尬的结局。和老师们散开后大家全都长吁一口气，小舞开头吐槽了一句，胖子连忙配合，夹带着拍封邈马屁，戴沐白脸上露出揶揄的笑容，奥斯卡坏笑着表示服气，“啧，修罗场啊。”宁荣荣低声凑到封邈耳边感慨道，唐三也无奈地摊摊手，就连况风，在拐弯儿去自己睡觉的储物间之前，都挤出了一句“加油”。
虽然这是让他们脑袋爆炸的一个晚上，但是就算不明所以，也都用自己的方式卸去了尴尬。众人说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进门后，唐三欲言又止，封邈却全当没有看到。
“我出去一下。”封邈甚至没有掩盖自己非要回来再走的异样，唐三也只是嗯了一声，道，“我去热洗澡水，你早点回来，省得凉了。”
封邈在操场逛了一圈，最终在一颗小树上看到了酒长明，他仍在喝酒，凝望着月亮。
“您果然很寂寞。”封邈道。酒长明支起身子笑了笑，跳下树来，倚在树干上，扬了扬他的葫芦，“当然，”他说道，“你也要喝酒么？”“不必，”封邈看了看一片漆黑的操场，那一点点月光，甚至不够他看清身旁整棵树的样貌，“我不喜欢喝。”
“你果然如涛哥所说得成熟，”酒长明感慨道，“倒是他自己忘了。”
“只要不愿意，总能找出借口。”封邈道，“他只是心乱了。”
“如果我真的喜欢你当多好，”酒长明喃喃，随即失笑道，“不好，不好，你毕竟只有十二岁，小胖子又该喊‘变态’了。”封邈也笑，两人在夜里半发着风，许久后，才又回归平静。
“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在刺激他。”封邈轻声道，“但你太认真了。”
“刺激他做什么？”酒长明闭上眼苦笑，“即便是他什么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只要我肯提，他也会立马答应我的。”他怔愣着回忆着过去，悠然道，“我在你这个年纪，曾经暗恋过他，只是当时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清楚，我定会表白，在一起后，我大概便不会像现在这么清醒。”
“清醒好么？”封邈问道，对方灌了自己一口酒，才摇头道，“不好，但我既然清醒，便不会任由自己装傻。”
他花了六年去暗恋一个人，三年去放下他，然后在剩余的日子里，痛苦地清醒着看对方疯狂。楚涛怎么会是个疯狂的人呢？即便是被当做家一样的学校退学，他都能重新鼓起毅力钻研其他方向，这样一个开朗，积极的人，为何却扭曲到了这个地步？
不能说全是他的错，只是他的骄傲，使得他无法一错再错地让他们幸福美满下去。
因为楚涛是直男，一个真正的直男，见到自己的裸|体不会起任何反应，但是见到自己开心高兴，就能兴奋很久的直男。他是真正热切地期望着可以爱上自己，却拗不过生理反应，所以最终找到了一个奇怪的突破点，并以此沾沾自喜，认定两人再无障碍，笨拙地试图重新靠近自己。
“谁都可以，唯独他不行，”酒长明轻声低喃道，“他必须得到真正的幸福才可以。”而不是明明无法爱却偏要靠近，靠着自己愉悦而高兴。
九岁半的时候，他走出问道谷，逃到外面世界，十岁被学校的老师捡到史莱克，认识了楚涛。他们两个同吃同住，经历过对方最大的糗事，也相互扶持过了阴暗的日子。他们两人亲密得任何人都会羡慕。给楚涛最好的未来，给自己最自由的梦想，这是他这一辈子，最不容亵|渎的信仰。
大概这也是为什么，十七岁那年，他在楚涛二十岁生日的前三天，抢了属于对方的魂环。不适合，这是个不适合楚涛的魂环，会毁了他未来的发展，反正还有三天，一定会有更好的，在前面等待……
他几乎毁了楚涛的全部世界，现在，他不会让楚涛有机会毁掉另一半的。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告白突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