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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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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星期天,圣爱都会雷打不动地来教堂做礼拜。她妈妈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她小时候就经常听妈妈讲各种圣经故事,妈妈去世后,她一开始只是怀念妈妈,后来慢慢就变成了一种习惯。她很喜欢教堂那种氛围,安静肃穆,整个人轻易就平静下来。
而且,除了教堂,她被允许去的地方还有哪里呢?
韩承泽把圣爱送到教堂门前,“我中午再来接你。” 他还要赶着去公司,想起昨天的事,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自己要小心,知道吗?”
圣爱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手杖抖开,自己探着路慢慢进去了。她其实不明白韩承泽这种无谓的坚持,明明有司机接送她就好了。不过圣爱早已学会接受,韩承泽给她的关心照顾,只要不越过圣爱的某些底线原则,圣爱都会平静视之。
——你可以说是乖巧安静,也可以说是逆来顺受。
进门的石板路,两旁的蔷薇花架,路尽头,左转,再上两个台阶。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唯一需要注意的只有人了。这个教堂不算大,位置又不算很好,来的人并不多,因此也不需要特别担心。
清晨的空气清新干净,带着早开的蔷薇浓郁的芳香,圣爱不由微微一笑,她至今还记得两旁满架蔷薇怒放的盛态,满枝灿烂,有风拂过时,花瓣纷落如雨。她的整个童年,都固执地认为,童话里睡美人的城堡外长满的一定是带刺的蔷薇,而不应该是蒺藜。
家里的蔷薇花还没有开,一直以来好像都没有这里的开得好,香气也远没有这么馥郁。
和相熟的牧师问好后,圣爱就慢慢走到了第四排靠左边的位子坐下,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圣经摊开在膝上。做完这一切,圣爱向右边的位子偏了偏头,他还没有来吗?
她的朋友寥寥无几,郑恩惠算一个,而他也算一个。不,某种意义上,只有他才算是朋友吧,圣爱有些自嘲地想,虽然算不上了解彼此,但爱好相同信仰一致,短暂的相处却平和愉快,没有功利没有任何其他目的。
今天好像更加郑重,圣爱刚读了一小段圣经,就有人拉了拉圣爱的衣服:“圣爱姐姐,你能给我们伴奏吗?”
是唱诗班的恩施,圣爱听见那软软的声音,就辨出了来人。
“是新曲子吗?”圣爱问道,如果是新曲子她还要花很长时间练熟,恐怕不能帮他们伴奏。
“不是,还是上一次的歌,圣爱姐姐弹过的。”小恩施立刻懂事地解释道。
圣爱点了点头,伸出了手微笑道:“那小恩施带姐姐过去吧。”
太阳和权志龙赶到教堂时,礼拜已经开始了,太阳带着权志龙找到自己常坐的位子,悄悄坐下,太阳看了一眼旁边位子上放着的圣经,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她已经来了。”
“我看到了。”
太阳顺着权志龙的目光看过去,的确是圣爱在弹钢琴。不过,志龙是怎么认出来的?不是说当时很急根本没有看清人吗?
权志龙目光定定地落在弹钢琴的女孩子身上,阳光从玻璃窗里透过来,穿着浅杏色连衣裙的女孩子坐在钢琴前,唇角弯弯,唱诗班的童声清澈纯净,带着宗教特有的神圣肃穆。
又美好地宛若梦境,此情此景,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有,心口那种忽如其来的隐隐疼痛……
“志龙,志龙?”太阳连喊了两声,最后还推了他一把,权志龙才回过神来,迷梦初醒一般,周身的景色一点点鲜丽起来,阳光恢复暖色的温度,空气里细微的灰尘跳动,微微的风带起细细的蔷薇花香,牧师苍老平和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
“你怎么了?”太阳担心地问,刚才权志龙盯着圣爱的表情很不对,怎么说呢……平静到近乎漠然,又好像在莫名伤心?太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第一次见面的人怎么会这样?
