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四玄

5、第五章

　　姐姐来看我的时候，眼里没有爱怜，冷静的我有些害怕。她说：“我们是同一个人！”然后微微一笑，看得我的心有些发毛。“你走了，会不会替我自由？”
　　“嗯？”望见她，眼里的雾蒙蒙。
　　“也会不会替我爱他？”自言自语，看得我有些发呆。

　　没想到，姐姐会放我的离去，没有问原因。当她看到我腿下的刺青时，却说：“他让你活下去吧，……那就活着吧，一直，……”大厂的牢门旁边站着华丽衣装的姐姐。
　　拖着疲惫的身体，蹒跚的离去。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我问。然后看她没有吱声，自己嘲笑了自己一番，又说：“我们是同一个人，又不是，……”说话间，姐姐离去，看着她的背影，我徐徐下拜：“恭送皇后娘娘，……”她的身子震了一下，优雅的走开。

　　一个唇红齿白的太监为我濯洗。
　　“景妃娘娘，你的身子很白，而且光滑细腻，……”他尖细的嗓子震动着我的耳膜。
　　最后一次在我的月华宫。

　　即便不喜欢宫中的生活，但是这样的地方，我毕竟待了很久，……遣退了所有的太监宫人，躲进屋子里，摸着我厚重的嫁妆，舍不得的摸来摸去。“看来你要长眠于地下了，……”微微一叹气，把它用尽力气推进了地下室。
　　我承认，我是守财奴。
　　“将来，我还是要回的，你要番倍啊，……”又拍拍箱子，然后十分不忍心的离开。

　　其实，脱掉了厚重的宫人装，我就是个平凡的女人，只是因为相貌好一些。宫中流连时，后边咳嗽响起，回头，看见那个刺杀未果的皇帝。
　　“你来了？……”我拿着手帕在手指间纠缠着。
　　“你知道我要来？”他有些惊讶。
　　“我一个弱女子，你只要抬一只手就能把我送到阎王老子哪儿，……”基本不看他的复杂的表情。
　　“我怎么能这么厉害，……”
　　“你是故意的吧，……却要留我性命……”我这样的说完，然后笑笑，……

　　其实，离开皇宫心里总有些落寞，有种不干的感觉，还有的就是曾经的记忆要冰封在我的心里里。说不上来我到底喜欢谁，也许是那个老头子，又也许是那个人，……
　　忽如桃花的缠绵，仿佛就在刚才，……

　　略有些萧条的皇宫处，我独自慢慢的走着，似乎还想看到那个人，高高在上，与我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我明白，她不会来了，揪起的手帕，咬咬牙。
　　熟悉的路通向皇宫的外面。如此的广大的世界，一身白衣，我动动我头上的纱，一层浅浅的白纱挡住了我大部分的视线，……抬头，城楼上出现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人看我，一直……
　　然后我留下一滴泪，留在皇宫大院内。
　　突然有种感觉，我的嘴小声地说，我说：我们是一个人吧。

　　那个人明晃晃的头饰，然后背影，……
　　“你是向往自由吧，……”我说，很大声的，……看不清她的表情，看不见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被厚重的华丽衣服围着的身体，注定要缠绵于王的怀中吧。如此的不干，却放走了她的妹妹，因为我们是同一个人么？为什么总是这样的敷衍我，……

　　番外：处女
　　从前，我一直以为我的命运不好，卑微的在勾栏院，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神色各异，然后厚重的喘息与尖叫，……
　　那个孩子，十多岁的年纪，秀气的眉毛，衬托出乖巧的模样。她比我小，成熟的一点也不似她的年纪。那日，她轻声地说：“小姐，我愿以为你去死，……”低低的语气，看不出任何感想，但有种毛骨悚然的味道。她是个好孩子。我知道。
　　当时傻，从来不懂得愁滋味，三千两，大手的客人买我的初夜。老鸨子乐得嘴裂到了眉毛上。但是那孩子一脸成熟的说：“我来替你承受。”
　　我不以为然，后来才知道，她是姐姐派来替我的。皇家的女子，皇家的人，注定卑微，然后供皇家人“享用”。

　　为她开包的男人是富商之子，个别的爱好使得我第二天看到哪个孩子是奄奄一息的。她脸上的微笑挂着泪朱，……似乎我看到，她心中爱慕的男子，……永远也会不了过去了
　　“我只想，当你在皇宫中生存下来的那一刻，能想到，我这个婢女，……”她憨厚的笑笑，……
　　后来明白，如果当时我已不是女孩，那老皇帝临幸后的那一刻，我不该进宫，也不会在勾栏院常住，等待我的是厚实的棺材与刻着我名字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