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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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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三人都无法入睡,在客栈等得心焦。当时她眼见秦思言手捧绣球,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待她想挤上前去时,秦早已被燕家的人拥着上了楼,众人挤得水泄不通,她只好退了下来,转身寻找杨凡和李州,谁料人群依旧没有散去,还是杳无踪迹。过了半个时辰,婚礼举行,她想进去观礼。她既不是本地富绅,也不是与燕云天有来往的江湖人士,没有拜帖也不眼熟,任凭她费尽唇舌,守门人还是无动于衷。眼见天色暗了下来,婚礼也进行大半了,这才无可奈何的回客栈去。
既然走散了,倒不如回大本营呆着。杨凡和李州陆续回来了,她两还不晓得秦思言中标的消息。李州听完就要赶去阻止,玲玲喝止了她。不管秦是心甘情愿,还是像李州说的——她是情非得已的——虽然不知她为何如此肯定,这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晚了。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客栈乖乖等消息。
以为最早也要第二日凌晨才能见到秦,没想到刚入夜她就回来了。身上还穿着大红新娘服,满头大汗,有些狼狈,一回来就催玲玲她们上路。李州紧着给她换了衣服,几人收拾包裹,在明亮的月色下连夜赶路。天亮时,已经出了新月堡镇。
眼见前面不远处是稀稀落落的一个村子,秦思言松了一口气,已经这么远了,应该没问题了吧。这才决定歇一歇。
其他三人早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李州会武功,多少还好些;玲玲和扬凡就惨了,从来没有赶过这么长的夜路,一路上就见秦思言健步如飞,不时的回头催促她们快一点。三人只好远远跟她,一路上不曾歇息。这会如马上绑缚刑场的犯人,忽然得到了特赦令,也不管身在何处,干不干静,都一股脑将行李扔在一旁,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如同夏天伸长舌头的狗。秦思言觉得摆脱了麻烦,赶了一夜的路,似乎也不觉得累,找个土疙瘩坐了下来,喝了口水,回头看着白玲玲三人毫无形象的乱躺一地:“啧啧,这点路就成这样了?一看就是没吃过苦的。我就算连着赶一天一夜的路,都不带你们这样的。这就是差距、差距啊!”听声音,心情似乎愉快得很。
那三人累的像垂死的老狗,好不容易歇过一口气来,听到秦思言在那边说风凉话。李州还好些,毕竟是自己的主子,有什么委屈也只能咽在肚子里,其他两人欺诈了。玲玲当即脱下鞋子,一把扔了过来,把秦思言吓了一跳,慌忙闪开:“怎么了?恼羞成怒啊!”
“恼你个大头鬼了!”玲玲坐起身来,没好气的说:“也不想想,这都是谁害的。”“对呀,对呀,”小杨凡也不满的插嘴说:“要不是秦姐姐,我们何必这样累死累活的赶路?如今倒反过来嘲笑我们。太没有良心了!”秦思言这才想起自己的缘故,顿时肩膀一塌,可怜兮兮的说:“对不起啦!可是人家也不想啊!”又踱到三人身边,讨好的问:“怎么样?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或者是吃点东西?”
玲玲接过水囊喝了口水,递还给秦思言:“我们只顾赶路,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既抢得了绣球,怎么半夜又跑来回来,还连夜赶路离开?莫非出了什么事?”杨凡和李州都坐起身来看着她。
秦思言苦笑一声:“别提了,这真是荒唐的很。”将当时的混乱一说:“我被人挤得昏头昏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绣球就跑我怀里了。接着就被人请上楼,非要我立马成亲。我不同意,那老匹夫就点了我的穴道,逼我跟她儿子拜堂。后来我冲开穴道,就自己跑回来了。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强迫中奖,那就算了,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情。只是实在搞不明白,古人怎么会搞出抛绣球这种东西?万一抢到绣球的是个歪瓜裂枣,那这燕公子到底是嫁还是不嫁?