权志龙心不在焉地推了一下鼻子上的墨镜,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时,目光就又不由自主地飘到那姑娘身上去了,他究竟在哪里见过这姑娘?他没有回答太阳,只是问:“她叫崔圣爱?永裴。”念出这个三个字时,权志龙总觉得隐隐的违和,好像,她不应该叫这个名字一样。
太阳疑惑地点了点头,看见圣爱已经下台往这边走过来,也没有再纠缠在先前权志龙的失态上,不放心地又一次嘱咐道:“圣爱是视觉障碍者,你待会儿说话要注意一点。”不是太阳怀疑权志龙的礼节,实在是他不愿意有丝毫伤害到圣爱的可能——那么美好的女孩子,每次想到命运对她的不公,太阳就忍不住有些心疼。
圣爱慢慢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才坐下就察觉了身边的位子上已经坐了人,“永裴xi?”圣爱小声地问道。
“嗯,我今天来晚了。”太阳连忙低声应道。
圣爱抿唇一笑,轻声提醒他,“今天讲的是路加福音第九章52节。”就低头打开了自己的圣经,一边用手指抚着盲文,认真地听着牧师讲道。
她的动作流畅自然,侧头时看过来时眼睛明亮,还弯弯的带着笑意,丝毫看不出有任何不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能猜出她看不见呢?
她低低地垂着眼,睫毛很长,历历可数,皮肤白得剔透——可这又有什么了不得的?这样的女人权志龙自己见过的数不胜数,甚至,他自己的皮肤说不定比她还好。
连中间的太阳都察觉到权志龙灼灼的目光,他侧头看了一眼权志龙,没有化妆的权志龙依旧气场十足,面容干净又妖孽——但那目光,让太阳恨不得立刻上手揍他一顿,第一次见人家姑娘哪有这样眼睛都挪不开的?还有,他们来是收拾他的烂摊子的啊?!
好在圣爱一直专注地看着圣经,没有察觉到。不然换个姑娘,只怕就恼羞成怒了——还是心花怒放?太阳有些不确定的想。
牧师讲道很快就结束了。
太阳果断挡住了权志龙的目光,那目光即使是在他看来,也放肆地近乎轻浮了。
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对?
“圣爱,先别走,我有点事要找你。”太阳一面对已经起身的圣爱说,边不动声色地用手肘狠狠撞了权志龙一下。
她回身,唇瓣微微动了一下,像是有些吃惊,又很快扬起了嘴角,“怎么了?”。
权志龙还有些出神,太阳自觉自己那一下不轻,他却无知无觉似的,终究没有失礼太多,“你好,我是权志龙。”
——只是忘了敬语而已。
太阳已经无力了,阿Q地在心里自我安慰。
“您好,我是崔圣爱。”习惯性地扬起了唇角礼貌地自我介绍后,圣爱才意识到这个声音略有些低的男人是谁,权志龙,不就是G-dragon吗?
她的声音也很好听,说话时平静温柔,像是淙淙水流静静淌过青石,权志龙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
“是这样的,昨天撞到你的就是志龙,我们是特地来道歉的。”太阳已经不指望权志龙了,还是他自己解释比较放心。
稍稍联想到今早韩承泽和郑恩惠的表现,圣爱很容易就猜到了他们的来意,不过,永裴XI怎么会认识权志龙?
你得相信,这世界上总有些人不知道太阳本名就叫东永裴。很不幸,圣爱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和东永裴认识这么久,她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太阳简单地解释了权志龙面对的舆论批评,“圣爱,你能不能出面原谅志龙?”他其实很有些不好意思。
圣爱只是想了一下,就答应了下来,即使只是因为东永裴,她也会帮这个忙。何况,权志龙也是她喜欢的歌手。应该是很早很早之前,偶然听到他的歌,她甚至忘了走动,就呆呆地听完了整首歌。郑恩惠还奇怪过她怎么会喜欢权志龙,可是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