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大陆之魂脉》渡冥狐兔

110、撒斯姆.Samle（二）

　　“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杀死耀时的凶手又是谁？求求你，回答我啊混蛋!”
　　她焦急地摇晃着我的肩膀，我机器般地抬头，如被灰霾笼罩，失去生机的双目注视着她。
　　——是武魂总宗主，又或者，是我。
　　我似乎这么回答，之后她所问的一切我都无法入耳，我处于一种混混沌沌的状态，直至脑袋里不断响起“嗞嗞”的噪音。意识，连同着眼的视线，在黑暗中暗淡下来。
　　——终于，要来了。
　　……
　　“欢迎你，老朋友。”
　　是他。
　　我，再次来到那片被夜空包绕的浅水滩里。黑夜与水相浸一体，给人以虚实莫辨的妙感。
　　火色的头发与瞳孔，与我面貌一致的少年站在水天一色的世界中央，享受着迎面而来的清风。他的双足沐浴在水中，行走时发出哗哗的流水声。
　　天上，以圆月为轮廓的时钟嗒嗒作响。
　　“你主动来找我的话，意味着糟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吧？”他平静地问。
　　“是的，”我的声音，已经低到能轻易地被水声覆灭:“太迟了。”
　　“之前也大概感受到了，”他说，“你受了不少伤，其中有几处还很致命，如果我不及时苏醒修复的话，恐怕……”
　　我没说什么，想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
　　“这样下去不行，wa……”
　　听尾音，他应该想呼唤我以前的名字。不是作为“吴暮轩”的以前，而是作为——
　　“暮轩，你必须尽快作出抉择，因为时间已经不多了。”
　　最终，他还是改口叫了这个名字。
　　“既想要得到，却又不舍得放手失去，半吊子一样站在人与邪兽王的边缘线上；再拖下去，也许会引发更大的灾难，这样也无所谓吗？”
　　他说的没错，但是……
　　我紧绷住双唇，不知该不该说出那句决定性的话，他的心里，一定在鄙夷着我的犹豫不决。
　　我没有武魂，他赋之于武魂；我与星伊生死一线，他变成斩杀敌人的利刃；我要击溃血腥鸦女，他赐予了我穿透一切防御的特技。
　　而现在，我却还未满足，想得到更多，想留住更多。
　　他笑了，笑得如同眼前的水面一般平静。
　　“罢，再帮你一次吧。相信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我由衷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带着自信的微笑，他转过身，在一望无际的夜空水滩远去。象征着全新开始的钟声已经敲响，我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
　　再次睁开，我已经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中，回到这场残酷而无法中止的“游戏”里，星伊已经退到一旁，可能是在为我之前的沉默而不知所措吧。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时间向她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星伊，如果我想做出伤害你，还有伙伴们的事情……就请你，杀掉我吧!”
　　——我相信，只有你能做到这件事情。
　　我向她展露着微笑。
　　火，从地面一点一点地渗出，先是零零散散的火丝，然后两条，三条……不断像草芽一样破土而出，我感受到了，那股被封印于地下的能量，正疯了似地冲撞着压抑它的地面，然后如泉涌般惊现于世间。
　　雪在融化，地面正在化为焦土；火在攀延着，上升到天空化作了我魂印真正的姿态——炎魔!烈火向我聚拢过来，一步一步缠遍全身，形成“它们”所独有的真身甲——“邪王真身甲”。
　　和普通的真身甲不同，这种真身甲会让邪兽王的容器样貌更加趋于邪兽王的本来面目，也许，用“兽化”来称呼更为得当。邪王真身甲也不是单纯用作护身的防具，根据邪王的属性与特性，每个邪王真身甲的作用会有所不同。
　　在那力量源源不断灌入的同时，我的身躯也在不断异化:四肢化作粗壮的熔岩兽爪，背部粘着不灭的红火魔焰，最后，还有一条能轻易贯穿金属防具的长尾。因为烈焰的炽热所带来的烦躁，我的心智也在被一步一步地吞噬着。
　　是的，我开始，有些理解千年前火魂的心情了。当时的他在做出“那件事情”之前，也曾如此绝望地向我请求着但我却因自己的犹豫，最终酿成了大祸。
　　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一定，一定……在此之前，必须杀掉那个家伙，月光邪兽王！
　　我能听到，自己所发出的低吼声已经远异于人类，现在我会是什么样子的呢？不过，这一点没有深究的必要了。