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关注那大夫失踪的事情了。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看这架势对方是个有钱有势的人,不过,若是真有钱有势,怎会请不到大夫?这般鬼鬼祟祟,定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若不及时查出并阻止,不晓得会有多少人遭殃?
在小村庄歇了歇,这里大概比较穷,也没有什么正经大夫,所以并无异样。听说玲玲是大夫,村长便请她为自己治一治,接着是闻讯赶来的村民们。就这样一直忙到中午,才治了一半,便请众人先回,约好吃了午饭再来。
玲玲有个习惯,就是每经过什么荒山野岭,都要上去采点草药。药箱里原先储备的满满的草药,只是经过一上午,已经消耗了大半,几种常用的草药也已告罄。玲玲便对秦思言说了,央她主仆俩往山上跑一趟:“你们会武功,应该不难。我让小乖跟着你,只要小乖停在哪里,你跟着去采来就是。”她知道秦哈小乖很久了,一直想办法亲近而未得。果然秦思言乖乖答应,眼睛都咪咪笑着。玲玲拍拍皮囊,让小乖出来,引它来到药箱前:“小乖乖啊,这是急需的药材,你跟着秦姐姐,帮忙找一找。”小乖围着药箱转了一圈,玲玲摸摸它:“去吧!”便几下窜上秦思言的肩头。秦思言十分高兴,这小家伙终于肯亲近她了。之前它都不肯给她交流感情的机会,也没法让它知道自己是个比白玲玲更好的主人。这下好了。驮着小家伙屁颠屁颠的去采药了。
玲玲看着秦思言不同以往的抬头挺胸,心中一阵好笑。这个秦思言,有时还真像个孩子。这时,已经有村民陆续来到了,玲玲专心的问起诊来。
“------师傅,这个孩子胸口有痰,不时憋气,是否就是师傅常说的痰浊内阻,体内阴阳升降之道不通所致?用生艾叶、生菖蒲、姜等捣碎成泥,与麻油、醋煎至至热,再以布包包之,趁热至头顶、胸背、四肢熨烫即可?”
“你说得不错。只是这孩子的病症还没有那么严重,看她吐出的痰浓厚发青,是为寒极之痰。可改为生附子一枚,生姜五钱,捣成泥趁热敷上即可。”
“是,我明白了。”
看着杨凡跑去配药,玲玲不由得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小家伙聪明又勤快,真不枉自己这些日子手把手的指导,如今已经有自己的五六分火候了,余下的就是天长日久经验的积累,这个可是医书上没有的。看来,以后得多收几个徒弟。瞧瞧,都不用自己动手,多省事?
村长一掀帘子走了进来:“白大夫,有人到村子里打听那位秦姑娘呢。我们与他说不明白,不如,你去看看?”莫非是秦思言的朋友,有什么要紧事,竟找到这里来了?她掀开帘子,出了屋,杨凡也好奇的跟了出来。只见一个男子牵着一匹白马,正好奇的看着他。
“你找思言?她刚刚帮我上山采药了。请进吧。”玲玲招呼他说。
“不了,”那男子将马栓在篱笆桩上:“我在这里等她就好。”
“那也好。”反正也不是自己家,玲玲也不勉强:“不晓得你是她什么人?”
那男子眉眼弯弯,狡黠的笑了:“我呀,我叫燕紫轩,是她的——”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使两人都扭头看去。“你,你——”秦思言一手指着那男子,手中的草药袋子掉在地上,她也不管,一边结结巴巴的问:“你怎么来了?”
那男子笑得越发开心,越发竟带些诡异:“为什么我不能来?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已同你成了亲,那就是秦家的人了。你到哪儿,我自然就跟到哪里喽。我说得对不对,亲—爱—的—娘—子—大—人!”
那边秦思言一手指着他,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玲玲这才想起,原来那男子正是新月堡抛绣球选亲的人。原来那件事并没有落下帷幕。依这燕紫轩的态度来看,秦思言这会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脱身。看来事情有的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